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盜帥之偷心不成反被口 【單章】古怪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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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一夜不睡對習武之人來說不算什麼, 但小半年來,左輕候為了女兒的病一直是殫精竭慮,身體便是鐵打的也堅持不住。如今眼看就要守得雲開見月明, 楚留香在陪他用過早飯後, 便好言好語勸著左輕候好好睡上一覺,養足精神,彆等女兒好了他卻病倒了。

用大道理把彆人哄去睡覺,楚留香自己卻是悠然地出了門。

他先是到鎮上的鋪子裡, 挑了幾樣果脯點心, 加銀子讓老板買來精美的禮盒, 妥帖裝好後,拎著去了施家莊拜訪。

當然,連盜寶都會事先留短箋預告的楚香帥,是不會忘記該有的禮數。

一封拜帖連帶禮物一齊交由門房, 拿去向主家稟報。

門房很快就折返回來, 姿態恭敬地將楚留香請了進去。

楚留香略感意外。

還以為出了昨晚的事,花金弓就算不讓他吃閉門羹, 最不濟也要晾他一會。

畢竟, 無論是從左二哥口中,還是他昨晚與對方短暫的接觸中,花金弓都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

下一刻, 疑慮就解開了。

在見到花金弓……準確的說是, 在看到花金弓那雙亮晶晶, 閃爍著如二八少女般充滿抑製的期待和躍躍欲試的美眸時,身經百戰的楚留香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身邊不能說全部,最起碼大半的女人,都是這個眼神。

嗯, 想睡他的眼神。

“不錯,不錯,是我想象中的模樣。”花金弓異常興奮的上下打量楚留香,目光火熱,透著欣賞和滿足。

在對方過於露骨的視線下,楚留香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拱手作揖道:“見過施夫人。”

“香帥不必客氣,快請坐!”花金弓語氣溫柔的簡直要擠出蜜水來,轉頭對伺候的仆婦就沒那麼客氣了,美眸一冷,“還不快給貴客上茶。”

仆婦領命退下,順便帶走了引路的門房。

中堂隻剩兩人,楚留香在圈椅上落座,開門見山道:“在下慕薛前輩天下第一劍客之名已久,隻是薛前輩已經很少在江湖現身,若在下貿然登門不僅有失禮數,還很可能見不到薛前輩,所以這次來府上叨擾,是想請施夫人從中牽線,引楚某能有幸拜會薛前輩。”

花金弓嗔怪道:“曉得香帥不是特意來見我,卻沒想您如此直接,真是傷心。”

花金弓雖然穿金戴銀,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年紀已經有五十多了,故意模仿小姑娘夾著嗓子說話,不僅不動聽,反而令人起雞皮疙瘩。

請人幫忙,楚留香唯有保持一臉尬笑。

好在,花金弓很快又說了,“要見我那位老親家公,還得請少奶奶出麵。”

花金弓口中的“少奶奶”正是她大兒媳,薛衣人的大女兒。

這施少奶奶被請來堂中後,隻能說和花金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眼睛黏在風度翩翩的楚留香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在楚留香說出來意,彬彬有禮的請她幫忙時,更是一改昨晚的潑辣狠厲,拍著高聳的胸脯,說包在她身上。

去見薛衣人的路上,楚留香在與花金弓婆媳聊天中得知了一個消息。施家莊的大小姐施茵已經與薛衣人的二公子定了親。

同時,楚留香莫名想起左輕候告訴他,左明珠許配給的事,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關聯呢?

若不是親眼所見,楚留香還真想不到作為一個成名已久的劍客,薛衣人居住的莊院幽雅靜謐,建築擺設處處透著輕巧纖細,玲瓏剔透;和擲杯山莊的粗壯厚樸,是截然相反的兩種風格。

三人穿過垂花門,繞過影壁,行過抄手遊廊,路過兩間穿堂,中途遇上數十名灑掃的家丁奴婢,各個語態恭敬地向施家婆媳行禮問安,規矩周到。

抵達廳堂,施少奶奶對楚留香道:“香帥先坐,我去後院將我爹請來。”

花金弓也道:“來薛家莊理應拜見薛夫人,少奶奶我與你一起。”

楚留香抱拳道:“有勞薛少夫人。”

兩女離開不久,楚留香便聽到一串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回頭去看時,穿著藍布長衫的老人已經踏進廳中。

因為老人是背對著陽光,第一眼楚留香並未看清對方麵貌,直到老人走過來望向他,楚留香才發現對方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眼睛又深又黑,仿佛有劍光在醞釀,等閒令人不敢逼視。

儘管沒有打過照麵,但楚留香敢肯定,他就是薛衣人。

隻有天下第一劍客,才能做到看人的眼神都帶著劍芒。

“你就是楚留香?”薛衣人徑直在上首落座,如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眯了眯,再開口時,聲音裡都帶著冰碴子,“就是你要偷我的劍?”

楚留香向前輩躬身行了一禮,方才道:“誤會。楚某此行前來就是想跟薛大俠解釋,江湖流傳楚某要來薛家莊盜寶一事,並非楚某所為。”

“哦?”薛衣人表情高深莫測,也不知信了沒信。

楚留香懶得去猜,直接道:“前輩退隱林泉多年,想必還不知道江湖出現了一個殺手集團,我曾與殺手集團交過手,現在除了集團首領外,其餘殺手已經伏誅。而那個首領就是一個劍法高絕之人,所以......”

薛衣人忽然笑了,“所以你懷疑我是殺手集團首領?”

“實不相瞞,一開始楚某的確懷疑是您,因為我想象不到還有誰能使出那樣快的劍,直到江湖開始流傳我要來施家莊盜寶的消息。”

楚留香都提示到這份上了,薛衣人顯然不是蠢蛋,目光閃動道:“你懷疑消息是殺手首領捏造出來,故意引你我二人為敵的?”

楚留香頷首微笑道:“正是。”

薛衣人沉吟不語。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丫鬟,手裡拿個板盤兒,托著兩杯清茶來獻。

丫鬟先是放了一杯在薛衣人手邊的桌子上,接著款款走向楚留香。

楚留香禮貌地衝丫鬟笑了笑。

丫鬟端茶的手就是一抖,杯盞不小心放空,從桌角落了下去,摔在楚留香的腳邊,茶水飛濺到他身上。

做事出了紕漏,丫鬟滿臉慌張,嚇得花容失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抽泣著賠罪,一邊無措地拿手帕給楚留香擦拭打濕的衣裳。

慌亂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丫鬟那雙白嫩細滑、柔若無骨的小手,竟三番兩次掠過楚留香身體的敏感地帶。

不過始終是蜻蜓點水般,讓楚留香摸不準這小丫鬟是真單純,還是有意勾引。

“姑娘彆忙了,一點茶水而已,不當事,快起來吧!”不管小丫鬟是什麼目的,楚留香隔著衣袖扼製住對方的雙手手腕,語氣和煦的安慰道。

下人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主子的臉麵,薛衣人感覺在楚留香麵前丟了臉,表情就不太好看,重重一拍桌子,厲聲怒斥道:“笨手笨腳!端個茶也能摔了,還不滾下去領罰!”

小丫鬟更害怕了,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顫。

楚留香手頭略用了點力氣,溫柔地將跪在地上啜泣的丫鬟扶起來,替她向薛衣人求情:“看在楚某的麵子上,薛莊主便饒了這小丫頭吧!”

“罷了,”薛衣人冷冷道,“既然香帥憐香惜玉,這次先給你記下,若再犯雙倍懲之。”

“謝莊主!謝香帥!”丫鬟感激不儘,拾掇好盤托和茶盞趕忙退下,臨走到門檻時忽然回頭,正對上楚留香追隨她背影的目光,兩人皆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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