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眼的愛恨情仇(1 / 2)

第十一章:

蘇映秀與梅山兄弟圍著石桌坐下, 哮天犬待不住,歡騰地在石凳上跳上跳下,頻繁扭頭朝後院的方向眺望, 既想去看主人, 又擔心打擾主人一家團聚。

“哮天犬你坐好安靜呆著行不行,老子被你晃的腦瓜疼!”

哮天犬齜牙咧嘴,衝著直健吠道, “汪汪, 我是狗不是人,我坐不住!”

懟完人,哮天犬轉頭看向蘇映秀, 臉上的嫌棄瞬間切換成焦急, 問她, “師尊,我主人他沒事吧?”

蘇映秀揚起笑容剛想安慰哮天犬, 又被直健搶了先,“二爺母親身體恢複, 二爺開心還來不及能有什麼事,你就是瞎操心。”

除了楊戩, 哮天犬最信任的人就是蘇映秀,他根本不理會直健的話, 固執的盯著蘇映秀想聽她說。

“直健說的不錯, 我出來時他正抱著瑤姬喜極而泣, 你就放寬心等著吧!估計晚飯時候就出來了。”

哮天犬得到滿意的答案,乖乖蹲在凳子上跟直健搶豆子去了。兩個活寶!

其實屋內的情景並不像蘇映秀想象的一家和樂,等激動的情緒穩定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母子三人相顧無言, 他們被迫分離了近百年,經曆了無數次死亡邊緣,中間辛酸太多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瑤姬將兒女從冰涼的地板上拉起來,讓他們坐在自己身邊,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痕,神色欣慰,對楊戩道,“聽你妹妹說,你有了心上人,對方還是你的師傅?”

楊戩臉上一紅,“是,秀秀她對二郎很好,這些年多虧有秀秀的陪伴相助,孩子才能讓母親和妹妹團聚。”

楊戩想介紹蘇映秀給瑤姬認識,回頭才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蘇映秀已經不在房間。

楊嬋道,“師尊想必是不想打攪我們,便悄悄離開了。”

提及心愛的女子,縱是楊戩也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滿目柔情愛意,“秀秀她溫柔體貼,最是善解人意。”

瑤姬時刻關注著楊戩,見他此時的神情,終是放下心中巨石。

楊父、楊蛟的死,玉帝的冷酷無情,天庭的趕儘殺絕……她真怕楊戩從此以後心中隻有仇恨。

身為一個母親,瑤姬了解自己兒子生性倔強執著,她不希望楊戩以後的生活充滿殺戮。

一生平安,喜樂順遂,才是她最大的心願。

瑤姬在鎖魂玉中休養神魂時,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這整件事中,她身為天庭掌管穀欠界女神,知法犯法,私自與凡人成親生子,本就有錯在先。

玉帝雖然手段過於嚴苛狠辣,但究其根本也是為了肅立天規威嚴,保全天庭顏麵,杜絕其他神仙動凡心;如果因為她是玉帝妹妹就徇私枉法,其他人肯定會覺得不公平,就算礙於玉帝威勢口服心也不會服。

到時天條、天規形同虛設,天庭必將大亂,天上一亂,三界都將會被牽連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冤冤相報何時了?

她原本還想勸兒子放下仇恨,安心過自己的生活,但從楊嬋口中得知了蘇映秀的存在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楊戩的師尊是個心思通明的女子,有她在楊戩身邊陪伴,時時教誨規勸,瑤姬自己也能安心為死去的楊天佑、楊蛟父子祈福,累積功德,希望有機會能讓他們重入輪回。

思及此處,瑤姬臉上神色愈發柔和,對楊戩道,“來,仔細與我講講,你平時都是如何與你師尊相處的?”

“這我知道,娘您問我吧!”楊嬋衝楊戩丟去一個揶揄的眼神,就開始皆他的短,“娘您一定想不到二哥膽小害怕的樣子,他連跟師尊表明心意都不敢,還是師尊先挑明的!”

“三妹!”在母親麵前說他的感情,楊戩既覺得尷尬又有點羞澀。

“哦,竟有這回事?”瑤姬打趣的瞧了一眼臉紅的快要冒煙的兒子,催促道,“嬋兒快詳細講講!”

“是。”楊嬋得意的衝她二哥擺了個鬼臉,拉著瑤姬大談特談,專撿楊戩難為情的說,母女兩個嘀嘀咕咕,時而還瞧楊戩一眼,然後頭碰頭笑的花枝亂顫。

楊戩看著瑤姬開心的笑容,心裡那點尷尬也沒有了。

算了,就當他彩衣娛親了。

……

晚飯,為了慶祝瑤姬康複,也為了在未來婆婆麵前表示表示,蘇映秀特意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花廳,楊府眾人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前,劃拳逗樂,喝酒吃肉,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比過年還熱鬨。

吃完飯時間還早,大家也不急著回屋休息,就盯著蘇映秀和楊戩,打趣兩人的婚事。

在明確得到兩人都有這個心思後,眾人興致高昂,你一言我一語,效率極高地就定下了成親日子。

瑤姬和楊嬋商量著要置辦哪些東西,買什麼樣式的嫁衣喜服;梅山兄弟掐著手指頭探討該請哪些賓客,就連哮天犬都說明天打獵他跟著一起去,要給主人打兩件溜光水滑的皮毛,回來鋪床。

大家七嘴八舌地發表各自的意見,誓要弄出一個最完美的婚禮,蘇映秀和楊戩這兩個當事人,倒被無視了個徹底。

楊戩朝蘇映秀伸出手,小聲道,“我們出去散散步,等回來他們應該消停了。”

蘇映秀微笑著牽住,“好。”

兩人偷偷溜出楊府,一群人裡除了瑤姬誰都沒有發現。

明月清風,繁星滿天,靜謐的石板路上,楊戩與蘇映秀手牽手,就像凡間最普通的一對情侶。

偶爾的眼神碰撞,都會讓他們臉紅心跳,在這種氛圍中,就連周圍惱人的蟬鳴聲都變得悅耳起來。

“真好。”楊戩輕輕說。

“哪裡好?”蘇映秀問他。

“你在我身邊真好,母親沒事真好拜你為師真好,當初遇見你真好。”

蘇映秀笑著看他,“真該讓天庭那些視你為大魔頭的人,好好聽一聽,誰家大魔頭這麼會說甜言蜜語。”

楊戩眼神真摯深情,薄唇靠近蘇映秀耳朵,呼出的溫熱氣息將她的耳朵和如玉的臉頰都給燙紅了。

“你家的。”

蘇映秀空閒的一隻手,姿勢彆扭地捂住耳朵,媚眼含羞,“你真是越來越會撩了!”

楊戩一挑眉,“師父教的。”

“我這算不算,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不算。”楊戩眼角風流,打趣她,“畢竟徒弟學來的,隻會用在師父身上。”

“噫……”蘇映秀突然扭頭擰眉看他,神色認真道,“我懷疑你在開車!”

“開車?”楊戩愣住,他沒有聽懂,“什麼是開車,馬車嗎?”

“不是,開車的意思是搞黃色。”

“黃色?”楊戩更迷惑了,“黃色為何與開車聯係到一起?黃色的馬車嗎?可馬車要怎麼開……”

蘇映秀正氣凜然的說,“這是一門不可言說,博大精深的行為藝術,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為師隻能提點到這,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去悟。”

“是嗎?”楊戩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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