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戒了, 現在連酒也不喝,給外界傳遞的信息可不就是打算要孩子。
秦醒見蔣城聿不反駁備孕這個說法,那看來八.九不離十。“蔣哥, 恭喜你當爸爸啊。”
他拿過那杯原本要給蔣城聿的紅酒,自己乾下去。
上一秒還在備孕的蔣城聿,這一秒就成了準爸爸。
蔣城聿洗好了牌, 擱桌上,抬頭瞅著秦醒, “你要再喝一杯, 是不是就要給我家孩子滿月酒的紅包了?”
秦醒哈哈笑,“那必須得給個大紅包呀。誒, 蔣哥--”
說著,他讓服務員又加了一杯酒,回過頭來跟蔣城聿接著道,“你說你要是有個跟沈棠一樣脾氣的閨女,那還不得一個不高興就把你家彆墅屋頂給掀了,你往後在家的日子可怎麼過。”
蔣城聿正好拿起杯子喝溫水, 聽秦醒這麼一說,他手上動作頓了下。
剛才嚴賀禹說‘備孕’, 他沒什麼感觸, 可秦醒說到跟沈棠一樣脾氣的女兒, 那種感覺很奇妙。
眼前莫名出現了女兒軟軟糯糯喊他爸爸的畫麵。
女兒像沈棠, 也像他。
“聊什麼呢?”傅成凜進了包間,看他們紮堆聚在牌桌前,好奇問道。
秦醒壞笑, “在說我們未來的小侄子小侄女,也就是你以後的弟弟和妹妹, 有沒有突然覺得自己很年輕,很幸福。”
狂笑聲在包間裡回蕩。
蔣城聿的孩子可不就得喊他姐夫,傅成凜無力反駁,被迫接受調侃。
自從跟黎箏戀愛,他心臟比以前強大不少。
蔣城聿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沈棠:【路上堵車,我可能還要二十分鐘才能到,趁等紅燈的幾十秒,想你一下。】
蔣城聿:【不著急。到了我下去接你。】
消息剛發出去,謝昀呈和科恩他們來了。
科恩這幾天迷上打麻將,讓人收了撲克牌換上麻將。
蔣城聿左手拿著水杯,慢條斯理喝著,“還是玩撲克牌吧,打麻將的話,你沒贏的機會。”
“我不怕。”科恩很自信,“我有絕招。”
他從包裡拿出一疊紙,上麵密密麻麻,全是怎麼胡牌的小技巧,不僅有文字,還有麻將的圖片。
這是謝昀呈連夜給他整理翻譯過來。
因為口訣太多,科恩記性一般,所以要一邊對照著他的‘絕招’一邊出牌,每次出牌時間不低於三分鐘。
他自己不覺得時間長,玩得不亦樂乎。
幾人陪著科恩消遣,這是他們打過最慢的麻將。
蔣城聿不時看手表,還沒到二十分鐘,他提前下去等沈棠,麻將讓給秦醒打。
沈棠比預計的時間遲了十分鐘,汽車好不容易龜速挪到會所。
車剛駛進會所院子,她就看到了站在台階旁等她的那個男人。
下了車,她快步走向他。
蔣城聿也朝她走過來。
沈棠:“是不是就差我了?”
“他們也剛到。”
蔣城聿抓過她的手牽著,動作很是自然。“包間裡人多,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待半小時就回家。”
沈棠不喜歡熱鬨是真,可眼下情非得已,“科恩是我請來的,我要不陪著,說不過去。”
蔣城聿:“他現在一門心思打麻將,沒空跟你說話。”
還真如蔣城聿說的那樣,科恩一晚上跟她說了不到五句話,完全沉浸在麻將的世界裡。
秦醒倒了酒,過來恭喜沈棠,能讓蔣城聿收了心進入婚姻裡,這比投資難多了。
走到跟前,發現沈棠沒戴戒指。
現在不是在公司,他換了稱呼,“嫂子,你戒指是不是掉了?”
沈棠坐在科恩旁邊,幫著他看麻將‘絕招’,被秦醒這一問,她考慮著怎麼回應才妥帖。
蔣城聿接過話,“沒掉,在家裡。爭取第二次求婚能成功。”
沈棠目光越過麻將桌,直直看著他。
他一點都不在乎麵子,不介意讓彆人知道,她曾拒絕過他。
蔣城聿這句話比剛才他說婚戒還讓人驚愕,蔣家二公子求婚竟然被拒。也就隻有沈棠能有這個魄力拒絕他。
“姐,你簡直就是我的神啊,必須得敬你一杯,以後我唯你馬首是瞻。”秦醒不喊嫂子了,改叫姐。
他站在沈棠旁邊,突然腰板硬起來,看向蔣城聿:“姐夫,以後對我姐好點啊,但凡我姐有一點不高興,我會不讓你。”
蔣城聿看了一眼秦醒,秦醒沒事人一樣把臉轉過去,還是沒那個底氣跟蔣城聿對視著叫板。
科恩出牌慢,蔣城聿給沈棠發消息:【到我這邊來。】
沈棠:【坐哪兒都一樣。】
蔣城聿看她,手裡還在打字:【不一樣。】
這三個字讓沈棠心裡的確不一樣。
沈棠發現蔣城聿有種特質,即便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是能讓她不經意間心臟亂跳幾下。
一局結束,沈棠換到了蔣城聿旁邊坐。
蔣城聿轉臉看她,“以後來會所,靠著我坐,儘量彆太遠。”
沈棠把手裡的紅酒送到他嘴邊,“這個酒味道不錯,嘗一口。”
蔣城聿沒喝,“答應過你少喝酒。”
他小聲道:“開發海棠村的公司給你打聽清楚了,是常青集團旗下的公司,趙馳意不是會拿著錢打水漂的人,打造的旅遊項目應該不錯。”他要說的重點是,“陳導也是這個項目的股東之一。”
沈棠緩緩點了下頭。
蔣城聿:“你要是不想他入股,我花錢把他股份買下來。”
沈棠笑了笑,“知道我們蔣總有錢。”
“不用買他的股份,我也不想要。”她現在比以前想得開,“他要開發就開發,再說,海棠村也是他小時長大的地方,我不會領他的情。”
蔣城聿還是不放心:“確定心裡不會不舒坦?”
沈棠:“不舒坦的地方都被你熨燙平了。”
她戳戳他胳膊,示意他彆光顧著說話,趕緊出牌。
在蔣城聿旁邊坐了一個多小時,包間裡煙霧繚繞,沈棠拿了一杯紅酒到外麵透氣。
謝昀呈在吸煙區打電話,那邊隻坐著他一人,跟包間比起來反倒沒什麼煙味,她抬步過去。
謝昀呈看她過來把煙丟進煙灰缸,拿紅酒澆滅。
杯子裡還沒融化的幾個冰塊被染成了酒紅色。
他記得包裡還有兩個布丁,打開來翻找,隻剩一個,扔給她:“恭喜喬遷,沒想好送你什麼,這個就當禮物了。”
這是自家廚師做的,市麵上買不到。
沈棠打開來,配著紅酒吃。
謝昀呈說起她跟蔣城聿在海島上種的玉米,“再有一星期就熟了,我先過去看看。下周二的航班。科恩跟我一道回去。”
沈棠問:“科恩也要去海島玩?”
“他不去,回曼哈頓有事。蔣城聿準備增持科恩家族的銀行股。”謝昀呈把杯子裡的紅酒喝完,隻剩幾個小冰塊。
“我也打算增持。”
沈棠現在手裡沒錢投資,“那股價又要漲一波了。”蔣城聿是科恩家族的第五大股東,再增持的話,可能會成為第四大股東。
大股東增持,對科恩家的股價來說是好消息。
“你還要跟肖冬翰再戰下去?”
沈棠:“他要不招惹我,我也不會去犯他。”
謝昀呈拿上包和酒杯站起來,“那忙完這段時間你跟蔣城聿到島上看看你們種的玉米,沒眼看。”
“怎麼沒眼看?”
“到時你看了就知道。”
謝昀呈邁著大步離開。
沈棠打開手機看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準備抽空去看看她在海島上的那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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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三十五,沈棠和蔣城聿回到家裡。
蔣城聿怕沈棠在那無聊,陪科恩打了兩個小時麻將,提前離場,又換了幾個人陪科恩打牌。
蔣城聿問她餓不餓,打算給她做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