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映秀進入嶧山書院後, 才想起來詢問係統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係統道:“有個叫王藍田的自詡家世出眾,讓手下書童堵著門口,命令所有學子拜他做老大, 否則就不讓進去。”
蘇映秀淡淡的哦了聲, “那他臉還挺大。”
“誰說不是。”係統嘿嘿笑了兩聲,“而且他還眼瞎找的是氣運者的麻煩。”
蘇映秀一愣,“馬文才?”
“不是, 是男女主角。”係統告訴她, “馬文才是男二號,和梁山伯搶祝英台的反派。”
那樣的品貌氣質,果然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大反派嗎?
蘇映秀有些後悔, 剛才不應該發呆的, 連馬文才那樣極品的男人,都追不上的祝英台該有多漂亮?
同理, 能讓祝英台不惜拒絕馬文才,也要生死相隨的梁山伯, 定然是一位溫潤如玉的公子。
蘇映秀惋惜道:“可惜自打上天後,我就一直待在老君的兜率宮很少外出, 不然也能去百花仙子那裡認識一下。”
係統安慰道:“放心,你很快就能跟他們成為同窗, 每天一起讀書, 一起吃飯, 一起活動,還怕沒有機會認識嗎?”
也對!
不用等到入學,蘇映秀很快就見到了男女主的廬山真麵目,因為他們又惹上麻煩了, 還是跟馬文才有關。
蘇映秀不由的感歎,氣運者真是得天獨厚的麻煩製造機。
不過......蘇映秀被陽光照地眯起眼,仔細打量傳聞中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祝英台跟她一樣都是女扮男裝,但和她的謹慎小心不同,祝英台竟然就將細滑的脖頸和耳垂上的針眼,明晃晃地露出來,不會弄個假喉結掩飾,起碼把針眼堵上吧!
她是多有自信不會被人認出來,還是覺得書院的人都是傻子笨蛋?
至於梁山伯,蘇映秀心裡的落差不是一般大,原本想著不是個翩翩公子,也該是個白麵書生,可她看到了什麼?
寬鼻翼厚眼皮,五官粗獷,比周圍人黑了三個度的膚色,也不是說醜就是普通人長相,真不知道祝英台怎麼會對他死心塌地?甚至對方死了都要為他殉情。
莫不是梁山伯的文采蓋世?蘇映秀猜測。
不過仔細想想梁山伯皮膚粗糙也不怪他,寒門子弟生活拮據,常常需要到集市上給人寫信,賺錢銀兩補貼家用,經常在太陽底下曬著可不就黑了。
但對越來越注重顏值的蘇映秀來說,還是敬謝不敏!當朋友可以,做情侶就算了,畢竟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心裡有一點勉強,未來都不會幸福的。
這次的麻煩起因是馬文才擺闊,當著夫子的麵要幫排在後麵的學子交束脩。
排在後麵的人一聽說不用交束脩了,大部分人都很開心,畢竟嶧山書院這麼有名,束脩也不便宜,足足黃金八兩,這些錢足夠普通百姓一家花銷好幾年。
馬文才身為太守之子,家中自然是不缺黃金,花兩百就能收攏書院半數學子,他何樂而不為?
不用交束脩,有人覺得是遇到冤大頭撿便宜了,可有人卻覺得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比如——梁山伯。
人窮誌不短,說什麼都不接受馬文才的好意,執意奉上黃金八兩,卻被欺軟怕硬的夫子告知就在剛剛,束脩已經被調到十兩,沒有銀子就沒有座位,梁山伯也無法繼續留在嶧山書院。
在看完梁山伯沒有多餘的銀兩補足束脩,也不願接受祝英台的幫助,隻能窘迫地離開書院,然後祝英台不放心,緊跟著追過去的精彩戲碼後。
排在兩人後麵的蘇映秀,嘖嘖地拿著名冊走上前,恭敬地交給負責登記的夫子。
梁山伯和祝英台跟夫子對峙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冷眼旁觀的馬文才,在看到蘇映秀的那刻,忽然冷冷嗤了一聲,“怎麼,你也看不起我?”
蘇映秀一愣,心裡猜測估計梁山伯的堅持,在世家子弟出身的馬文才眼中,就是瞧不起打他臉的意思。
擔心這個彆扭的傲嬌鬼多想,蘇映秀笑著解釋,“你彆多想,我隻是不習慣欠彆人人情。”
這時夫子正好念到她的名字,“建康蕭永安,束脩八兩金。”緊接著夫子擰眉又看了一遍名冊,確認說錯後,麵色不善對蘇映秀說,“你是從建康京都來的,怎麼束脩也才八兩?”
“我從京都來怎麼就不能交八兩?”蘇映秀有些好笑,她身為一國公主當然不差錢,但她也不會學王藍田、馬文才、祝英台做冤大頭,有多餘的銀子用來幫助窮人不好嗎?
“這是補上的二兩。”在夫子一言難儘的目光中,蘇映秀借著袖子遮掩從空間拿出一錠金子,隨手放到書案上,然後轉身對馬文才說,“文才兄要一起參觀房舍嗎?”
馬文才將視線從桌上的金子,轉移到蘇映秀笑得溫雅的臉上,語氣生硬的說了句“走吧”,然後也不等她,自己就顛顛走了。
蘇映秀不緊不慢地跟上去,心中腹誹,就這性格怪不得追不到祝英台。
“發什麼呆呢!”馬文才一扭頭就看到蘇映秀眼神放空,落後他一大截,隻好停下等她,語氣不耐煩的催促,“還不快點跟上!”
“來了!”蘇映秀應聲快走了幾步。
嶧山書院既然名字裡帶山,自然是坐落在一座山上,學子和書童雖然不住同一個院子,但房間都在後山。
蘇映秀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說:“這嶧山書院辦事還挺迅速,前麵剛登記完入學名單,後麵這就分配好了房間。”
“少見多怪。”
馬文才的語氣有點陰陽怪氣,不過早已經看透他傲嬌本質,看著他賞心悅目的帥氣臉龐,蘇映秀並不計較。
兩人抵達告示欄處,那裡已經被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過在眾人在看到馬文才後,便不約而同為他讓開一條路,這就是二百兩黃金的效果。
蘇映秀蹭著馬文才的光,跟著站到第一排,然後一眼就看到名單上,自己的名字和馬文才的名字挨在一起。
緣分啊!
聽過無數遍梁祝故事的蘇映秀,對兩人同房這個安排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事到臨頭,並沒有像祝英台一樣反應過度。
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和馬文才住同一間,這算意外之喜嗎?
然後就聽馬文才嘟囔,“我怎麼會跟你住同一間?”
“怎麼,跟我住委屈你了。”
蘇映秀隻是習慣性一搭茬。
誰知馬文才還真點了點頭。
蘇映秀瞬間如鯁在喉,長得再帥也忍不住刺他,“您還真直接啊!”
馬文才露出一個邪魅笑容,好像是在問她,“不直接就不委屈了嗎?”
“......”蘇映秀憤憤地甩給他一句,“既然這麼委屈那就換房吧!”
然後扭頭就走,好看的人海了去了,不差他這根蔥!
被留在原地的馬文才臉上的邪魅笑容消失了,心中有些無措,他好像玩笑開大了,把人惹生氣了。
馬文才盯著通告欄上貼著的名單表情猙獰,暗罵蘇映秀不僅人長得像姑娘,性格也跟大姑娘似的,這麼容易就生氣。
“公子你要換房間嗎?我這就去找管事的人說!”忠心的書童時刻準備著為主子排憂解難。
“閉嘴!”馬文才嗬退書童,鐵青著臉往蘇映秀離開的方向走去。
書童:“......”
到底要不要換房間啊?
房間裡。
馬文才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榻上擦拭他心愛的弓箭,書童馬統來來回回幫他整理書籍,收拾衣服。
蘇映秀也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馬文才不僅沒有換房間,還時不時偷看蘇映秀一眼,想找個話題結束冷戰。
看著看著還真被他看出一點蹊蹺。
蘇映秀無論是外貌氣度,還是言行舉止都不像寒門出身,而且建康那地也不可能有窮人。
但,“你沒有書童嗎?”
馬文才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發現背對著他的蘇映秀,嘴角微微上揚。
蘇映秀心中得意,跟她比耐力,馬文才還是太年輕。
既然馬文才有心和緩關係,蘇映秀也不在端著。
“沒有啊。”
她來的是書院,周圍都是男人,怎麼可能把隨時會暴露她的宮女帶在身邊。
她出宮的時候,怕蕭衍不放心追上來,倒是有帶幾個護衛。但她一個女人,讓男人貼身伺候算怎麼回事?所以她乾脆誰都不帶,不就洗兩件衣服,她自己又不是不會。
“那你的行李怎麼回事?”登記名冊的時候,馬文才明明記得她兩手空空。
從空間裡拿的啊!不過想也知道不能這麼說,於是蘇映秀就隨口胡謅道:“花銀子找山下挑夫擔上來的。”
馬文才一臉狐疑,“人呢?我怎麼沒有看到?”
“......”蘇映秀嘴硬道:“那麼大一個活人,我怎麼知道你沒有看見。”
馬文才挑眉,“馬統你看見了嗎?”
馬統乖順道:“回公子,沒有。”
“......”
蘇映秀瞧著眉眼都是得意的馬文才,頓覺心累。
這人怎麼這麼難纏啊?
抱怨的同時她不由懷疑起來,自己能否在馬文才的眼皮子底下,保住馬甲不翻車呢?
另一邊巧遇山長的梁山伯解決了束脩的問題,跟彆彆扭扭的祝英台住到了一個房間。
祝英台雖然敢膽大包天,女扮男裝,跑來全是男人的地方讀書,但她從未與男子獨處一屋,更彆說還要睡一張床。
自她踏進屋內就渾身不自在,整個人處於一種時刻緊繃的狀態,梁山伯稍有一點動靜,都會嚇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