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勁不想讓肖家人看熱鬨,他跟女兒道:“你先忙,爸爸有空過來看你。”
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肖冬翰望著電梯鏡上的沈棠,“他又來跟你懺悔?”
沈棠不答反問:“你來乾什麼?”
她雙手抱臂,覷著他,“是不是想通了,特意過來授權你的人設?”
肖冬翰懶得搭理。
到了辦公室,沈棠客氣招待他,給他煮黑咖啡。
上次肖冬翰在這喝咖啡喝的胃疼,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對咖啡提不起興趣。
“公事還是私事?”沈棠問。
肖冬翰到北京來是公事,找她是私事。
受肖冬凱之托,給沈棠送結婚禮物。肖冬凱最近忙,手頭有好幾個案子,抽不開身來北京。
他從包裡拿出禮物,兩塊手表。
肖冬凱都送了禮物,他總不好空手過來,便一擲千金買了一塊,他給自己買的表也沒她的貴。
沈棠把咖啡放他麵前,瞅著表盒,“什麼意思?”
肖冬翰靠在沙發裡,下巴一揚,“左邊那個是肖冬凱送你的。右邊那個,是我不情願送你的。”
沈棠:“”
她一點不客氣,把兩塊表收起來。
“你從蔣城聿那坑了不少錢,我不收白不收,等我有空,用這塊表給我老公換輛新車開。”
這次換肖冬翰被懟的說不上話。
沈棠在他對麵的沙發扶手上坐下,翹起腿,居高臨下看他,“聽說你最近套現不少。”之前通過葛總收購的那家子公司,因為專利使用權失去了蔣城聿這個大客戶,一年後,盈利肯定大幅縮水。
她之前聽謝昀呈提了句,說肖冬翰考慮把這家公司賣出去。
但這家公司後續盈利情況堪憂,估摸沒人會高價接盤。
不知道這個並購進展到了哪步。
肖冬翰:“你好奇心是不是有點重。”
“那必須的呀,不然怎麼百戰不殆。”
“嗬。”
肖冬翰冷嗤。
他時差還沒倒過來,揉著額角。
跟沈棠這種瘋子,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瞞也瞞不住,“賣出去了,被同行給並購,正在走流程,賺了兩個億美金。”
沈棠:“你又坑人?”
“反正沒坑你。”
語氣那樣理所當然。
這個男人的陰狠,刻在了骨子裡。
肖冬翰開始喝咖啡,“我把禮物給你送到了,你跟肖冬凱說一聲。”
沈棠跟肖冬凱道謝,順手把溫笛名片分享給肖冬翰,“反正你人已經在北京,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肖冬翰沒興趣,直接忽略那條名片消息。
一杯咖啡喝完,他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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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北京迎來第一波寒潮,氣溫驟降。
沈棠今晚有應酬,從餐廳出來,冷意直往身上撲,她早上出門穿的少,寒流傍晚才到,辦公室沒備厚的外套。
她摩挲著胳膊,小跑著上了汽車。
到家快十一點,蔣城聿二樓書房的燈亮著。
“老公。”還沒到門口,她先喊人。
蔣城聿在忙,看了眼電腦右下角時間,她人已經走到門邊,“這麼快?不是還有一個場子?”
“秦醒讓我回來,他一個人應付得過來。”
“喝沒喝酒?”
“沒。”
沈棠笑說:“他們都知道蔣總在備孕,不敢勸我酒。”
蔣城聿也笑笑,無言以對。
這個備孕還是嚴賀禹給他傳出去,時不時就內涵他。
沈棠見他忙,“我先洗澡。”
“不算很忙。”蔣城聿在回郵件,把手遞給她。
沈棠抓著他手,坐他懷裡。
他穿著西褲襯衫,頭發卻是半濕,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應該是剛衝過澡。
“你洗了澡怎麼還穿這麼正式?”她轉臉看他,“還要出去?”
“現在不用了。”蔣城聿一手箍住她的腰,單手打字回郵件,“你之前不是說飯局結束還要轉場去會所,打算過會兒去會所接你,給你送衣服。”
“不冷。”
沈棠這樣坐著不舒服,總是往下滑,她起來麵對他,跨坐在他腿上。
蔣城聿不用再抱著她,騰出手,兩隻手打字。
一封郵件回過去,他所有自持力用完。
蔣城聿關郵箱,左手握著她的後腦勺,親她的臉頰。
他嗓音沙啞,沉聲道:“要不要?”
沈棠沒說話,回吻他。
這幾個月他們無所顧忌愛著,沒有那層套束縛,不用想要不要孩子,他抵達最深處時,那一刻,靈魂也共鳴。
都說激烈之後是空虛,蔣城聿和沈棠從來沒有過,哪怕是他們剛認識那會兒。身體抽離,有擁抱和親吻填上。
便很難再捕捉到所謂的空虛感。
蔣城聿把她頭發整理好,攏到身後,書房慢慢安靜下來。
他看時間,淩晨已過。
沈棠找到拖鞋,從他腿上起來。
裙子粘在了後背上,很難受。
她頭發絲裡一直在往外冒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洗過頭發。
“要不要泡澡?”蔣城聿把襯衫扣子隨意扣上兩個。
“嗯,泡個熱水澡。”
加了精油和玫瑰花的浴缸,是沈棠除了蔣城聿之外的心頭好。
喝了半杯牛奶,聽著放鬆的輕音樂,她在浴缸裡差點睡著。
天轉冷,她待在恒溫浴缸裡都不想出來。
周末那天,十一月二十一號,他們的五周年紀念日。
北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沈棠醒來時蔣城聿在邊上,正靠在床頭看書。從十月至今,他一天沒休,今天下雪,沈棠在家,他給自己放假一天。
生物鐘使然,蔣城聿七點就醒來,一本書看了三分之一。
沈棠窩在暖和的被子裡,迷迷瞪瞪,“老公,幾點了?”
“十點半。”
“哦。”還不到吃中午飯時間。
沈棠翻個身,接著睡。
蔣城聿把被子拉到她脖子那兒,“還困?”
“嗯。”
這幾天,怎麼睡也睡不醒的感覺。
昨天在辦公室哈欠連篇。
可能是辦公室暖氣足,容易打瞌睡。
她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