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雙全是我馬公子(2 / 2)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又是打地鋪,又是趕夜梟,鬨騰地誰也沒有休息好。

跟他們的遭遇相比,蘇映秀和馬文才就自然多了。

蘇映秀知道她表現的越坦然,彆人才不會多想,扭扭捏捏,磨磨蹭蹭,古古怪怪,這說明心裡有鬼,彆人不好奇才怪。

尤其她的室友還是個聰明人!

所以蘇映秀在打水洗漱後,就乾脆利落地上床睡覺。

等馬文才擦完弓,走到床邊一看,蘇映秀已經進入甜美的夢鄉。

馬文才:“......心還真大。”

他穿著寢衣在另一半的床上躺下,原以為到了陌生的環境,身邊還躺著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會失眠。

可結果卻是他伴隨著對方的呼吸聲,以及若有似無的清香,很快就睡著了,而且一覺睡到大天亮。

馬文才早上被蘇映秀喊醒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已經很久沒有踏踏實實地睡過覺了,這種感覺陌生又新奇。

然後,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正在彎腰整理書箱的蘇映秀身上。

清早的陽光暖而不烈,穿過大敞的房門在蘇映秀身上落下一層光輝,她本就白皙的皮膚愈加晶瑩剔透,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軟軟的,很舒服。

淡淡的清風吹來掠過她的耳畔,像隻無形的大手溫柔地拂起她的鬢發,嗡~馬文才腦子憑空響了一聲,驚得他猛地回過神,他竟然看一個男人看入迷了?

就算她長得再好看,再像一個女人,她也是一個男人啊!

還有剛剛他腦子裡都是想的一些什麼鬼?!

怕不是魔怔了吧?

就在馬文才無法接受事實時,他的鼻子忽然動了動,眼中帶上一絲困惑,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昨晚睡過的床鋪,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猛地扭頭看向蘇映秀。

蘇映秀正在把今天要用到的書籍,筆墨紙硯,裝進一會兒帶去學堂的箱子裡,就感覺脖子那塊癢癢地,她一回頭就看到一顆圓溜溜,黑漆漆的腦袋。

“啊!”蘇映秀嚇了一跳。

馬文才穿著白色的寢衣,埋頭在她身上聞來聞去,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你在做什麼?”

馬文才眼神銳利,瞳孔幽深,猶如一個探測儀,“你身上的味道很香。”

蘇映秀心中一動,淡定道:“這很正常,君子佩香,在財閥世家子弟中很受歡迎啊!”

馬文才還是不放過她,“我知道,但你身上的氣味很特彆,像女人香。”

“哈哈......”蘇映秀大笑起來,眼神揶揄地掃過馬文才全身,調侃道:“沒想到文才兄年歲不大,竟是身經百戰,連女兒香都知道是什麼味道,小弟佩服,佩服!”

馬文才一向冷靜自持的人,卻招架不住蘇映秀促狹的眼神,白玉的臉頰微微發燙,耳廓通紅。

誰身經百戰了!

他心中羞惱,差點脫口而出,緊要關頭他突然刹住車,認為蘇映秀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犯不著跟她解釋自己有沒有身經百戰。

“咳,咳咳......”馬文才本想假裝清咳兩聲,卻沒想到真的被嗆住,拚命咳嗽了半天才在蘇映秀的順背下平複。

等他再抬頭說話時,眼尾飄紅,眼眶濕潤,由未經過打理稍顯淩亂的發絲襯托,場麵極其活色生香。

馬文才不清楚他現在的形象,指著蘇映秀色厲內荏道:“你不要閃爍其詞,左顧他言。”

蘇映秀眉梢輕挑,此刻的馬文才在她眼裡,已經物化成一隻小奶貓,舉起肉肉的爪子,奶聲奶氣地質問她,為什麼要抱外麵的小野貓?

噗嗤~蘇映秀想笑,她拚命忍住了。

這也就是她了,如果換作祝英台和馬文才同房,估計用不了一天,祝英台就會原形畢露。

還好她早有準備。

蘇映秀隨意解下腰間佩戴的白玉鏤雕雙魚式香囊,拋到馬文才懷裡,“小弟略懂醫術,香囊裡的香是我用中草藥混合鮮花調配來提神醒腦,至於文才兄說的女兒香應該是與脂粉味混淆了,我選的幾味輔料花香正好也是製作脂粉常用的幾種鮮花。”

馬文才狐疑地聞了聞香囊,的確是同一種味道。

頃刻之間興致全無,將香囊扔回給蘇映秀,嫌棄道:“大男人竟然用花香。”

“花香怎麼了?”蘇映秀不服氣,她製的香味道清雅悠長,不僅能提神醒腦,還可以防蚊驅蟲,預防感冒。

“我看文才兄就挺喜歡的,不如我再做一個送你?”

誰知聽了她這話,馬文才不僅不感謝,反而五官擠成一團,眼神一言難儘,“你調戲我?”

“呃......”蘇映秀嘴角笑容僵住,“你從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馬文才哼了一聲,“世人皆知,香囊這種東西一直帶有特殊的意義。比如戀人之間就常把香囊當做禮物,互訴衷腸,你說送我親手做的香囊,我會這樣想很正常。”

蘇映秀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聽起來的確是她考慮不周,但讓她道歉?

瞄到馬文才在占了上風後沾沾自喜的模樣,她無論如何就說不出口了。

蘇映秀拎起桌上的書箱,淡淡道:“已經卯時二刻,馬上書院就要鳴鐘,召集學子敬香,小弟先行一步,文才兄可彆在孔聖人麵前遲到啊!”

然後她就真的不等馬文才,施施然走了。

馬文才臉上笑容僵住,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寢衣,摸了摸頭上散亂的發髻,心中大叫一聲糟糕,連忙跑去洗漱換衣服,整個人手忙腳亂。

最後關頭還是讓馬文才趕上了。

他一路用最快地速度跑過來,饒是有武功傍身,依舊跑的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學子們穿著書院統一的青藍色文士衫,儒雅風流,排成排手拿線香,在山長的帶領下給孔子像上香。

行禮彎腰的時候,馬文才隔著三個人惡狠狠地瞪了蘇映秀一眼。

蘇映秀眼觀鼻,鼻觀心,巍然不動。

“馬文才你看什麼呢?”上首傳來陳夫子的訓誡,“孔夫子麵前要專心!”

當著整個書院的人被夫子點名,馬文才臉色更黑,不過他自知失禮,之後全程態度都很謙遜。

拜過孔聖,學子們魚貫進入寬敞明亮的學堂。

座位誰都不敢跟馬文才搶,除了梁山伯和祝英台這倆心大的,進去就開開心心在中心位置坐下。

馬文才瞥了一眼就懶得理會,找了個視野好、不靠前的位置安穩坐下。

在馬文才眼中梁山伯自命清高,而與寒門子弟親熱為伍,還兄弟相稱的祝英台也是個拎不清的,倆人都不值得他耗費心神。

其他人見馬文才選好了,紛紛搶起了其他位置。

一個想搭上馬文才的書生,看著他身邊的空位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坐了過去。

隻是沒等他屁股挨到坐席,就被人一腳踢了出去。

“這是你該坐的位置嗎?”

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的馬文才,見竟敢有人自不量力坐到他身邊,冷氣嗖嗖往外冒,說的話都帶著冰碴子。

那書生不敢跟他嗆聲,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後麵去了。

蘇映秀有些猶豫要不要坐過去?

她會不會也被馬文才一腳踹飛?

可除了剛剛那個膽大包天,癡心妄想的書生,其他人都是同寢室的坐一起,跟房間裡那張大床一樣,案幾也是兩人共用。

“蕭永安。”馬文才不耐煩道:“你還傻呆呆站在那裡做什麼,難道還要我請你坐下不成?”

“不用,不用。”蘇映秀連忙擺手,在他身邊坐下後,忍不住小聲在嘴裡嘟囔,“你才傻呢!”

馬文才隻看到她在那嘀嘀咕咕,卻聽不清說什麼,不由蹙眉發出一個“嗯”?

“沒事,沒事。”今天已經把人得罪死了,蘇映秀不想再惹他。

待馬文才轉過身去,蘇映秀鬆了一口氣,這次隻敢在心裡腹誹:“這人不僅頭腦聰明,眼光敏銳,嗅覺發達,耳朵還這麼靈敏,怕不是人吧?”

“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

還會讀心術?!

蘇映秀僵住,然後就是瘋狂搖頭:“沒有!”

“果然在罵我。”

馬文才隻是看她表情有異,故意用言語詐她,沒想到竟然真的被他詐出來了。

“嘖嘖,我沒想到你竟然這種的人。”馬文才目不斜視,翻看著手裡的書,語氣輕飄飄,落在蘇映秀心裡卻是重達千金。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唉,終究是我識人不清,作繭自縛。”

蘇映秀尷尬地腳趾快要抓破鞋底。

有這麼嚴重嗎?

“對不起。”

“算了,我可不想再被人心裡偷罵小心眼,斤斤計較,我原諒你了。”

馬文才語氣幽怨,嘴角卻在無人察覺的角度,揚起一抹得逞的快意。

蘇映秀覺得她無意中的行為,深深傷害了一個英俊帥氣(劃重點)傲嬌鬼的心,自己非常內疚,想要做些什麼來補償他。

可她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初見時馬文才就敢拉弓射箭,他有這麼脆弱的玻璃心嗎?

她眼神狐疑地打量馬文才,眉眼籠罩著淡淡的失望和傷心,神態完美,沒有發現一絲破綻。

看來是她多心了,越是外表強硬的人,內心越敏感多思,以後跟馬文才相處,還要多體諒他些。

馬文才如果真會讀心術,聽到蘇映秀心裡想的,估計是要笑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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