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雙全是我馬公子(1 / 2)

第四章:

想調查誰是傷害祝英台的真凶, 這很簡單。

祝英台和梁山伯在書院一直與人為善,交情平淡的有很多,存在間隙仇怨的卻隻有馬文才和王藍田。

馬文才和二人的矛盾是因為, 剛來學院時因為束脩問題, 梁山伯曾當眾不給馬文才麵子;之後祝英台二人又在嬉鬨中撞到馬文才,被敏感期(和蘇映秀冷戰中)的馬文才抓到機會,連本帶利地報複回去。

但馬文才確信他不是凶手, 那就隻剩下王藍田。

王藍田和二人的矛盾還能追溯的更遠, 在梁山伯和祝英台結伴趕來嶧山之時,就因為幫路人打抱不平而結下仇恨。

王藍田是個真小人,心思陰毒, 善於隱忍, 趨炎附勢, 在發現惹不起馬文才後,還能豁出臉皮和尊嚴跟在馬文才身後當小弟, 平時挨罵敢怒不敢言,對馬文才的憤恨也全都埋藏在心裡。

他還很善於借刀殺人, 在馬文才說要為難梁山伯和祝英台時,站出來積極響應, 高舉著馬文才的名頭趁機下毒手,發泄當初對二人的仇恨。

事後, 彆人也隻會把矛頭指向馬文才, 比如小惠姑娘。因為在其他人眼中, 王藍田就是馬文才的走狗,所做的一切行為都是馬文才吩咐的,馬文才是罪魁禍首。

就像這次,既能害祝英台受傷, 又能拖馬文才下水,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王藍田跟祝英台和馬文才都有仇,這凶手到底是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即便已經猜到誰是凶手,沒有確鑿的證據,直接跑到王藍田麵前質問他是不是半夜偷襲祝英台的人,王藍田也不會傻到承認。

如果是梁山伯可能會選擇迂回手段,絞儘腦汁想出各種辦法,一步步引導王藍田露出馬腳,最後讓他賴無可賴。

不過以梁山伯那個老好人的性子,估計到時候王藍田在他們麵前裝裝可憐,他也會大度的原諒對方。

可惜王藍田怎麼也沒有想到,攀扯上馬文才是他一生當中最後悔的決定。

“你準備如何讓他認罪啊?”

中午在飯堂吃飯的時候,蘇映秀問起馬文才的打算,她十分好奇王藍田的下場。

“這你不用管,晚飯之前就會有結果。”

蘇映秀看著他臉上陰鶩的表情,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為坐在後麵那張飯桌上嘻嘻哈哈,還不知道將要遭受什麼的王藍田,默哀!

“你可悠著點,這裡是書院,彆把人打死了。”蘇映秀擔心他做的太過火,引起山長和夫子的不滿,耐心勸導道。

“王藍田承認了,你就把人交給祝英台,畢竟她是主要受害人,由她和書院出麵商討如何處置王藍田最合適。”

馬文才停下進食的動作,抬起頭盯著她看,眉毛皺地能夾死蒼蠅,“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殘暴嗜殺之人嗎?”

“當然不是!”蘇映秀感覺心累,甚至開始質疑自己,問他:“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你怎麼總是抓不準重點呢?”

馬文才繼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我問的就是重點。”

“......”那看來是我們之間談話有壁壘,蘇映秀不想再跟他雞同鴨講下去,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香噴噴的飯菜上。

可她歇火了,馬文才不願意了。

“乾嘛又不說話,生氣了?”

“沒有。”蘇映秀不想理他。

馬文才絲毫不會看彆人臉色,“你這態度,明明就是生氣了。”

“我沒有。”

“沒有你怎麼不笑了?”

嗬,蘇映秀啪嗒一聲放下筷子,麵無表情道:“對,沒錯,我就是生氣了,你想怎麼著吧?”

馬文才準備要說的話頓時哽在嘴裡,這時候腦海裡冒出來一句話,是他不想再跟蘇映秀冷戰了。

馬文才抓蘇映秀話裡的重點總是跑偏,但抓自己話裡的重點卻是一抓一個準,這句話裡的重點就是那個人名,和誰冷戰都無所謂,和蘇映秀?

不行!不允許!不可能!

果斷拒絕三連後,馬文才在蘇映秀不耐煩的目光中,非常從心(慫)地拿起筷子,端起碗開始默默用飯,直到從飯堂出去都沒有再說一句字。

下午的課在室外,練習騎馬射箭。

這時候就能體現把書院建在山上的好處了,練習場地足夠大,野生獵物足夠多,跑起馬來足夠儘興。

學子們換上便於騎馬打獵的勁裝,頭上的文人發髻也梳成了高馬尾,一眼望過去,英姿勃發。

待教導騎射的師傅一聲令下,眾學子整齊劃一地翻身上馬,各個身手矯捷,速度極快地駕馬消失在密林之中。

“嗖——”

蘇映秀箭術精準地射中一隻兔子的後腿,跳馬下去將兔子拎起來裝進籠子裡,準備拿回去交差。再一抬頭,發現原本跟在她身邊的馬文才消失了。

蘇映秀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他肯定是去找王藍田算賬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還特意避開她行動。

另一邊,趁蘇映秀不注意偷溜的馬文才,在眼線馬統的幫助下,騎馬繞到王藍田的必經之地。

他不是王藍田,不會暗箭傷人。

他是馬文才,他的箭永遠麵對敵人,光明正大。

他會讓王藍田知道,正麵射出去的箭,往往比從背後射出去,更可怕。

因為可怕的從來就不是死,而是等待死亡和死亡的過程。

“公子,王藍田來了!”幫馬文才牽著韁繩的馬統低聲提醒。

馬文才坐在馬上比馬統看的更遠,更清楚,在王藍田發現他,並且驚喜地加快速度打馬上前時。

他緩緩舉起手裡的彎弓,從背後的箭袋裡抽出一支打磨地鋥光瓦亮的箭,搭弓瞄準。

“噌——”

箭隨著主人心意,飛速地射了出去。

馬文才表情冷酷,眼神毫無波動的注視著王藍田在一瞬間臉色突變,看著他眼裡想逃卻逃不掉的恐懼。

那支箭射中了王藍田的肩膀,鮮血染紅了他大半塊胸膛,痛苦中他摔下馬,扭傷了腳腕。

旁邊和王藍田一起的學子見他受傷紛紛跳下馬,察看他的傷勢,有的撕爛衣服幫他包紮,有的指責馬文才故意傷害同窗。

馬文才是在眾目睽睽下射的箭,無從抵賴,他也不準備抵賴。

他一言不發的再次抽出箭搭在弓上,箭頭指向擋在王藍田麵前的那群人,就見原本還大義凜然指責馬文才的人,頓時四散開來,將受傷的王藍田暴露在箭下,生動形象詮釋了什麼叫大難臨頭各自飛。

王藍田慘白著臉掙紮著往後退,虛張聲勢道:“馬文才你不能殺我!這麼多人看著,你殺了我你也跑不掉!”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王藍田心如死灰,根本不用馬文才威脅,他寄予希望的那群人統統背過了身。

王藍田也不想想他自己就是趨炎附勢的小人,還能指望跟他稱兄道弟,混在一塊的會是什麼有堅持好人?

“昨晚射傷祝英台的是不是你?”

明白此時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攔馬文才,沒有人可以救他性命的王藍田,根本不敢有所隱瞞,以頭搶地哭著喊著求饒,“是我,是我,我不該恨你讓我丟臉,不該恨你搶了書院老大的位子,更不該懷恨在心陷害你,是我的錯,都是我一時糊塗,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馬文才打定主意了要給蘇映秀一個交代,不辜負她的這份信任,同時對膽敢陷害他的王藍田深惡痛絕,決心給他長個記性,自然不能他一求饒就輕易放過。

“啊——”

王藍田無比驚恐的發出一聲慘叫。

背對著他們的一群人耳朵顫了顫,心裡又好奇又害怕。

一支箭險之又險地射穿王藍田的褲子,深深地紮進土地裡,竄出來的黃土飛濺進他的嘴裡,模樣狼狽至極。

王藍田可能是真被嚇狠了,發現馬文才的箭並沒有真的射傷自己,絕地逃生的喜悅讓他下意識放鬆身體,然後就感覺一道熱流從襠部流出,淡黃色帶騷臭味的液體,不僅打濕了褲子,還將屁股下的土地也一並汙染了。

馬文才嫌棄地立馬收起弓箭,原本想要教訓王藍田的心思也沒有了。

“馬統將人提了扔給祝英台,如果那兩個白癡腦子抽了說要原諒王藍田,你就將這件事一五一十稟告給山長和夫子,請他們定奪。”

吩咐完馬統,馬文才再也受不了這惡心的場麵,調轉馬頭去找蘇映秀了。

馬統按照馬文才的吩咐,無視了王藍田還在流血的傷口,捏著鼻子就指揮手下找梁山伯和祝英台,找到人後就把王藍田往他們腳下一扔,告訴祝英台到底是誰傷了她,還警告兩人以後彆冤枉好人。

梁山伯和祝英台聽後臉紅尷尬暫且不提,見王藍田受傷就大驚小怪地咋呼起來,根本不提傷人之事,一心想著幫王藍田救治傷口。

馬統一看這情況不對呀!有那點他們公子說的苗頭,當下也不等著看後續了,掉頭就去找山長和陳夫子主持公道了。

馬文才找到蘇映秀時,她隻瞥了一眼,淡淡地說了句“回來了”,態度就像馬文才從未消失過一樣。

這和馬文才想象的不一樣,他問:“你不好奇我去哪了嗎?”

“我知道。”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