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仙蓁吸口氣:
“不是,我真的是來自三百年後的時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三百年後浮萍紀元酆都城噩夢島區遊仙蓁是也。”
“酆都不是缺市長嗎?我能給咱家變出來一個,不是暴死的英雄,是真正長長久久屁股比千斤頂還沉的市長。”
毛團子滿臉消化不良:“……”
此人果然是個瘋子。
媽個雞,我哪有叫噩夢島的分區?!
“扯什麼犢子?帝都人就這素養?當城市之心是三歲稚兒那麼好騙嗎”
虛長數百歲,酆都之心見過的城市意誌,沒有一千也有五百。
他從沒聽說過,哪位意誌牛掰至此,能操縱時間。
要真有如此威能,什麼帝都拜占庭,什麼該隱須魔山,統統都是渣渣。
【當老子傻啊。】
母城滿臉稚氣的想著。
遊仙蓁聽到這波心音,噗嗤一笑,接話:
“我原來也不信,但存在即有道理。”
她滿臉誠懇,掏心掏肺,掏出短刀,割在自己手臂上:“閻王爺作證,我真真切切是酆都血脈。”說完,流著血的手臂將太爺拉出來:
“他是我家先祖。”
“我的遊,就是他的遊。”
毛團子:“......”
三百年前的他遠沒有後來那麼會雄辯,隻能做了個高難度的皺眉表情,盯住遊太爺,活像剛發現兒子出軌的老媽。
遊仙茶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當場被嚇出了豬叫:“放屁啦你!老子還是處/男一枚!什麼狗屁後代不後代的!”
“隨您怎麼想啦,大不了驗dna呀。”
遊仙蓁聳肩,樂意欣賞太爺的崩人設現場,說著掏出寶書:“母城,請允許我這麼叫您。”
“我可以對著宇宙海萬億年的時光之河起誓,我從沒稱呼過帝都,母城之名。”
“遠道而來,我給您帶了篇文章,不知您有無興趣聽一聽。”
“雄文哦,對城市建設很有幫助噠!”
毛團子嘴角一抽:“......”
好絕望,帝都人都這狗逼德行嗎?
宇宙海,你家白月光瘋了知道嗎。
他還估計著一絲帝都的威嚴,沒直接一根手指碾死遊仙蓁,甚至心中暗搓搓地撇嘴,像個置氣又失望的小崽兒:
【我說不聽,你就不念了嗎?】
【笑死人了。】
遊仙蓁再次被逗笑了。
她嘩啦一聲抖開寶書,翻到最愛的文章,放聲朗誦,第一次啟動天賦四階——
“開始咯,好話也許沒有第二遍。”
“論十大關係——”
……
……
……
帝都防禦一塔,醫療營。
治療師引著虛弱的男人從帳篷裡走出來,“小心,”他幫著掀開簾子,孟秦先抬在半空中的手顫了顫,無力的垂下,冷笑一聲:
“我現在,連掀開簾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治療師:“……”
“偏激了啊,孟隊長。”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轉了性呢。
之前人模狗樣文質彬彬的孟秦先,死哪兒去了?
當然,這些治療師隻是想了想,沒說出口,反而苦口婆心地勸他:“為了你好啊,彆這麼急著下床。人格分裂是小事嗎?我從醫三十年,頭一次見剝離出另一個人,還能活著見人的——啊你還不是手術剝離,是自體剝離。”
“孟隊長,您天賦異稟,彆太作踐自己行嗎?”
“就當為了帝都,好好照顧自己,奉獻母城,可以嗎?”
孟秦先的冷笑依然掛在臉上,麵色慘白如紙,冷汗順著脖子往下流進衣領中。
原來文雅的孟隊長真的不見了。
要是此刻遊仙蓁在場,她必然驚呼:啊草!市長你冷笑的樣子,好像判官分神啊!
道理便是如此。
無常分神是第一重分神。
代表著【無情緒】,套在健全的人格中,可以理解為填充其他激烈情緒的一層“表皮”,是生滿怪物的深譚最上麵那層堅冰,牢牢凍住了一整座巨湖的噩夢。
當過度激烈的情緒在深譚中翻湧,堅冰會達到一個臨界點,超過了,它就會迅速崩潰。
遊仙蓁離開那天晚上,孟秦先發生了第一次人格分裂。
沒有鮮血淋漓,沒有慘叫連天。
所有一塔的人眼看著,第二天一早,從隊長營帳中,走出來了兩個孟秦先。
甫一照見恒星的光芒,不等眾人驚呼神跡,兩位孟隊長又同時昏了過去。
醫療營手忙腳亂,護士小姐姐捧著春心說,昏迷的幾天裡,孟隊長喊得都是遊指導的名字。
字字泣血,句句錐心。
代表著一顆滿懷期待的心,徹底沉入了冰湖。
“堅冰”碎裂後,孟秦先將徹底失去一種性格。
多麼沉重的代價,得多深的執念和愛情,才會這樣痛苦。
想到這裡,年長的治療師深深歎口氣:
“情為何物啊,年輕人。”
“不要太自苦了,遊指導也確實是為了你好。”
孟秦先五官扭曲出一個奇特的表情:“我知道。”
“但她的好意,與我何乾。”
治療師:“……”
是了是了,沒了一種性格,某些人的秉性暴露,尖牙乖戾更甚以往,裝也不想裝了。
“那你想咋做?”
“好歹是有情分的故人,因愛生恨,不可取啊。”
恨?不這名字太膚淺了。
配不上我對她的愛。
孟秦先盯著地麵,上麵殘留著汗水泅濕的痕跡:
“無常會替我留在帝都。”
“我將再次請願,征調酆都。”
作者有話要說:公告:明天請假一天了寶寶們。今天實在是更新太晚了,很抱歉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