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怎麼天才,唐閔畢竟才接觸半個月,隻是當消磨時間的工具,不會認真研究,遊戲到達最強段位才算真正入門,他到現在這個分數之後就難提升了。
兩人一個躺著一個蹲著看了一會屏幕,忽然大地傳來隆隆的震動聲,唐閔視線移開屏幕往外麵看去,犬槐道:“沒事,是村民放牛回來了。”
震動聲越來越強烈,桌上的茶水都從杯子裡灑出來了一些,唐閔對犬槐的話產生了一絲懷疑,這個動靜真的是牛可以弄出來的嗎?
“看,來了。”犬槐把搖椅方向移了一個位置,讓唐閔正對著路邊。
隨著大地轟隆隆作響,塵土模糊了道路,隨著聲音變得強烈,唐閔聽到了幾聲牛哞,緊接著,一座座小山高的怪物黑壓壓衝過來。
看到怪物頭頂的月牙彎角,唐閔確信了這就是犬槐口中的牛。
阿槐隔著籬笆狐假虎威地衝外麵叫,牛群烏泱泱跑過來,把道路擠地水泄不通。犬槐站在籬笆邊上,剛夠牛的一半高,牛群數量實在太多,跑在邊緣的牛隨時都可能把籬笆撞爛。
犬槐守在籬笆邊上,把即將撞到籬笆的牛都推回去,牛哞哞叫著,一頭頭被推回了道路中間。
地麵震動了好久,那群牛終於離開了,大地平靜下來,一個騎著車的健壯大叔慢悠悠跟在後麵,犬槐擺了一下手:“叔放牛回去了嗎!”
“好久不見啊犬槐。”大叔也高聲喊著,“是啊,回去吃飯了。”
等牛群徹底不見,唐閔才道:“這裡的牛體型都這麼大?”
“是啊,我剛過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長的,跟大象一樣。”犬槐把灑在桌子上的茶水擦乾淨,“我們明天去那邊的草地玩吧,那群牛還蠻好玩的。”
“哦。”唐閔躺回了搖椅上。
夕陽落下,隨著最後一絲餘暉熄滅,屋子裡傳來村長夫人的叫喊:“開飯啦!”
犬槐從後麵扶住搖椅讓唐閔站起來:“吃飯了,我跟你說,乾媽燒的飯可香了,比學校餐廳還好吃,你一定會喜歡的。”
剛進屋子,唐閔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色菜肴。
犬槐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真香,好香快點吃飯啊。”
一位身穿圍裙,臉上畫著淡妝的典雅中年女性端著兩個盤子放在桌上:“家裡來了客人,我特地做得多了一點,快試試合不合胃口。”
“乾媽做的肯定好吃。”犬槐拉開椅子讓唐閔坐下,然後自己坐在唐閔旁邊,“乾爹呢,他怎麼沒來。”
“來了來了。”穿著灰色短袖的中年人從屋子裡走出來,“書房的燈泡壞了,剛剛換了一個。”
夫人:“那你洗完手再上桌。”
村長被夫人趕去洗了手。
夫人十分有儀式感地按照順序把一雙雙把筷子遞給大家,然後宣布:“好了,開飯吧。”
一聲令下,犬槐和村長率先動了起來,場麵堪比打架,夫人十分淡定地穿梭在裡麵,每次下手都能有一筷子的菜。
唐閔本來還在想這麼大一桌子菜他們吃的完麼,他想多了,裡麵一半都是犬槐給吃完的,村長掏出一壇酒獨自喝了個痛快,夫人端坐著,吃飯姿勢十足優雅。
“讓你給彆人留一點!”村長用筷子想打掉犬槐夾菜的筷子,結果犬槐手腕一轉,避過了村長。村長嘿了一聲,擼起袖子和犬槐比起來。
兩雙筷子在餐盤上耍成了殘影。
唐閔將眼前一切收入眼底,村長的身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村莊不簡單,估計是主角的金手指之一。
“彆管他們,每次吃飯都鬨個沒完。”夫人往唐閔碗裡夾了一塊肉。
犬槐剛想提醒一聲唐閔不吃彆人夾的東西,還沒開口,就聽唐閔說了謝謝,淡定地吃掉了那塊肉。
犬槐:行唄,隻針對我是吧。
因為注意力轉移,犬槐沒有躲過村長的筷子攻擊,被狠狠抽了一下。
犬槐收回筷子,揉了揉自己被拍疼的手背。
這種吃飯氛圍唐閔還是第一次見,這整座村莊在唐閔的認知之外,咋咋呼呼熱熱鬨鬨的,和他印象裡擺滿規矩和儀式的餐桌完全不同。
吃了一會,村長忽然撂下筷子:“我決定了!”
夫人橫了他一眼:“吃個飯吵吵嚷嚷的,乾什麼。”
村長認真地看向唐閔:“我看你和我有緣,要不要認我做乾爹?”
唐閔:?
犬槐:喂!
“我乾爹喝了酒喜歡胡言亂語,你彆介意。”犬槐連忙對唐閔道。
“老頭子腦子領不清,你彆聽他瞎說。”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夫人尤不解恨,又抽了一下村長胳膊,“你瞎說個什麼勁,把人家嚇到怎麼辦!”
唐閔垂眸夾了離他最近的蝦:“沒事。”
這裡的氛圍十分輕鬆,原來家庭之間還可以這樣相處的。
犬槐怕唐閔心裡介意,還想說些什麼,轉過頭發現唐閔並沒有不滿的樣子,那雙淺色的眸底仿佛融化了表麵的堅冰,向外流淌出一小股清冽的溪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