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澤倒是沒想那麼多,“看不出來你這小姑娘還是個急性子啊,都跟你說了這些食物都是你的,還這麼迫不及待。”
吃紙雖然看起來很讓人震驚,但驚過那麼一陣也就好了,畢竟以前還有人吃土呢。而且她聲音聽起來正常,喉嚨也沒見血,想來應該是沒事。
祝竜偏了偏頭,“不是你讓我直接吃的嗎?”
“我是讓你直接吃。”趙立澤猛然收了聲,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讓你直接吃”
說到後麵都不用祝竜反問趙立澤就先崩潰了,“淮哥,你來跟她解釋。”
“你之前沒吃過這些東西?”林景淮觀察了她半晌,突然問道。
“嗯,第一次吃。”以前她吃的都是彆人做好的飯菜,從來沒見過這種還隔著一層紙的。
“你居然沒吃過零食?”這會換成趙立澤驚訝了,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倒是解釋的通了。
“這些東西要撕開外麵的這層包裝紙。”林景淮從箱子裡取出一包麵包,順著撕口撕開,遞給她。
祝竜接過來塞進嘴裡,咀嚼了兩下,綿軟甜香的味道瞬間在口腔裡散開,她眯了眯眼,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好吃。”
趙立澤見到吃的開心,臉上的表情也不由柔和起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啊?”
“鐘山,祝竜。”
“鐘山?是在南京市玄武區鐘山風景區嗎?”
“不是,是前來山往西北四百二十裡的鐘山。”
“前來山?”趙立澤在腦子裡巴拉了一下這個名詞,不確定的朝林景淮確認。“咱們國家有這座山嗎?”
林景淮難得沉默了片刻,掩在長睫下的眼眸幽暗深邃,閃著不知名的情緒,“我不記得。”
“你都不記得那”這地方是得有多偏辟呀。
趙立澤話說到一半看見坐在後座的小姑娘猛然收了聲,林景淮是特種軍人,祖國的山川地形那是必須熟記於心的,他一個活地圖都不記得的地方搞不好是那鐘山與世隔絕偏辟異常沒有在地圖上出現。
也難怪這小姑娘一身不合時宜的裝扮。
“你家那裡是不是風景特彆漂亮?”通常遠離人煙的山區景色都很美,沒有人工汙染。
趙立澤立馬換了一個問題,連聲音帶上了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小姑娘敏感的神經。
“嗯,還行吧。好多年都沒回去了。”
這些年光在羽山坐牢了。
“那你這些年都在哪?”趙立澤順嘴問了一句。
“羽山。”
趙立澤:“”
媽的,又是一個不知道的地方。
他上學時學的地理是都喂了狗嗎。
祝竜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羽山,不過這也正常。
當年她和一個天神在羽山大戰了三天三夜,山崩地裂,河水倒流,整個羽山化為一片廢墟。後來還是為了方便關押她,又在廢墟之上重造了一座山,名為--封龍。
意為封印她之山。
後來卓家一族搬到此地,又將封龍山改為了奉靈山,意為供奉神靈之山。
她也就那麼成了奉靈山的山神。
山中無歲月,一轉眼過去這麼多年,那場耗儘她全部力量的戰鬥仿佛發生在昨日,她一時順口就說出了那個消失的山名。
不過這些令她不開心的陳年往事就沒必要告訴對麵那個凡人了。
畢竟當年是她戰敗被關,說出來太丟妖。
雖然她沒繼續說,但她的神情在想到當年的事情時不免染上了沮喪和失落,被趙立澤看在眼裡不知道獨自腦補了什麼,總之薑明煙接到命令上車時看到的就是高大英俊的男人垂眸撕開一層層包裝,表情溫柔的放在女孩的手邊,眼神裡流淌著父輩的慈愛?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報告。”薑明煙對著後座的男人打了一個敬禮,在男人頷首說了一聲“進來”後,提著醫藥箱上了車。
“薑醫生,麻煩給她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受傷。”林景淮想到令車隊驟停的那場意外,眼神閃過一抹暗光。
“好的。”薑明煙將視線從祝竜身上那套古樸大氣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的古裝上挪開,動作熟練的從醫藥箱中取出聽診器,腦子裡還在思索,“這衣服的剪裁,縫製,材料都堪稱上品,也不知道他們薑家的手藝能不能比的上。”
哦,薑家是做服裝生意的,主打手工製作,私人訂製,國內許多名人、富商、政要都是他們家的常客。
“小妹妹,你先停一下,姐姐給你檢查一下身體你再吃好不好。”薑明煙舉了舉手裡的聽診器,笑的十分溫柔,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不要。”
女孩斬釘截鐵的拒絕聲傳來,說完還往旁邊挪了挪,用實際行動再次證明她的拒絕。
薑明煙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看向了女孩旁邊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