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生氣就好。”犬槐讀空氣很有一套,和唐閔並肩走在一起,“天氣真好啊,在這種天氣曬太陽一定特彆舒服,唐閔你說是不是?”
唐閔:“……”
犬槐一個人說了好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啊,你在困惱嗎?”
唐閔麵無表情地看向他。
犬槐撓了撓頭:“我第一次喜歡人沒有經驗,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你說呢?”唐閔終於願意開口。這人為什麼總能毫不羞恥地說出這種曖昧的話。
“你把我當平時一樣就好了,不用非做出回應。”犬槐說到一半頓了一下,苦惱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有在努力克製自己,可是總是忍不住。”
唐閔“嘖”了一聲,抿緊了唇偏向一邊。
犬槐還在認真地糾結著:“怎麼辦啊唐閔,我就是克製不住喜歡你啊。”
“要不你打我一頓吧,罵我一頓也行,可你以前也這樣做過,我現在還是喜歡你啊。”犬槐去看唐閔,發現唐閔沒有在看他。
犬槐湊過去:“怎麼了?”
唐閔轉過身,語氣似有壓抑:“彆過來。”
“是又難受了?”犬槐著急起來,追著繞過去,“怎麼會這麼突然,你的症狀又嚴重了?給我看看。”
犬槐一直看不到唐閔的正麵,情急之下直接抓住了唐閔的肩膀,將毫無防備的人掰了過來:“你到底怎麼了,給我看看……”
後麵的話犬槐說不下去了,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唐閔。
唐閔眼波浮動,一抹紅色從耳邊蔓延到頸部,在白皙的皮膚下尤其明顯,像苦澀的果實終於轉熟,淌出一點清甜的汁水。
犬槐喉間似有乾渴,唐閔掙開犬槐的手,往另一邊走。
犬槐趕緊追上去,結果被念能打了回來。
“滾開!”唐閔向後掀起一道念能牆。
犬槐被念能牆阻擋上不去,直到徹底看不清唐閔的身影才想,哦,原來唐閔讓他滾不是生氣的意思。
犬槐回憶了一遍剛才轉瞬即逝的景色。
好想再看一遍,唐閔害羞的樣子。
轉到拐角,唐閔停下用拳頭抵住牆壁,稍稍冷靜下來,這樣下去不行,不能被帶到犬槐的節奏裡。
犬槐真的會喜歡他嗎,不會的,不然劇情也不至於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隻是被他外表的光鮮亮麗迷住了眼,一旦看清他的真實麵目,會比誰離開的都快。
不如試試看,反正按照時間,過不了多久他的怔就要出來了。
唐閔收回手,牆壁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裂痕。
特訓的日子逐漸步入結尾,顧藥過來跟唐閔聊過幾次天,謝亦安應該把他的情況彙報給顧藥過,唐閔就更不怕了。
看到唐閔放鬆的姿態,顧藥意外了一瞬:“你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
“差不多吧。”唐閔靠在沙發上,“想看看到底會走到哪一步。”
“你能這樣想很好,雖然可能你的想法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積極思想,但是說不定呢?”顧藥笑道,“會好的,我一直都這麼相信。”
宿舍樓的會客廳頭一次這麼熱鬨。
兩屆解怔班的人彙聚在這裡,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多少產生了一點感情,突然要分彆還頗有些感慨,便商量著來一次分彆茶話會。
唐閔本來想單獨坐在一個角落,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的,聊著聊著就莫名其妙地轉移陣地,圍到他旁邊來。
走到哪跟到哪,唐閔換了幾次位置,放棄治療地坐在了沙發最中間。既然擺脫不掉,那就挑個最舒服的位置。
許曦文無所謂道:“有什麼好聚的,再過幾年你們不也要去解怔局工作,到時候還怕見不到嗎。看在我們為你們特訓的份上,到時候幫我們分擔一點任務也是應該的吧。”
“那是必須的。”犬槐在和兩姐弟的爭鬥中搶到了唐閔旁邊的位置,聽到許曦文的話一口應了下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許曦文大力地拍了拍犬槐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她的身材十分嬌小,就算犬槐坐著,她也得伸長了手才能拍到肩膀。不過力氣卻是十足的,跟犬槐的乾爹有一拚。
羅爭鳴端了一盤冒著熱氣的小蛋糕過來。
“好香啊。”大家都聞到了濃鬱的蛋糕香味,尋找香味的發源地。
“剛做了一些點心,嘗嘗看吧。”羅爭鳴把盤子放在桌子上。
“我嘗嘗,羅爭鳴居然還有這種技能?”離得最近的顧蛻拿起一個咬一口,驚訝道,“好好吃。”
他想再伸手去拿,盤子那邊卻早已擠滿了人。
“你拿了這麼多個,給我一點怎麼了!”江昊天擠著犬槐,一隻手往盤子裡抓過去。
“彆以為我沒看見,你剛才偷偷藏了好幾個。”犬槐半點不讓。
祝朧朝祝朦點了一下頭,祝朦靠近江昊天,眼疾手快地搶走了江昊天背在身後的小蛋糕,朝祝朧扔了過去,祝朧接住,兩人飛快離開現場。
“臥槽,我蛋糕呢?”江昊天發覺不對,暴躁地回過頭,剛好看到往嘴裡塞了一個小蛋糕的褚封,衝過去提著他的領子,“是不是你小子偷了我的小蛋糕!”
褚封莫名其妙:“這踏馬是我自己搶的。”
江昊天:“你當老子的眼睛是瞎的?!”
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兩姐弟吃著小蛋糕在旁邊圍觀,謝亦安苦口婆心地勸道:“不要打架了。”
在旁邊把前因後果看得一清二楚的唐閔:……
犬槐從哄搶的人堆裡麵擠出來,將裝進塑料手套的小蛋糕給唐閔:“給你。”
唐閔看了一眼裝得滿滿當當的塑料手套,這人下手可真狠。
坦然地拿了過來,唐閔手指不經意間地碰到了犬槐的,犬槐收回手,朝他笑了一下。
從那天起,兩人一直維持著這樣的狀態,按照安亦謝的話來說,就是在搞曖昧。
於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小蛋糕的唐閔跟著一起圍觀兩人打架。犬槐也從裡麵拿出來一個吃:“江昊天和褚封怎麼打起來了?”
“不清楚。”唐閔懶得解釋。
犬槐轉頭看到空空如也的塑料手套,唐閔抿掉了指尖的殘渣:“你很喜歡吃?”
唐閔抽了張紙擦手:“還行。”
“羅爭鳴,你那個小蛋糕還有嗎?”夏有雨往嘴裡塞了一塊,十分機智地去問蛋糕的製作者。
羅爭鳴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蛋糕這麼受歡迎:“我隻做了這一盤,吃完就沒有了,那我再去做一盤?”
犬槐衝到了羅爭鳴麵前:“我也去,我想學這個!”
“好熱鬨啊。”顧藥從外麵走了進來。
其他人回過頭:“顧藥老師好。”
顧藥擺了擺手:“念艇差不多要到了,前輩們要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跟他們最後好好道個彆吧。”
“喂,學弟,聽見你們老師怎麼說了麼,快點過來好好感謝我。”眼睛裡有怔印的安亦謝主動走到唐閔麵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謝亦安允許你出來了?”唐閔轉過頭。
“你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想要打架嗎?”安亦謝舉起了拳頭。
這些天唐閔見過幾次安亦謝,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這人似乎對戰鬥有種天然的狂熱,唐閔實在不想和他對上:“多謝前輩這幾天的教導了。”
“哼哼。”安亦謝泰然受之。
另一邊許曦文大方地把自己帶來的特訓裝備全留給犬槐了:“反正我那邊還有一套,訓練方法你差不多都知道,按照現在的方式繼續訓練就行。加油啊,我們那一屆可是打敗了帝都學院的,你們還被我們特訓過,可不能輸給他們。”
“我們肯定會贏。”犬槐道。
解怔班一行人送前輩們登上念艇。
“大家畢業以後在解怔局再見吧。”前輩站在念艇上朝大家揮手,“必須要打敗帝都學院那些人!”
“好的!”解怔班的一群人道。
念艇關倉離開,羅爭鳴舉起拳頭:“接下來就是交流會了。”
“我們可不能讓這些天的辛苦白費。”江昊天道,“必須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第二名的事實。”
“一起加油吧!”犬槐率先放上了一個手背。
“喔!”風格和江昊天先後擺了上去。
“你們能不能成熟一點。”兩姐弟嘀咕了一句也放了上來,其他人紛紛疊上去。
到最後隻剩下唐閔一個人,所有人的視線都往他這邊看。
唐閔:為什麼他要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短暫的凝滯了一下,唐閔還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最上麵,其他人的眼睛瞬間亮了好幾倍,口號聲直衝雲霄:“加油!”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道:“我們明天才去戚氏皇城,那不是說還有一天的訓練時間?”
場麵忽然沉默了下來,顧蛻轉向犬槐的方向:“你是魔鬼嗎?”
犬槐:“不是我說的。”
“來人,快把這廝綁起來,今天不能再讓他訓練!”
犬槐察覺到了危險,往唐閔身後一躲:“唐閔救我!”
“首席才不會救你!”兩姐弟凶神惡煞地衝了過來。
可以看出來,大家在特訓上收獲頗豐。
顧蛻看到那邊被眾人圍堵的犬槐:“都說了,不要把特訓成果用在奇怪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