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眼睛一亮,忙將狗給丫鬟,慌裡慌張的下床:“她走了嗎?”
“她隻到大門口便停下了,現在已經走了,但應該還沒走遠。”扶雲回答。
季聽急道:“快快,快去攔下她,就說我有事請教。”
“好!”扶雲一聽這麼著急,趕緊就去攔人了。
季聽催促丫鬟幫她更衣,等收拾好後,李夫人也在廳堂中等著了,看到季聽急急的走進來後屈膝行禮:“參見長公主殿下。”
“不必多禮。”季聽含笑虛扶她一把,她便直起了身。
李夫人笑笑:“聽扶雲少爺說殿下有事請教,不知所為何事?”
季聽聞言掃一眼周圍,伺候的奴才們立刻都退下了,還體貼的將門窗都關上,李夫人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好奇。
季聽邀李夫人坐下,這才咳了一聲道:“本宮與夫人相熟,便直說了,本宮……的一個朋友,近日被一狐媚女子纏上了,那女子要挾他,若是不納她為妾,便要敗壞他的名聲,本宮朋友無計可施,又不願她入後宅,便來找本宮幫忙,可本宮對這等家宅之事一竅不通,實在不知該如何幫他,恰好夫人來了,便想問問夫人的想法。”
李壯那人有個毛病,喝醉了便睡得死沉,早年有女子利用他這一點,妄圖入將軍府為妾,最後也是李夫人擺平的,她覺著自己這事跟李壯那次差不多,便想著尋求幫助。
隻不過她不欲自己的事被人知曉,便稍微換了個說法,把自己改成了相熟的男子,申屠川則成了妖豔的狐媚女子。
李夫人果然沒有聽出不對,沉吟片刻後問:“那女子當真狐媚?”
季聽的腦子裡浮現出申屠川的臉:“確實狐媚,而且道德敗壞趁人之危小人行徑。”
“那定然不能讓她得逞,”李夫人嚴肅道,“否則家宅便彆想安寧了。”
“所以還請李夫人想想法子。”季聽忙道。
李夫人斟酌片刻:“隻是不納了那女子,恐怕她還要在外抹黑,到時候一樣說不清……不如就納了吧。”
“納了?”季聽略為傻眼。
李夫人:“不過是權宜之計,為了穩住那女子而已,待納入府中便晾著她,等個月餘便打發出去,就說她同外人有染,府中留不得她。”
“……這也行?”季聽不大相信。
李夫人笑笑:“行不行的不都在人的一張嘴上,那女子既然敢用嘴算計人,就彆怪旁人算計回去,待她紅杏出牆的名聲出來,即便她到處去說夫家的不是,也隻會引來鄙夷,掀不起什麼風浪。此招是陰損了些,可卻十分有效,既然那女子如此不堪,那也不必留情麵了,”
季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覺得一道新的大門就此打開。是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她繼續作出情深的派頭,先堵了申屠川的嘴,待把他弄到府中十天半月的,再潑一盆臟水給他,順理成章的將他趕出去。
屆時哪怕他處處說是自己陰損,恐怕也無人會信,畢竟在百姓心中,她季聽對申屠川用情至深,若非申屠川犯錯,她又怎麼會把人趕走。
想通了這一點,季聽頓時神清氣爽,對李夫人連連道謝,並請她代為保密。
送走李夫人後,她便沒有再去風月樓了,一連三日後才重新出現在申屠川的廂房裡。
“殿下許久未來了。”申屠川黑沉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她。
季聽掃了他一眼:“本宮為何不來,你難道心裡不清楚?”
“都是申屠的錯。”申屠川垂眸。
季聽輕嗤一聲:“既然知道錯了,不如知錯就改?”
申屠川不說話了。
季聽不高興的繃起臉:“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當真不配合?”
“恕申屠難以從命。”申屠川抿了抿唇。
季聽盯了他半晌,這才深吸一口氣,似乎極不情願一般開口:“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成全你一次吧。”
是他自己執意如此的,日後就彆怪她絕情。
申屠川一怔,猛地抬頭看向她:“殿下……”
“本宮答應納你入府,但近日恐怕不太行,本宮要想想法子,讓皇上饒了你。”季聽若有所思道。虎符是不可能交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交的,若是季聞隻要虎符,那申屠川還是一輩子都在風月樓待著吧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半晌清淺一笑:“有殿下在,皇上定然會答應的。”
季聽看向他,哪怕知道自己並非妥協,而是有了算計他的法子,可還是覺得他臉上這抹笑十分礙眼,於是也不委屈自己,當即板起臉道:“不準笑。”
申屠川頓了一下,唇角順從的放下:“不笑了。”
“過來,給本宮捏肩,”季聽頤指氣使,並惡意滿滿道,“等你來了公主府,以後便日日都是這樣。”
“申屠願意。”申屠川說完,便到她身旁站定,輕輕的幫她按摩肩頸。
季聽本來就是隨口一使喚,誰知他的手沉穩有力,每一次出勁都十分得宜,還真是挺舒服的。
“這個力度可還行?”他開口問。
季聽享受的微眯眼睛,像隻慵懶的貓兒,嘴上卻不饒人:“風月樓沒給你飯吃嗎?都不舍得用力?”
“會痛。”申屠川道。
季聽偏要跟他作對:“本宮不怕痛。”
申屠川沉默一瞬,手上突然加了一層力道,季聽被他這麼捏了一下,一聲軟綿膩人的輕哼從紅唇中溢出,申屠川猛地僵住了。
他突然停下,季聽眉頭蹙了一下,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繼續,一抬頭便看到了他通紅的耳朵:“……你毛病又犯了?”
申屠川身體緊繃,一時沒有反應。
季聽嫌棄的看他一眼,隨手拿起桌上擺著的蘋果,逗狗一般丟給他:“賞你的,去彆處吃,彆來煩本宮了。”
她說完,就看到申屠川一雙眼睛盯著手中蘋果,原本就紅的耳朵更加紅了。
季聽:“……”病入膏肓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