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銀貨兩訖,互不相欠。”祝竜理所當然的說,清了債就要去辦她的事情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準備瞬移到卓白所在的位置。
下一刻,她睜開眼,伸展了一下雙臂,動作進行到一半突然發覺不對,她扭頭對著仍舊在自己視線中的三男一女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林景淮趙立澤薑明煙司機:“”
嗬嗬,這個問題問的好,我們也想這麼問。
你不是要走嗎,坐在車座上一動不動是腫麼回事,難不成還能自動消失嗎?
再次確認過眼神,對方病的不輕。
祝竜從他們眼中讀出了相同的信息,難得沉默了片刻,她暗自又試了一下,發現屁股仍粘在車座上一分都沒挪動,耳尖一紅,“你們能再給我些吃的嗎?”
能量不夠,瞬移用不了哇!
“嗬。”趙立澤無語又不失禮貌的笑了一聲,和林景淮對視一眼,“沒有了。”
有也不給你。
為了一口吃的居然能想出這麼奇葩的借口,趙立澤覺得他有必要代替她的長輩好好教導她一下什麼叫做誠實。
誰料他剛開口說了還沒有兩句就被對方打斷了,“前方路不通,你們換一條走吧。”
祝竜的視線透過擋風玻璃,穿過茫茫大雨,定格在前方的某一處。
“你彆岔開話題,我們現在在說一個很嚴肅的事情。”趙立澤沒當回事,以為這是祝竜為了逃脫說教新找出的借口,愈發決定要好好的給她上一課。
然而這次他話說了沒多久又被打斷了。
“吱呀~”
熟悉的緊急刹車聲又響了起來,沒有絲毫準備的趙立澤依照慣性又被甩了出去,祝竜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再一次避免了他腦袋開花的悲劇。
“又出車禍了?”一回生兩回熟,這次趙立澤很快就回過神,對著同樣愣住的林景淮問道。
林景淮看了一眼旁邊坐的四平八穩不但一點沒受慣性影響往前飛撞還有餘力一手撈著趙立澤一手撈著薑明煙將人拽回來的小姑娘,聲音沉了下來:“下去看看。”
剛下車,被秦班長打發過來報信的李衛國就到了身前,“報告首長,前方有一塊巨石擋住了道路,疑是被大雨從山上衝下來的,請求人員增援。”
“需要多少人?”李衛華報了一個數,林景淮抬腳朝著前麵走去,同時拿出對講機對後麵的第三輛車上的陳嶧城道,“前方發生山石崩塌,讓一排二班前來支援,其他人原地待命。”
陳嶧城是他的副隊長,能力出眾,應變能力極強,很快就按照林景淮的意思安排了下去。
這時林景淮已經走到了事發地點,他看著那塊高四米寬五米橫跨整個公路的大石,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不遠處的祝竜。
不止是他,就是看到這一幕的趙立澤和薑明煙兩人也忍不住將視線投向了那個黑衣少女。
就在方才,這小姑娘還讓他們換路,說--前路不通
按照車輛行駛的速度,他們當時距離這塊攔路的大石大約有五百多米的距離,這在平常也不是什麼稀奇事,軍中視力好的士兵也能做到。
可問題是現在正在下著大雨,可視距離最多不超過五十米,她一個坐在後座的小姑娘是怎麼透過這茫茫雨幕在沒有任何工具的幫助下看到數百米之外的景物的?
千裡眼嗎。
而且
趙立澤的神情慢慢變得凝重,看向祝竜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嚴肅和審視,還有幾分不自知的警惕。
他發現了一件更超乎常理的事情。
--那小姑娘沒打傘,身上卻沒被雨水打濕半分,仿佛她不是站在漫天大雨中,而是立在陽光明媚惠風和暢的晴天下。
祝竜慢慢走了過來,那些雨水仿佛有了自助意識一般紛紛避開了她,乍一看就好像她周圍披了一層無形的雨衣,將雨水一滴不漏的隔絕在外。
“你究竟是什麼人?”事實擺在眼前,就算再怎麼難以置信,林景淮也不會按照固有思維認為對方是個普通人了。
縱然這個認知讓他前麵二十幾年豎立起來的三觀出現了崩塌。
“我不是人。”祝竜語氣隨意的道,絲毫不在意因為她的這句話而瞬間緊繃了身體眼神警惕的男人,她走到大石前,打量了一眼,然後對著林景淮招手,“我幫你們把這石頭挪開,你再給我一箱,不,兩箱方才那樣的東西怎麼樣?”
林景淮的神經因為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沒繃住,他盯著祝竜半晌,沒從對方臉上看出玩笑的意味,想到她身上的不同尋常,當下做了決定。
“好,隻要你能做到,我給你三箱!”這石頭將路完全堵住了,他們人多,要搬開也不是難事,隻是要耗費更多的時間。
他現在最耽誤不起的就是時間,多一分時間,他就能早一點到災區就更多的人。
要是她能有更快的搬開石頭,彆說三箱食物,就是十箱他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