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唐閔偏過頭。
聽到唐閔的語氣,犬槐小心翼翼地看了唐閔一眼,唐閔這是生氣了嗎?
入怔,尤其是剛入怔這段時間,確實會放大宿主的負麵情緒,犬槐自覺有錯在先,果斷道歉:“對不起,我不該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之前就擅自對你動手動腳,我再給你洗一個吧,這個我吃了行嗎?”
沒有得到回複,犬槐將梨放在床頭櫃上,在唐閔的視線下又挑了一個大的梨,去洗手間洗好,回來的時候梨子的皮也削好了,露出雪白水潤的果肉。
犬槐討好地遞到唐閔麵前:“給你吃。”
唐閔當做沒有看見。
犬槐坐在床邊上,拉了拉唐閔的袖子:“我錯了嘛唐閔,是我反應太大了,我該罵,什麼都不懂就瞎搗亂,害你的梨都掉地上了。這個梨是你從這麼多水果中精心挑選出來的,跟我挑的怎麼能一樣。我辜負了你,也辜負了那個梨。”
唐閔看著犬槐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的懺悔錄:這人到底在說什麼?
“我就是千古罪人,就讓我來受天道的懲罰吧,但這是我的錯,怎麼能讓你跟著受罪,吃梨吧,唐閔。”犬槐將雪白的梨往前遞了遞。
唐閔唇線拉出一個不近人情的直線:“有水,不想弄濕手。”
犬槐蹭一下站起來:“那我給你切!”
沒過一會,唐閔用牙簽從犬槐手上端著盤子裡插出一個梨肉放進嘴裡。
犬槐一手端著梨肉塊,給唐閔放盤子支架,一手哢嚓哢嚓把那個掉在地上的梨全吃了。
吃完自己的梨,犬槐就看唐閔吃。
白玉一般的手指拈著牙簽,分不清是梨肉白還是拿著牙簽的手更白,唐閔此時的唇色有些淡,讓他整個人透露著股清霜般的冷然,好像不可接近,卻在吃著他手上端著的梨子。
犬槐腦袋歪了歪,心裡有種莫名的滿足感,他好像也挺喜歡看唐閔吃東西的,不知道和唐閔看他吃東西是不是同一種心情。
看著看著,犬槐緩緩覺出不對來,唐閔不肯吃他的梨是因為不想濕手,他的選擇是把梨切成塊,插著吃,但是他明明可以采取更好的辦法,親手喂給唐閔吃啊!
多好的機會,他居然完全沒有想到。
犬槐暗自懊惱,看到唐閔吃完了一盤,滿懷期待地問道:“還要吃嗎?”
在唐閔點頭後,犬槐動作飛快地削好了一個梨,遞到唐閔嘴邊,眼睛亮亮的:“給你。”
唐閔往後仰了一下,用牙簽敲了敲放在旁邊的碗。
“這樣也不會濕手的。”犬槐晃了晃手裡的梨。
唐閔:“要切塊。”
“好吧。”犬槐悻悻地收了手,將梨規規矩矩切成塊狀,放在盤子裡。
唐閔挑著牙簽繼續吃。
直到盯著唐閔吃掉半盤,犬槐後知後覺地又意識到,他剛才明明可以切成塊再喂給唐閔的。
犬槐低聲罵自己:“犬槐你腦子長出來是乾什麼的!”
那邊唐閔含著牙簽,聽到犬槐嘀嘀咕咕的聲音,悄然勾起了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