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自私虛偽, 貪財好利, 我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做妹妹看過。”沈露白說出了埋在心底的過往, 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她交給我來查。”
“那我們去現場看看。”祝竜從沙發上起身,對著應寧說,“你身上有安安的物品嗎?最好是長期佩戴的那種。”
應寧搖了搖頭, 事情發生的突然, 她一整天都沒有回去,安安的貼身物品都在家裡。
“我現在回去拿。”
“嗯。”祝竜點了點頭, “拿到後在景湖公園彙合。”
景湖公園就是安安消失的那個公園,因為在這裡失蹤了一個孩子,導致今天的人流明顯少了許多。
偌大的公園顯得特彆空曠冷清,有種淒冷的蕭瑟。
不過這正好方便了她們行動。
“大人, 這是安安每天睡覺都要抱著的玩偶, 您看行嗎?”應寧從一個黑色塑料袋裡取出一隻二十公分高的小熊玩偶,透過解開的袋子,依稀還能看到裡麵還有梳子、睡衣、發卡等東西。
“可以。”祝竜接過玩偶,湊到鼻尖聞了聞,然後將玩偶還給應寧, 抽了抽鼻子,開始在空氣中尋找屬於安安的那抹氣味。
香水味、體味、草木清香、食物香味、汽車尾氣等等各種味道紛湧而至,在鼻尖放大,然後被一一過濾,最後隻剩下屬於安安的那一抹甜甜的奶香。
“找到了。”祝竜勾起嘴角, 順著氣味朝西北方走去。
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上。
一路穿花拂柳,過林蔭道,踩鵝卵石,沒有半分停頓的來到了景湖邊上,應寧看著祝竜停在湖邊一直望著湖水,心中漸漸湧上不安。
“她的氣味是在這裡消失的。”祝竜指了指湖底的某個地方,“有妖用水行術通過景湖下麵的河道將安安送到了彆處。”
應寧下意識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汪碧綠的湖水像是澄透的翡翠靜靜的躺在那裡,再往下,除了更深的綠色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景湖下麵有水道通往其他地方我知道。”餘知晏的視線從湖水上收回,眸中盛著不解,“可那水道並不足以安安那麼大的孩子通過。”
妖可以用法術遁走,人又是怎麼帶走的?
“裝進自己的本體空間中就行。”胡裡看了下四周,沒看到攝像頭便對著湖邊立著的一塊一米多高的石頭虛虛一握,那塊需要三個成年人用力才能抱起的大石就這麼輕飄飄的朝她飛了過來,到了胡裡跟前的時候突然不見了蹤影。
“每個妖都有自己的本體空間,血脈高低修為深淺決定空間的大小。”胡裡又將石頭從自己的空間中取出來,朝著石頭原先的位置一揮,大石重新飄回了原地。
“那隻妖既然能利用水行術自由出入各大水道,想來道行不低,空間裡放一個小女孩自然不在話下。”
不止是妖,其實有修為高的沒有空間也能做到這一點。
就好比西遊記裡的那位鎮元子的袖裡乾坤彆說裝一個人了,就是裝一座城市都不在話下。
“大人知道安安是被什麼妖抓走的嗎?”胡裡在帝都呆了這麼多年,雖然不敢說能認識所有的妖,但大部分的妖還是知道的。
擅水的妖本就不多,助紂為虐的就更少了。
她在腦海裡羅列了幾個嫌疑對象,就等祝竜說出答案就去抓妖了。
“是蠱雕。”
“原來是蠱........雕?”腦海中的嫌疑對象紛紛化作泡沫碎掉,胡裡瞪大了一雙眼睛,往日水媚的大眼此刻因為驚訝而透著一股單純,“是那種生活在鹿吳山澤更水中的蠱雕嗎?”
“就是它。”祝竜肯定的說,“我以前吃過它的肉,不會錯的。”
胡裡:“........”
突然有種不知該說什麼的無奈感。
“我給陸警官打個電話,看看特管局有沒有蠱雕入世的檔案。”胡裡很快的收拾好心情,給陸明深打了一個電話。
三分鐘後,胡裡轉述陸明深的話。
“特管局沒有關於蠱雕的入世檔案,我剛剛特意去問了白祈長老,長老也很驚訝,他還以為蠱雕已經絕種了呢。”
“所以說這隻蠱雕是黑戶?”星杳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胡裡點了點頭,“陸警官是這麼說的。”
“那安安還活著嗎?”應寧又聽到一個不認識的名詞,一顆心像是吊在了半空七上八下的,“那個蠱雕.......吃人嗎?”
不怪應寧往這方麵想,實際上在她印象中的妖怪都是吃人的,隻是身前的這幾個先入為主,雖是妖卻更把她們當人。
空氣突然變的安靜。
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
翻譯過來就是說蠱雕形狀像普通的雕鷹卻頭上長角,發出的聲音如同嬰兒啼哭,是能吃人的。
“吃人。”就在這沉默的接近詭異的氣氛中,祝竜開口了,“它最喜嬰兒,其次幼兒。”
當初她吃的那隻蠱雕就吃了不少人引起了民憤才傳到了姒熙耳中,於是帶著她到了鹿吳山為民除害,滅了它。
祝竜從不撒謊,也不屑撒謊。
既然對方問了,她就如實回答。
至於能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就不再她考慮範圍之內了。
應寧身子晃了晃,還是一直注意她的餘知晏快手快腳的扶住了她,“呃.........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你先不要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