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秀在阿占麵前蹲下,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和棉布,“把衣服脫了,我給你處理傷口。”
阿占還是第一次受到除了兩個好朋友以外的人的關心,不由自主就照著蘇映秀說的話做了。
脫掉外衣,掀開最裡麵那一層衣服時,衣服和傷口粘在一起有點疼。
蘇映秀一邊用棉布沾了水和酒精給他擦洗傷口,一邊跟他閒聊,“看你這身打扮和裝備,又去偷東西了?”
阿占“嗯”了聲,傷口有點疼,他從脫掉的皮衣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正準備拿打火機點著的時候,手突然停住,“你介意我在屋裡抽煙麼?”
“很介意,謝謝。”蘇映秀順手從茶幾下麵拿出煙灰缸,送到阿占麵前,眼神示意他把煙丟進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阿占乖乖把煙扔了進去,他有些委屈,傷口太疼抽口煙麻醉一下都不行,太霸道了!
“被人家打成這樣,偷的東西拿到了?”
“當然,我出馬就從來沒有失過手。”
蘇映秀抬頭給了他一個微笑,提醒他不要失憶,前兩天她還從他手中扣下了《珍夏夢布丹》。
阿占福靈心至,看懂了她的暗示,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他嘴硬道:“你那次是特殊情況,我以為你是聾啞人我才沒真的跟你動手,不然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蘇映秀不跟他爭,大家心裡清楚就行。
“那幅《珍夏夢布丹》你賣了很多錢吧?”
“不多,二十萬。”蘇映秀不了解畫的價值,隨口說了一個數字。
“二十萬!嘶…疼……”阿占驚愕之下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又扯到傷口痛的五官扭曲。
“活該,誰讓你亂動的,剛擦完又流血了,快坐好!”蘇映秀真是無奈極了,怎麼人長大了反倒沒有小時候鎮定,莽莽撞撞的。
阿占被蘇映秀凶,隻得默默坐下。
“二十萬你就賣了,你虧大發了你知道嗎?我和我朋友查了好多資料,那副畫很有升值空間至少值五十萬!你告訴我是哪個奸商買的畫,我們去找他算賬!”
蘇映秀看到他的傷口,因為他說話血越流越多,不由訓斥道:“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阿占睜大眼睛,氣憤道:“我為你鳴不平,你居然還凶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不是凶你。”蘇映秀看他瞪圓的眼睛,張牙舞爪的像一隻炸了毛的貓咪,心中好笑,語氣和緩了下來,安撫道:“你情緒不穩,導致傷口流血不止,我擦都擦不完,你難道想失血過多而死麼?”
聽到蘇映秀其實是在擔心他,阿占的耳朵悄悄紅了,不在說話。
過了一會兒,蘇映秀問他:“你剛剛說你和你的朋友,你有朋友怎麼今天還一個人來偷東西?”
阿占:“因為畫的主人家機關重重,很危險,傳說去偷畫的人都死了,所以我不希望他也來冒險。”
“還真是兄弟情深啊!”蘇映秀給他取出子彈,往傷口上灑上她特製的止血藥粉,再用紗布層層纏起來,最後在上麵打了一個蝴蝶結。
“好了,穿上衣服吧。”
阿占穿衣服的時候,蘇映秀又注意到他脖子裡戴的那塊玉佩,給他倒水的時候狀似無意的開口,說:“你那塊玉佩看大小形狀,好像不適合戴在脖子,而且玉的材質也不算好,你這麼寶貝是有什麼意義麼?”
問完,蘇映秀覺得口渴也給自己倒了杯水,隻聽阿占說道:“當然有意義了,這可是我喜歡的人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當然要貼身戴著。”
“噗……咳咳……”蘇映秀一口水噴了出去,差點沒被嗆死。
定情信物是什麼鬼?
還喜歡的人……蘇映秀擦著嘴邊的水漬,眼神古怪的盯著阿占仔細的看來看去,兩人那時候隻有六歲吧!小男孩都這麼早熟的麼?還有她不記得她當時有做出什麼隱晦的舉動,說過什麼曖昧的話,怎麼就喜歡上了??
“喝水也能嗆到,真有你的。”阿占絲毫不清楚自己說了多麼駭人聽聞的話,他看向蘇映秀的眼神中透著嫌棄。
蘇映秀:“………”
你知道你在嫌棄誰嗎?啊!
我告訴你,你完了,你一輩子都彆想再見到你喜歡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