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2)

“嗯?”

懶散的氣音環繞在耳邊。

盛拾月不知該如何回答,實際對方已經給出最好的答案,是她偏要胡鬨罷了。

小腿又一次纏上來,這一次多了些許討好的意味,腳趾從腳踝圓骨往下落,一下又一下地點過微曲腳背上,原本映在上頭的光斑就這樣被分作兩半,如同交纏的藤蔓紋身。

盛拾月還想繼續往下,那人卻曲腿將作亂的小腿壓在中間。

盛拾月仰起頭就笑,眼尾有春風停留,好生得意,開口道:“原來你是真的癢。”

所謂證明就是這樣證明,寧清歌不知該說她什麼好,索性閉上眼。

確實是有些困,昨夜憂思過重,一整夜都難合眼,早早起來之後又入宮處理事務,若是一直強撐、不躺下還好,可眼下,盛拾月被她抱在懷中,兩人一起陷在柔軟床鋪裡,角落的冰鑒驅趕走悶熱,在這極舒適的情況下,倦意不受控製地襲來。

可對麵那祖宗卻不肯停歇,又仰頭貼在她唇下,不著急往上,反而用微軟的紅唇一點點抿過,潮濕的舌尖輕輕舔在唇線下,曲舌一挑,好似在品嘗什麼好吃的東西。

寧清歌不著急阻攔,想看看這祖宗接下來還想做什麼。

盛拾月稍稍往上挪,被夾住的小腿無意識用力,踩住對方腳背借力。

從下巴到薄唇,蜻蜓點水一樣的吻,小殿下好似在玩一種有趣的遊戲,不緊不慢地繼續,輕咬住她鼻尖,然後又鬆開,偏頭吹她的眼睫。

濃且翹的睫毛就這樣被吹得四處搖晃,像是飛不走的蒲公英,在風中搖搖晃晃。

莫名的酥癢泛濫開。

而另一人還在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胡鬨,貼上她眼簾,用唇瓣輕抿又鬆開,反反複複,偶爾會有舌尖無意一點,留下水跡後又快速離開。

散落的發絲滑過她臉頰、脖頸,和它的主人一樣愛作亂,鬨個不停。

原本覆在對方腦後的手往下滑,無意觸到對方腰間。

盛拾月頓時悶笑一聲,說:“寧清歌,我癢。”

自己有多過分不說,旁人不過輕輕一碰,她就開始出聲阻攔,沒見過那麼小氣的人。

寧清歌終於懶懶出聲:“你在做什麼?”

她還閉著眼,看不見對方神情,卻能感受到對方在笑。

“哄哄你啊,”她回答得理直氣壯,好像自己真的在這樣做一樣。

這又讓寧清歌想起後宮中的獅子貓,討好道歉的方式就是推來自己喜歡的毛線球,再用爪子扒一扒主人的腿腳,然後驕傲仰頭往地上一坐,像是在說我都陪你玩我最喜歡的遊戲了,你就快點消消氣、原諒我。

作弄還在繼續,細碎的吻又落在額頭,然後順著方才的軌跡往下。

剛剛擠上來的小腿又跟著下去,趾尖在白淨肌理上劃出一條筆直的線。

衣衫在摩擦中逐漸淩亂,敞開的領口露出平直鎖骨,隨著呼吸起伏。

拾月視線無意往下,然後又貼在她唇邊悶笑,說:“寧清歌你早上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太著急了?好像錯穿了我的兜子。”

她性子張揚,平日最喜緋色衣袍,就連裡頭的兜子也要一樣,偏好紅底的金線牡丹,可寧清歌更喜雅致,大多選用淺色的竹紋、蘭花,差彆極大。

可剛剛盛拾月卻瞧見衣衫裡的一抹紅,所以才調侃她穿錯。

而寧清歌卻不慌不忙地說:沒穿錯。?_[(”

難不成是自己看錯了?

盛拾月不由疑惑,又低頭去看。

確實是紅綢啊。

她擰著眉頭,又去扯對方衣衫。

鬆垮的裡衣就這樣被扯開,露出半邊線條柔美的肩頸,可另一個呆子卻無心看,忙著爭辯一個可有可無的問題。

“是紅的啊……”盛拾月眨了眨眼,沒懷疑寧清歌,反而懷疑起自己。

“寧清歌,我是不是被打壞腦袋了?這是紅的啊。”

她茫然地看向對方,手裡還攥著寧清歌的衣衫。

“是紅的,”寧清歌沒看就回答,就算有十分困意,也被這祖宗磨去八分,聲音逐漸清醒。

“哎?”那人更加疑惑。

寧清歌這才解釋道:“瞧殿下穿得好看,便也想試一試。”

“哦?”盛拾月一愣,繼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哦哦!”

還記得將對方衣衫扯回來,慌張的指尖無意拂過薄布,觸到柔軟的圓弧,緋色的布料好似著了火一般,燃到她的指尖。

盛拾月不由曲指,亂壓在掌心。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人卻突然開口:“好看嗎?”

盛拾月懵了下,繼而才結巴回道:“好、好看。”

寧清歌膚色白淨,身姿姣好,哪怕是過於豔麗的顏色,穿在她身上也絲毫沒有違和,猶如荷花瓣上的一抹粉,憑添柔嫵。

她又問道:“那你喜歡嗎?”

剛剛才囂張一點的家夥又縮了回去,含糊冒出一句:“還、還行吧。”

寧清歌終於睜開眼,含著秋水的眼眸一片清明,再問:“還行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一副必須要得到答案的架勢。

盛拾月眼神飄忽,不由落在對方肩頸,匆匆忙忙拉上的衣衫並未徹底合上,隱隱約約露出一抹顏色。

發絲下的耳朵紅了個徹底。

第一回酒醉,第二回是在一片黑暗裡,唯獨這一回在明亮午後、什麼都能瞧得清清楚楚的時間裡。

盛拾月難免有些窘迫,聲音越來越小,勉強回應道:“喜歡。”

“那你開心嗎?”

“開心……”盛拾月甚至不敢看對方

能讓一向偏好雅致,不喜豔色的丞相主動為她換上這類兜子,盛拾月怎麼能不開心?

寧清歌耐心繼續:“殿下,哄人是要做彆人喜歡且讓人覺得開心的事。”

怎麼突然就變成教導了?

盛拾月一時沒

反應過來,明明都是她主動的行為?[(,可怎麼感覺被寧清歌捏著鼻子走了?

寧清歌沒理會她的茫然,繼續徐徐誘之:“殿下既然是要哄人,那是不是應該做些臣喜歡且覺得開心的事?”

“好像是……”盛拾月說不上哪裡有問題,隻能跟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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