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2 / 2)

和高然商談完,蘇雲韶給三隻學霸鬼發了消息。

確定入編事宜,他們三就得從蘇家搬去特殊部門的宿舍,很多事都得提前準備起來。

收到消息的三隻學霸鬼既開心又失落。

開心於意外死亡以後還能走後門進入編製,做得好沒準還能照拂到家人,失落於要就此離開蘇雲韶和這個有愛的小團體。

桃夭頂著大太陽在外修煉,對此還不知情,躲在房間裡刷綜藝的六鬼垂著腦袋,看著平板上那些令人捧腹大笑的環節都笑不出聲來。

“彆這樣。”阮玫以此拍拍他們三的肩,扯著嘴角安慰道,“又不是生離死彆,就隻是換一份工作和宿舍,想我們了就回來看看,大人又不會把你們趕出去。”

雲溪和三隻學霸鬼相處的時間最長,最是舍不得,拉著女鬼的手說:“一定要經常回來啊!”

葛月來得最晚,受到的幫助卻不少,摟著女鬼不肯放開。

“去了那邊也不能忘記這邊的小姐妹,消息要天天發,有什麼困難就說,大人心善一定會幫你們的!”

女鬼擠出一個差點哭出來的難看笑容:“我知道。”

沒有鬼比他們三個更知道蘇雲韶是多好的一個人。

蘇雲韶把心有執念不願投胎的他們留在身邊,日複一日地消去他們身上的戾氣,叮囑他們可以遠遠地看望家人卻不要靠近,還給他們安排好了編製……嗚嗚嗚,她也想留下來當蘇雲韶一個人的鬼使!

眼鏡男鬼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家年幼的妹妹,能有辦法再照顧妹妹,讓他付出什麼都行。

思慮許久,他沒想到自己有什麼能幫助蘇雲韶的,“阮玫,你能看到我身上的功德嗎?”

阮玫搖頭:“我不是大人,看不到的。”

隱約猜測到眼鏡男鬼在想什麼,忙道:“大人隻要了我功德中很少的一部分,我不太會,每次隻能輸一點點。萬一輸得太多被大人發現,可就沒後路了。”

六鬼齊齊點頭。

交易功德的時候,蘇雲韶沒有全要就是想留些給阮玫方便日後投個好胎,要是被發現他們把功德輸入判官筆……嘶,不敢想不敢想。

眼鏡男鬼:“那你分享一下你輸功德的經驗,我去試試。”

板寸男鬼:“我也來。”

女鬼:“算我一個!”

這是他們三離開蘇家前能為蘇雲韶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不管有沒有功德,總得試一試。

*

放學後,蘇雲韶打車去了鄭初柔的家。

司徒遠不是本地人,也沒在本地買房子,他們夫妻倆現在住的是鄭初柔父母為女兒買的公寓,兩室一廳,不算大,一個人和小夫妻都夠住。

這裡的安保條件並不好,小區出入口雖有保安守著,但遇到沒帶小區門卡的,保安會刷卡給進,門卡無形之中成了個擺設。

蘇雲韶不用登記就進入小區,鄭初柔的公寓樓下樓道門大敞,不用刷卡就能上,又是一個安全隱患。

她找到對應門號,按下門鈴,沒響兩聲,裡麵就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鄭初柔打開房門,笑容滿麵:“小姐姐大師來了,快進來!”

蘇雲韶換了拖鞋,進入客廳就看到穿著圍裙端盤子的司徒遠。

司徒遠放下一盤撒了蔥花的椒鹽排骨,排骨高高堆起,快要滿出來了。

“剛炸好還熱乎著的排骨,大師嘗嘗?”

“謝謝,我吃過了。”蘇雲韶特地在外麵吃完晚飯再來,沒想到還是撞到了他們家的晚飯時間。

“小姐姐大師嘗一個吧,我公公婆婆他們自己養的豬,不是吃飼料長大的,還有自家散養的雞和山裡的蘑菇,今天阿姨給我燉了雞湯。”說話間,鄭初柔已經從廚房裡端出了蘇雲韶的那份碗筷。

盛情難卻,蘇雲韶坐了下來。

上了桌才發現鄭初柔沒有盛飯,津津有味地啃排骨,偶爾捧著雞湯喝兩口,真正吃飯的人是司徒遠。

蘇雲韶吃完一塊大排骨,放下筷子喝起雞湯。

才喝一口,鄭初柔笑著夾了一大塊排骨放她碗裡,“高三可辛苦了,再吃一塊好好補補。”

蘇雲韶:“……”

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學渣,每天就儘在食堂包廂裡和小夥伴們吃吃喝喝了,半點沒有高三生即將經曆高考的緊張心情。

遇事尷尬,那就吃吧。

初遇時,鄭初柔活像一隻張開翅膀護崽的老母雞,渾身都是豎起的尖刺,看誰都像是要欺負她男人的壞人。

和蘇雲韶熟識了,很自然地把她納入要保護和照顧的範圍內。

飯桌上,鄭初柔都沒怎麼管正牌老公司徒遠,一直和蘇雲韶聊天,問她吃不吃香菜,雞湯味道怎麼樣,喜不喜歡酸菜魚,勸她多吃點長胖點。

那親切的老母親態度和蘇媽沒差多少,弄得蘇雲韶怪不自然的。

司徒遠趁機吃掉兩碗米飯,乾完剩餘的椒鹽排骨、青菜炒蘑菇和雞湯。

吃完了相當自覺地收拾碗筷和桌子,悶聲不吭地進廚房。

鄭初柔拉著蘇雲韶去沙發上坐,眉眼含笑地說:“他呀,聽說那個木牌的作用,非要請假趕回來。有來回的時間,在酒店裡多睡一會兒多好。”

蘇雲韶能聽出來鄭初柔是真的那麼想的,並不是在故意炫耀。

司徒遠擔心妻子和孩子,把事業往後挪,鄭初柔關心丈夫,把自己和孩子放在第二位,夫妻二人都在努力為對方著想和減負。

未來會怎麼樣,誰都說不清,要是這樣的相處方式能夠持續個幾十年,那就應該算是幸福了。

蘇雲韶在心底為他們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鄭初柔領著蘇雲韶去陽台看,那塊黑不溜秋的木牌被丟在角落。

“那天阿遠的叔叔嬸嬸忽然上門,來求他想辦法救救司徒望,我們能有什麼辦法?肯定拒絕啊。他叔叔嬸嬸跪下來求,痛哭流涕地求,阿遠都彎腰下去扶了,我看到他們在口袋裡掏東西,連忙把人給拽了回來。”

當時鄭初柔還不覺得有什麼,等知道那木牌是借命用的,非常慶幸自己乾慣了助理的活,力氣大,不然司徒遠絕對會中招。

司徒遠在家做慣了活,很快收拾乾淨廚房出來,發現她們倆在陽台就走了過來。

“看到那木牌我就知道他們沒有死心,叫保安把人趕出去了。這裡的安保措施做得不夠好,我已經讓經紀人在看房子了,希望能儘快找到合適的房子。”

蘇雲韶一路過來就覺得這邊的安全隱患多,不適合司徒遠這種職業的人住。

“司徒望的事沒成定局前,他們不一定會死心,你們要小心一些。”

等他們倆應下,蘇雲韶彎腰撿起那塊木牌,回了客廳,借著客廳明亮的燈光翻來覆去地查看。

司徒遠:“大師,是有什麼問題嗎?”

“通過視頻看得沒那麼清楚,到了我手裡就更確定了。”蘇雲韶屈起中指彈了彈木牌,一彈一條裂縫,整整彈了九下,木牌徹底斷裂。

她細細查看裂縫裡殘留的符籙和陣法痕跡,從包裡抽出一張黃符把剩餘的木牌包裹起來,手指輕輕一點,黃符包裹著木牌幽幽燃燒起來。

幽藍色的火焰在她掌心裡靜靜燃燒,照應著蘇雲韶的臉龐,為她增添了一分泠然之色。

那一刻,司徒遠和鄭初柔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蘇雲韶很難接近。

很快,兩人被近在咫尺的低溫驚醒過來。

那藍色的火焰看著像是一種火焰,本身詭異地沒有任何火焰的逼人高溫,反而冷得人直打顫。

低溫來得快,去得也快。

眨眼間,斷裂成好幾塊的木牌就被燒成一撮指甲蓋那麼點大的灰燼。

更詭異的是,都燒得這麼徹底了,包裹木牌的黃符沒有燒到一丁半點。

木頭燒成灰了,墊在下麵的紙沒事,令司徒遠和鄭初柔大開眼界。

蘇雲韶疊起黃符,裹好灰燼,塞進包裡。

鄭初柔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姐大師,這樣就行了嗎?”

“可以了。”蘇雲韶處理完了,再往下說木牌後隱藏著的真相,“這是一塊用百年槐木製成的借命木牌,應該是一對的,你和司徒望每人一個,你拿著了就代表同意借命。”

司徒遠不敢相信這年頭人命都能強買強賣,太沒王法了吧!

“強迫的也行?”

“木牌可沒那麼智能,還能察覺你究竟願不願意,拿到就算。”蘇雲韶接著說道,“我以前見過類似的,拿到木牌就代表本人同意以命抵命,借命給另一塊木牌的擁有者。你這個更有趣一點,會置換你們倆的靈魂。”

司徒遠:“……”

鄭初柔:“……”

夫妻倆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事實上在你以為有些人已經很沒下限的時候,他們還能更沒下限一點。

“置換靈魂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辦到的,首先……”蘇雲韶反手敲擊茶幾,咚咚聲喚醒兩個至今還在震驚呆滯的人,“身體和靈魂本身有契合度的問題,置換初期和磨合不好都會出現精神恍惚、容易疲累、注意力不集中、身體不停使喚、壽命短等種種跡象。”

“這種事有違天和,不是昨天想置換,今天就能做到的。這塊木牌上浸透了鮮血,看木牌滲透和積累的血色,怎麼也得有個五六年。算算時間,應該是你前一塊木牌被毀後沒多久開始弄的。”

“那、那……”說再多台詞都很流利的司徒遠被震驚到結巴,“那他為什麼又給了我借運的手串?”

鄭初柔冷笑連連,凡事涉及她男人,她的腦筋就轉得特彆快。

“你的作品越多,在公眾麵前出現的次數越多,等他將來和你換了靈魂,容易露出的破綻就越多。他能想到換靈魂換身體這樣齷齪的手段,可見是想來摘成熟的桃子,不是個願意自己努力的,有錢了還演什麼戲?”

更讓她覺得惡心的是,她和司徒遠在一起五年了。

外人不知道他們的戀情,司徒遠的家人知道,包括司徒望。

知道的情況下換靈魂換身體,接收屬於司徒遠的所有資產,是不是還得接收她這個女朋友?

一想到差那麼一點點,司徒望就要頂著她深愛男人的模樣,每天和她親吻擁抱,睡在她身邊,鄭初柔惡心到反胃,還真的吐出來了。

“嘔——”

司徒遠再顧不得其他,慌慌張張拿垃圾桶和水照顧身體不適的妻子。

等鄭初柔吐完漱口,吃幾口酸梅,緩過這一陣,蘇雲韶繼續說道:“除了她說的這個,最關鍵的原因還是木牌沒有完成。”

作者有話要說:想不出小劇場,我就給你們賣個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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