武曌開口道:“吠舞羅雖然在這兩個月內迅速取得了成果,但到現在為止,戰績還算不錯的,都是在街區勢力的重新劃分上,主要針對的都是Jungle的低級成員。雖然人數眾多且不易被防住的低級成員賦予了Jungle巨大的優勢,但是他們在戰略意義上,卻是可有可無的。”
“就算失去了,補足就好,總有人為了力量,為了消磨時間,前赴後繼的趕來。他們不是不可替代的。”
“真正會讓Jungle傷筋動骨的,是它的高級成員。隻有具有不可替代的高級成員傷亡,才真正會導向綠組的末日。”
“況且,以綠組一向的行事作風,你們憑什麼以為,綠組會乖乖忍受不進行反抗?那些家夥,可是記仇得很。大批量的低級成員覆沒,綠組不會善罷甘休的。”
武曌冷笑:“但朕也不是什麼寬宏的皇帝。朕同樣記仇——十束和尊的事,還沒完呢。既然敢把爪子伸到彆人臣民的身上,就要知道總是會有一天,會被主人剁碎了爪子,碾成灰燼。”
武曌的話讓吠舞羅眾人頗有些羞愧,這段時間高歌猛進的勝利讓他們每個人都處在極度的興奮中,這種即將看到最終勝利的心理讓他們無法冷靜思考。
甚至不少人還停留在昨日的經驗和勝利中,想著既然大規模掃清綠組低級成員的這種方法奏效,那就一直用這種方法才好。
武曌招手讓吠舞羅各隊隊長上前,開始製定下一階段任務防範綠組反擊,分派任務。
安娜就在她身邊專注的聽著,認真的記下她的計謀和應對方法。而她也時不時停下來,為安娜細致分析她如此安排的理由。
領取了任務的隊長們中氣十足的應答,隨即乾勁滿滿的帶著自己的隊員們奔赴吠舞羅的地盤,按照武曌的計劃布置下一階段的安排。
吠舞羅酒吧內氣氛融洽,戰意昂然,到處都是湊在一起興高采烈交談著的氏族成員們,青崖也笑眯眯的融入其中。
當然,抱劍沉默立在武曌身邊的上官婉兒,一如既往的冷漠。彆說打成一片了,所有吠舞羅成員都小心翼翼的繞開她走,生怕自己被她的寒冷刺傷。
在這樣的氣氛中,草薙出雲的沉默格外顯眼。
他的腦海中,在不停循環著方才武曌說的話。
在如今吠舞羅武帝與赤王並重的局麵中,雙王坐鎮,實際執行者卻是青崖和草薙出雲。
所以,草薙出雲比吠舞羅任何一個人都了解,如今吠舞羅的心態究竟如何。他得承認,自己確實犯了武曌所說的錯誤,被順遂的勝利占領了心神,放鬆了對敵人的警惕。
尊和十束之死的仇,還遠遠未結束。
草薙出雲抬眼,長久的注視著武曌和安娜。
斜倚在燦爛陽光中的美人雲鬢花顏,繁複長裙精致曳地,披帛如織雲。當她笑著時,笑靨如牡丹繁盛豔麗,就仿佛千年前那個鼎盛唐國穿越了時間,重新將盛世的繁華顯現於此。
然而當她收斂笑意,談論起戰局和謀略,鋒利威儀的氣勢如出鞘的帝王劍,在她的眉眼間顯露無疑。
甚至會讓人下意識忽略掉她是何等的絕色,隻驚心於帝王不可侵犯的天家氣度。
時間和空間都在她的身上永久的凝固,她一人,即是整個不朽的時代和王朝。
這樣的一位女帝,如今安坐在吠舞羅,柔和著眉眼傾身向小小的女孩悉心教導,教女孩何為帝王心計,何為兵家謀略,何為帝王。
美好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眼。
草薙出雲不由得看入了迷,低聲呢喃:“有陛下在,安娜,一定會成為一位優秀的王權者吧。尊也可以放心了……”
等所有的任務都安排下去後,吠舞羅酒吧內已經空蕩蕩沒幾個人了。武曌懶懶散散的抻了抻筋骨,結果一偏頭,就看到草薙出雲還眼神恍惚的盯著自己。
她不由失笑:“草薙這是怎麼回事?盯著朕看都有一段時間了吧?”
正整理著筆記的安娜也好奇的抬頭,看向草薙出雲:“呀,是真的,現在還在看。”
上官婉兒立刻黑了臉,手中劍鞘揮向草薙出雲。
下意識的抬手,火焰在身前形成防護格擋住劍鞘,草薙出雲一身冷汗的回過神:“上官小姐???你這是乾什麼?”
上官婉兒冷哼一聲,收回劍鞘:“陛下在叫你——再這樣失禮的盯著陛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草薙出雲:…………算了,不能和主控計較這種事。
他無語的轉過頭,看著武曌剛想說什麼,就接受到來自一旁上官婉兒陰沉沉的目光,於是趕緊視線下移,盯著地麵。
“陛下,綠組的高級成員中,有一位禦芍神紫,倒是在之前與白銀之王聯盟的時候有過接觸。那位是前任無色之王三輪一言的弟子,夜刀神狗朗的師兄,他的實力,還是要慎重處理。”
武曌“唔”了一聲,卻不以為意:“朕相信婉兒會處理好的。”
上官婉兒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是!陛下。”
就在這時,酒吧的大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
上官婉兒立即警惕戒備。
秋光朝彥喘著粗氣大汗淋漓的跑進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武曌,神色悲戚。
隨即躬身行禮,顫抖的聲線幾乎帶著哭腔。
“陛下,我王邀請您,到禦柱塔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