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新的線索隻能這樣了。”張sir最後拍板道:“大家分組去查吧,現在隻能期待林麗娟經過的地方都安裝了閉路電視。那麼多帶子要看完工作量不小,一會兒我點外賣犒勞大家!”
“噢耶!隻要有吃的我就有無限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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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重案組的幾位年輕阿sir都快跑斷腿了,要查林麗娟的活動路線,就要從咖啡店那條街,一條一條的排查。
而有些街道的閉路電視正好壞掉,或者根本就沒有安裝設備;有的商鋪安裝閉路電視隻為了做擺設嚇唬小偷,不用應付檢查的時候根本懶得打開,這些都給排查工作帶來很大的困擾。
更彆說林麗娟並不是一路走回家,她中間還乘坐了公交,打了出租車,這無疑又張sir他們給增加難度。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三天的現場走訪,反複觀看錄影帶,終於鎖定了林麗娟最後出現的位置範圍。
是距離她家一公裡遠的春山街。
據張sir他們花大功夫聯絡到的那位,曾在14號拉載過林麗娟的出租車司機形容,“他是在下午兩點左右接的死者生意,當時死者看起來失魂落魄的,他連續問了三四次死者到哪裡?林麗娟才渾渾噩噩的說出源利小區(死者居住小區),隻是後來經過春山街路口的時候,死者突然要求停車。結完帳,推車門出去的時候還差點被路過的汽車撞到,所以出租車司機才對死者林麗娟才印象深刻。”
有出租車司機的證詞,張sir又調出春山街,前後兩個街口的閉路電視核查,確認林麗娟的確中途下了車,然後從北街口進入,卻沒有從南街口出來。
這下可以確定林麗娟遇害的地方就在春山街。
春山街是一條筆直沒有小巷的新建街道,整條街隻有南北兩個進出口,所以排查起來很方便。但比較倒黴的是14號下午那天街上正在檢修,整條街兩邊的居民樓和商鋪全部停止供電,閉路電視也沒有當天下午的監控畫麵,所以除了一家家走訪調查外,沒有其它方法。
“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知道凶手是否已經清理了犯罪現場,還有沒有證據遺留?”心怡叉著腰用手給自己扇風,她跟沈雄一組,負責排查春山街上的大小商鋪,到現在他們已經走訪了七八家,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清理是肯定會清理的,事到如今隻能期望凶手漏掉一兩個線索,走吧去下一家!”
說話間一輛車停在他們麵前,車裡下來一個人,心怡訝然道:“哎,映秀,你怎麼過來了?”
蘇映秀手裡拎著一個銀色的工具箱,“我想起一件事來,可能跟凶手有關,所以帶著工具箱來找你們。”
“什麼事?”心怡和沈雄期待的看著她。
蘇映秀也不買關子說:“你們還記得曾在死者衣服裡找到的玫瑰花瓣嗎?”
心怡沈雄對視一眼,齊齊點頭:“記得。”
“我曾經化驗過那兩瓣玫瑰花,發現上麵有阿司匹林水溶液、高錳酸鉀水溶液等化學藥劑殘留,這種混合藥劑一向是各家花店買來給花卉增加壽命的。來找你們之前我請偉民幫我聯係了死者丈夫李文濤,向他了解到死者林麗娟平時有買花裝飾屋子的習慣;而綁住死者手腳的禮品絲帶除了用於包裝禮品盒外,也被用於捆綁花束。”
“所以死者會在離家一公裡遠的春山街下車,很有可能是想買束鮮花回家,女人看到鮮花心情會好很多。”
沈雄激動道:“你的意思是,林麗娟有可能是在某家花店遇害的。”
“對。”蘇映秀肯定的點點頭,“我剛才在街上開車轉了一圈,整個春山街一共有四家花店,究竟我猜的對不對,去這四家看一看就知道了。”
有目的總好過他們無頭蒼蠅亂撞,心怡和沈雄也認同蘇映秀的觀點,二話不說就跟她去第一家花店查訪。
站在這家名叫“漫藝軒”的花卉店門前,心怡納悶道:“映秀,我們剛才經過一家花店,生意很好為什麼不進去,反而是來這家明顯顧客不多的?”
蘇映秀解釋道:“那家老板前段時間回老家探親待了一個月,昨天才開門做生意,跟林麗娟遇害時間不符。”
她這一解釋心怡更奇怪了,“你又沒進去打聽,你怎麼知道那家老板回老家了?”沈雄也看了過來,顯然他也好奇。
蘇映秀默,“......老板寫的關門告示跟打折告示,一左一右就貼在大門兩邊,你們沒看到嗎?”
“沒有。”沈雄和心怡尷尬了,他們是曬中暑了還是眼瞎了,竟然連告示都沒看到?
“歡迎光臨!”
三人推門邁進花店,裝在玻璃門上的感應器發出甜美禮貌的機器聲。
坐在櫃台裡麵正埋頭打遊戲的男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想買什麼花自己看,看好了叫我,小本生意不還價。”說完繼續沉迷遊戲。
儘管隻是一瞥,視力極佳的蘇映秀還是看清了店老板的五官樣貌,眼神一閃攔住了打算表明身份的心怡。
蘇映秀抓著心怡的胳膊,眼神示意沈雄先不要輕舉妄動。沈雄和心怡在重案組乾了兩年非常有經驗,立刻就意識到蘇映秀是有了什麼發現,衝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蘇映秀裝作買家在店裡挑挑揀揀,東看看西看看,時不時詢問兩句心怡和沈雄的意見,讓他們幫忙參考買什麼花合適,店鋪老板也不管他們,一心玩他的遊戲機。
“新房子就是該擺些漂亮的鮮花裝飾一下。”蘇映秀故意大聲說完,又小聲跟兩人說:“我懷疑凶手就是這個男人,你們配合我一下。”
沈雄兩人雖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出來的,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
“哎呀,這裡花看著都不太新鮮,而且種類也太少了點,老板你們這還有其它的花麼?”
“就是,老板有沒有啊?我們蘇姐可不差錢,花品質好的話以後都在你家買了。”
蘇映秀和心怡一唱一和的終於把老板的注意從遊戲機上挪開。
花店老板從櫃台踢踏著涼拖走出來,甕聲甕氣的說:“我家的花朵朵新鮮,嫩都能掐出水來,哪裡不新鮮了!”
“可你家這些花都太普通了,我想買的是那些名貴的、雍容的,總之能體現我身份的花,不是這些個殘花爛葉!”
男老板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看她氣質非富即貴,不好招惹,這才忍住被挑刺的暴脾氣,“想要名貴的花,我二樓有的是,就看你買不買的起了。”
蘇映秀不服氣的‘嘿’了一聲,“老板您還彆激我,隻要你那花我看得上眼,有多少我全包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彆反悔,你跟我來二樓。”
蘇映秀跟在花店老板身後上了二樓,心怡和沈雄瞅準機會開始搜查一樓,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剛上到二樓,蘇映秀第一眼就留意到散亂團在地上的塑料絲帶,以及裝花盆雜物的棕色麻袋,肉眼看過去跟當初裝死者林麗娟屍體的麻袋一模一樣。
“老板你們家這花店開了不少年吧,怎麼客人沒有前麵那家花店的多啊,是不是花的品質不好?”
蘇映秀一邊不動聲色的套花店老板的話,一邊在二樓搜尋她想找的那件證物。
“誰說的,我家的店是整個春山街賣的最火的,街坊鄰居都知道。隻是平常這店都是我媳婦在管,月初她娘家有事回娘家了,我才過來看兩天。”男人搬出一盆開的正好的花卉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介紹道:“聽我媳婦說這盆綠色精靈是她花了大價錢進回來的,每盆花賣一千塊,絕對夠名貴!”
“好,我仔細看看。”蘇映秀視線雖在花上麵,但她的手卻沿著木桌摸來摸去,知道她摸到一處刮痕,心裡有了數。
“好,我就要這花了,老板你還有幾盆,都幫我包起來吧!”
“行,馬上。”生意做成,男人很開心的去找袋子給她打包。
趁著男人離開,蘇映秀飛快在木桌上摳了些碎屑下來,又偷摸拽了一根地上的禮品帶裝上一起帶走。
開車回警局的路上,蘇映秀讓心怡轉告張sir派兩個生麵孔的同事到花店附近監視著,以免花店老板想要逃跑。心怡按照她的吩咐打完電話,問她是怎麼知道花店老板就是凶手的?
蘇映秀當然不能說她是從那男人的麵相上,看出他手上沾了人命,所以才斷定他就是凶手的。
“你忘了我學過心理學,那花店老板一看就是個容易衝動的性格,當初我們分析過林麗娟的死,很可能是凶手激情殺人。花店本身疑點就那麼多,老板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
一回到警局,蘇映秀就紮進法證部開始化驗她從花店順回來的證物。
經檢測,花店的塑料絲帶和綁住死者手腳的塑料絲帶成分完全吻合;以及她從花店二樓的木桌上摳下來的木屑,也與死者指甲裡提取的木屑成分相吻合。保險起見她還化驗了高價買回來的“綠色精靈”,花瓣上噴的化學合成藥劑與死者身上的玫瑰花瓣,無論是成分還是濃度都一致。
而且花店老板親口承認,近一個月店裡隻有他一個人,這下證據確鑿了。
張sir拿到蘇映秀提供的化驗報告後,立刻安排手下抓人。
從蘇映秀買花到抓人僅僅過去兩個小時,花店老板陳旺東就被押到了警局審訊室受審。
他手腕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銬,除了一開始警察破門而入,在他拒捕反抗時當場戳破了他的犯罪事實,陳旺東的臉上有片刻驚慌外,此時他雙眼無神,情緒平靜。
“交代吧!把你為什麼要殺害林麗娟,又是如何完成殺人拋屍的經過,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清楚。”
張sir本以為陳旺東會像以前每一個犯了罪的罪犯,狡辯抵抗,然後想儘一切辦法不肯認罪,卻沒想到他意外的配合。
陳旺東說:“花店一直都是我媳婦在管,我就每天在家打遊戲,跟朋友喝喝酒吹吹牛。上個月她帶孩子回娘家了,臨走前想顧人看店,我沒讓嫌浪費錢就打算自個看一個月。但我不知道那些花要賣多少錢,賣少了我覺得虧,每次人家問我都瞎說一個數,慢慢地客人就不來了,我不著急反而覺得自在。林麗娟是我家花店的老主顧,偶爾我來店裡找媳婦要錢,都能碰到她來買花。”
“14號那天下午她又來了,在一樓挑挑揀揀半小時也沒買,看在她是店裡老主顧的份上,為了招待她我半小時都沒有打遊戲,到最後她什麼都不買,我氣不過就跟她吵吵了兩句。誰知道那娘們就像突然發瘋似得扇了我一巴掌,我一大老爺們哪能吃這虧,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回去,她沒站穩額頭撞了下桌角,爬起來就要跟我拚命,還咬我胳膊,我當然反抗啊!我把她摁倒在地上,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捂著她嘴,誰知道她那麼不禁掐,我鬆手的時候她已經沒氣了。”
事到如今,陳旺東都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他神情麻木的繼續陳述自己的犯罪經過。“把人捂死以後,我把屍體搬到樓上藏起來,等天黑後用綁花的塑料絲帶捆住那女人的手腳裝進麻袋裡,在用從朋友那借來的麵包車半夜拉到人工河,拴上石塊沉進河裡。原本我以為十年八年都不會有人發現河裡那具屍體,所以也就沒想著逃跑到外地避風頭,沒想到半個月就被你們抓了。”
事情到此,已經真相大白,陳旺東將會為他的衝動行凶付出代價。
解決了人工河女屍案,蘇映秀又被高sir分派了一件交通事故案。這件案子沒有絲毫難度,蘇映秀提交的化驗報告依舊又準又快,交通組接到報告隻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就抓到了逃逸肇事司機。
“晚上有時間嗎?”
古澤琛最近常常用給高sir送文件當借口,來法證部找蘇映秀聊天,每次都約她吃飯或者其它活動。遇到蘇映秀感興趣的提議,她就會接受,而這些約會地點通常是去慈善機構做義工,或者去圖書館看書學習,偶爾也會逛一逛街。
“今天沒時間,我答應青揚要陪他吃飯的,還有一個星期他就要高考了,這段時間我會儘量聽他安排。”
古澤琛被拒絕心裡雖然失望,但小舅子高考同樣重要,隻是一個星期而已,他等得起。
事情的發展也沒讓古澤琛失望,一個星期後蘇青揚參加等級考試,據他所說超常發揮,蘇映秀可以提前給他準備考中狀元的獎勵了。
“你想要什麼獎勵?”蘇映秀吃著蘋果問。
“我想把倆個月的假期拿出一個半月來獨自去旅行......”
“好啊!我支持你!”古澤琛沒等未來小舅子說完,光聽到“獨自”倆字,就興奮地立刻發出響應,手裡削了一半的蘋果差點掉地上。
看他迫不及待趕人的樣子,蘇家姐弟默契的翻了個白眼。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古醫生已經成功打入蘇家內部,被允許偶爾來家裡做客。
“想去哪裡旅行先列個章程出來給我看看,等成績出來確認是狀元了就可以去了。”蘇映秀說是這樣說,但即使成績出來不是狀元,她也會同意蘇青揚這個願望。
蘇小弟沒讓大家失望,成績出來果然是狀元,去學校填完早就確定好了的誌願,告彆姐姐以及礙眼的某人,蘇小弟踏上了獨自一人的旅行。
送走蘇小弟最開心的莫過於古醫生,打從蘇小弟說出要獨自旅行那天,他就計劃著一個半月要怎麼安排,才能在蘇小弟回來前跟蘇映秀確定關係。
如果能越過戀愛直接領證,那他做夢也會笑醒。
隻是可憐的古醫生並不知道蘇映秀和蘇小弟的那個“小花狗約定”,隻要未來小舅子不點頭他永遠娶不到老婆。
蘇小弟:“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走的這麼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十度鞠躬感謝大家支持!(* ̄3 ̄)╭?
感謝在2020-06-13 20:36:43~2020-06-16 23:47: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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