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鬆鼠到底也隻是一個吸怔器,沒有完備的防禦材料,一年中經曆了多次意外受損和修複,記錄在裡麵的回憶多少有些缺失和失真。
唐閔早就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認知不清和記憶梳理,看不出來哪裡不對,犬槐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對吧,這裡是不是漏了一大段。”犬槐指出筆記上的一處殘缺,“我們去吳氏皇城之前還在下城區待過一段時間,這裡你還學會了炒雞蛋。”
唐閔:“是麼,我會做飯?”
“會啊,還很好吃,你還喜歡下城區的辣椒。”犬槐給唐閔遞上筷子。
唐閔思考了一會,將這些信息重新填了進去,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將那些遺漏的記憶漸漸補全。
“還有這裡,這裡可是我們正式在一起的時候,得記下來。”犬槐接過機械鬆鼠的控製權,在電子筆記上插入一段精確到分秒的時間。
唐閔看著犬槐興致勃勃地記下去,寫完以後又忽然露出悵然若失的神情。
犬槐肉眼可見地沮喪下來:“可是我們現在都分手了,連光明正大接吻的理由都沒有。”
是麼,也不知道之前是誰硬拉著他的手不放。
唐閔無動於衷地盯著犬槐表演,犬槐很有毅力地保持失落的狀態,連頭上炸起來的毛發都蔫蔫的耷拉下來,看上去可憐得不行。
犬槐天生就知道唐閔吃那一套,演戲很拙劣,但望過去時眼神中弄到藏不住的情感卻演不出來。
看了一會,唐閔嘖了一聲,伸手將犬槐的下巴勾過來,輕觸了一下:“少廢話,想親還需要理由?”
達到目的的犬槐立刻將渾身的流浪狗氣息收斂得一乾二淨,撲過去就是一頓啃。
這次可不止於一個淺嘗輒止的親吻,從額頭到外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沒有放過一個可以標記氣味的地方,尤其是側頸上的黑色紋路,犬槐恨不得把它親沒了。
唐閔額前冒出青筋,黑色的怔氣還沒冒出來,又被犬槐一個生撲給壓了回去。
唐閔抬眸望過去,犬槐執起唐閔的手,珍之重之地在手掌心印下一個吻,忽然眼睛就紅了一圈。
“好久沒有親過你了,我好想你啊唐閔,每時每刻都在想,怕你忘了我。”犬槐確實恐慌得要命,語氣都是顫抖的。
每次犬槐越級做那些危險的特級任務,都存著偶遇唐閔的念想,儘管這種情況很少見,就算真見到,大部分也是交手的情況。之前唐閔主動找他過來,也都忙著做其他事,他們很久沒有那麼心平氣和地相處過了。
這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他還是那個犬槐,唐閔也還是那個首席唐閔。
挺感動的,如果犬槐那玩意沒有杵著他的話就更感動了。
唐閔就著剛才的動作,單隻手掌捏住了犬槐的兩邊臉頰:“讓你的東西冷靜一下。”
“不用理它。”犬槐的呼吸噴灑在手掌上,淺淺的癢。唐閔想要收回手,又被犬槐攥住手腕,貼在他自己的側臉上。
這不是說不理就可以忽略的,唐閔被結結實實地壓在床上磨,忍了一會忍不下去了,屈起膝蓋抵住肆意作亂的東西,警示道:“犬槐,你要想清楚。”
“你打吧,我不疼。”犬槐不知死活地往前湊了一分。
唐閔冷眼望過去,提膝就是一擊。
犬槐壓著聲音悶哼了一聲,將臉埋在唐閔頸間,驟然急促的呼吸聲在唐閔耳邊響起,光聽著就知道疼得不輕。
唐閔存了心讓犬槐長點記性,沒想到這小子非但沒漲,緩過那陣勁以後,又繼續用東西蹭他,邊蹭還邊討好地道:“你打多少次都可以。”
“好喜歡你啊唐閔。”
唐閔:……
對這種皮厚的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察覺到唐閔無聲的妥協,犬槐翹起唇角,眼神藏起細碎的星光,瞧啊,唐閔總會對他心軟的。
兩人再次親密無間地緊貼在一起,犬槐總熱衷於將唐閔各個部分都染上自己的溫度。
高熱的溫度將唐閔的眼睛烤出水色,桃心怔印占據整個瞳仁,人卻始終清清冷冷,給人帶來極其矛盾的猛烈刺激,讓人酥酥麻麻的癢。
不能多看,犬槐怕自己一個失控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到時候就不隻被踢一膝蓋這麼簡單了。
人心總是貪婪,到了這一步,犬槐又生出更多的不滿足,總想再近一步,再近一步,看看唐閔另外一麵。
唐閔胸膛起伏了一下,克製的淺淺呼出一口氣,忽然看到撐起來的犬槐瞳孔深處,有種野獸一般的強烈侵略性。
唐閔很少看見犬槐富有攻擊性的一麵,尤其是麵對他,那道侵略性也隻出現了一瞬,就被犬槐妥善藏了起來,快到沒在唐閔心中留下多少痕跡。
犬槐知道唐閔不喜歡被壓製的感覺,得用渴望被施舍的態度對待他的心上人,想吃到糖就把態度壓低,越低越好。
唐閔聽到犬槐用撒嬌的語氣道:“我想……可以嗎?”
唐閔瞳孔微微睜大,隨即又恢複正常:“不行。”
“唐閔——”犬槐一個勁地哼哼,手上也不停歇,技巧性十足地討好唐閔,“好不好嘛,我保證會讓你舒服,真的。”
唐閔將自己壓在枕頭上,掩蓋住細碎的聲音。
他不懷疑犬槐的承諾,可自尊心作祟,現在這種程度的胡鬨是他最大的底線,再進一步,他不太願意。
唐閔自以為明確的拒絕,在犬槐眼裡就還有餘地,犬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宛如融化在手中的甜膩糖漿,扯不斷抹不淨,每次在唐閔不耐煩的時候,犬槐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辦法讓唐閔消除惱怒,或笨拙或精明,全看唐閔當時的狀態。
唐閔哪裡不清楚犬槐的心思,知道是一回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能怎麼辦呢。
身體早已不受意誌控製,開始沉淪的唐閔自暴自棄地想,算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他的底線早就被磨得一降再降了。
倒是在最緊要的關頭,一直勤勤懇懇的犬槐忽然停下來,換上一副委屈的嘴臉:“可我現在還是你前男友呢。”
唐閔有種想要爆粗口的衝動。
犬槐俯下身,在唐閔耳邊輕聲道:“那你願意讓你的前男友進來嗎?”
唐閔狠狠閉上了眼睛:“再廢話撕爛你的嘴。”
準備做得很充分,就像犬槐說的那樣,沒有多少不適的感覺,那麼壯觀的東西,無法想象犬槐是怎麼做到的,誇張到不可思議。
犬槐完全拋棄了自己的感受,緊緊地盯著唐閔,確保唐閔沒有出現任何不良反應之後,才微乎其微地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