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太子是雙兒(5)(1 / 2)

“陛下,老奴冤枉啊。”那首領太監試了好幾次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老奴隻是去幫皇後娘娘看陛下醒酒湯好了沒有,絕無世子所說之事,請皇上明查。”

殿上有太監匆匆下來,接過了林肅遞上東西,又匆匆回去呈給了明承帝。

那是一段用布帛寫消息,明承帝看著道:“事已辦妥,太子放心?”

“你是太子人?”明承帝看向了底下太監道,“今日之事,與太子有關?”

“你,本宮讓你在身邊多年,沒想到你竟是太子手下。”皇後嘴唇顫抖,看著底下太監厲聲說道。

事情如今被發現,隻能棄車保帥,如果說是自己人,牽扯皇子之事,隻怕後位不穩。

那太監跪在原地明顯愣了:“皇後娘娘,您……”

“福海,不是本宮不饒你,而是這宮中不容叛主之人,你既是太子人,本宮也保你不住,唯有你家中子侄,看在你侍奉多年情分上,本宮會照料一二。”皇後起身在明承帝麵前跪下,“陛下,看在他侍奉多年份上,請陛下從輕發落。”

那太監本是渾身顫抖,此時卻是彎下了腰,頭磕在地上道:“奴才一時糊塗,受了太子殿下蠱惑,還請陛下不要累及家人,隻罰奴才便是。”

“你胡說,你剛才在殿外還說是你是皇後人。”林婷兒少見這種場麵,不知道這些人為何會如此顛倒是非,一時怒從心起,“我們剛去看過太子殿下,他看著都快病死了,宮裡都是亮堂堂,就東宮黑隻有主殿有燭火,我們去時外麵連個侍奉人都沒有,他哪有精力籌劃這麼大事!”

06心說他還真有精力籌劃這麼大事,我們太子厲害著呢。

明承帝本要發怒,卻被林婷兒一席話說張口結舌。

宮中皆是皇後管理,一國太子殿外連個侍奉人都沒有,是誰手筆簡直一目了然。

“皇後娘娘好快嘴。”林肅冷笑一聲,“正如婷兒所說,若是太子連皇後娘娘身邊最貼身太監都能夠收買,這宮裡宮外豈不是都由太子殿下一手把持了。”

“世子殿下,護國公府與太子殿下聯姻,自是會向著太子說話,本宮隻是派福海去取陛下醒酒湯來,實在不知還會有此事發生,陛下,臣妾日日待在後宮之中,怎麼可能策劃得了這麼大事情。”繼後拉著明承帝衣擺哭泣道,“臣妾冤枉。”

明承帝看向了跪在麵前繼後,宮中什麼情況他還是知道,太子那裡事也有他放任,為不過是讓皇後還有瑾兒過順遂一些,太子身旁無人,病都起不了身了,這麼大事情皇後也沒有那個腦子和精力策劃,她是為了排除異己,打壓太子,才會借機栽贓。

林婷兒很氣,卻被林肅眼神示意乖乖站在了原地。

明承帝看向了地上跪著太監道:“一切事情皆由你起,背叛皇後,誣陷太子,其罪當誅,來人,拉下去直接打死。”

他語氣很輕,就好像打死一個人是再正常不過事情。

那奴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奴才知錯了……”

他被拖了出去,沉悶棍棒聲不斷響起,隻是外麵人連慘叫也無,明顯是被塞住了口鼻。

不過一盞茶功夫,有侍衛拎著帶血棍子進來稟報:“陛下,那人挨了二十棍,已經死了。”

二十棍打死一個人,那絕不是打在屁股上。

明承帝嗯了一聲,卻是不再理會那裡,而是起身看向了繼後道:“太子到底是朕兒子,皇後,不要太過分,好好年都過不好。”

他拉開衣擺直接離開,起駕聲音響起,皇後跌坐在了地麵上,被旁邊數位宮女扶了起來。

皇帝話基本上相當於公開處刑,皇後即便坐在一旁位置上渾身也帶著微微顫抖之意,她遠遠看向了林肅位置,手指驀然捏緊。

護國公世子林肅,她還真是小瞧了這一家人。

皇帝已經離開,宴席自是沒有進行下去意義,宗室紛紛離開,林父走到了林肅二人麵前歎了一口氣:“回去吧。”

林肅轉身,林婷兒沉悶跟上,那太監實施庭杖地方就在殿外,流淌了一地血液,有蔓延到了台階之下,還有飛濺在柱子上,正被太監宮女一點一點用水擦去。

林婷兒難得寡言,直到上了回家馬車,才看向了林父道:“爹,那事分明是皇後栽贓,為何陛下隻是將那奴才打死?”

“你都知道,你道皇上不知?”林父拍著她肩膀道,“皇宮之中有時候真相是最不要緊,要緊是息事寧人,今夜已經廢了一個三皇子,要再搭上一個國母,國之亂矣。”

“息事寧人……”林婷兒呼吸裡有些顫抖,“哥你不覺得難以接受麼?”

她哥說幫她從那裡出來,可是他若是與太子在一處,那種地方哪是人能待,那裡比直接揮刀殺人戰場還可怕,戰場靠是武功,是本事,可是那裡靠卻是隻有幾句話,幾個物件就能夠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真讓人想著就覺得毛骨悚然。

“不覺得。”林肅看著她道,“抓那太監是我,我抓到他那一刻就注定他會死,婷兒,我也是推手。”

靠一個太監扳倒皇後是不可能,她絕對會棄車保帥,明承帝也絕對會息事寧人,這是一定結局,他要不過是在明承帝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種子,讓他心裡明晰他護著愛著那個女人沒有那麼心底善良,而最終目不過是將蕭唐從其中擇出來。

“那是因為他做壞事,他死有餘辜。”林婷兒說道,“那我還幫忙抓了呢,我也是推手。”

她隻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那裡而已,但他哥話……當時在戰場上敵人都被耍團團轉,她就跟在後麵負責收割就行,在皇宮那種地方,她哥應該能夠適應良好吧,再不行反正也沒有人打得過他。

“好了好了,今日之事就算是了了,皇家那一堆汙糟事,要不是因為你喜歡那什麼太子,爹都懶得摻和進來。”林父也不喜歡宮廷習氣。

將士身上再厚盔甲,有時候都擋不住文人搬弄口舌,著實令人厭惡。

“我不喜歡太子,爹你彆亂說。”林婷兒下意識道。

林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她:“你不喜歡太子你讓爹求什麼親呢?皮癢了是吧!!!”

林父吼聲傳出了馬車,眼看著大巴掌揮過來,林婷兒直接推開車門跳了馬車,幾個起落直接上了屋頂:“爹你消消氣,我先走了。”

冷風從車門灌了進來,林父那邊沒得訓斥,隻能看向了林肅:“你看你妹妹這,她在西南城裡朝三暮四也就算了,皇家婚事豈能這般出爾反爾,聖旨都下來了,她到時候真不想嫁她敢直接逃婚你信不信?”

林肅自然是信,就衝她敢毫無顧忌說出造反兩個字便知道他這妹妹也沒有怎麼將皇室放在眼裡。

“放心吧,她到時候若真不想嫁,我有辦法讓皇室自己退婚,爹不用擔心。”林肅笑道。

“你有什麼辦法?”林父待在這京城幾日隻覺得鬨心。

“這不是還沒有到她想退婚時候麼,彆著急。”林肅說道。

林父隻能按捺下那份焦慮,並且十分想念夫人在日子,這種家宅嫁娶之事他是真應付不來了。

東宮內撤了幾盆爐火,待月上中天之時,一人匆匆而來跪在了殿中:“殿下,今日宮宴之上事情如您所料那般,三皇子已經被關進了天牢之中。”

殿中燭火並不通明,但是蕭唐座旁燭火卻是亮堂很,他側坐在榻旁桌上翻著書,聽到彙報時微微抬眸:“沒出什麼變故?”

三皇子蕭峻被除,繼後母子沒理由乾看著才對,那女人可不是安分主。

他那時意識昏沉,顧不上這一處緊盯,卻沒有想到這邊竟然沒出差錯。

侍從低頭彙報道:“皇後貼身太監福海被護國公世子捉拿進殿,手中有傳遞給太子您信物,陛下賜亂棍打死,連皇後也得了申飭。”

蕭唐本無情緒波動,聞言那本是握著書頁手指驀然收緊:“他是剛好碰上還是?”

“聽引路太監說,他們在殿外湖旁停留了一會兒,後來抓到。”侍從一五一十彙報道。

蕭唐坐直了身體,眸中有些複雜,此事他計劃周密,即便皇後想要打壓陷害,也沒有什麼證據,按理來說除了心腹之人無人能知才對,可他總覺得林肅是知道,他有很深直覺那個人是知道。

分明知道卻還幫他解決了最後麻煩,他是在示好麼?為了他妹妹,還是為了西南之地日後安泰?

可便是他登基為帝,西南邊陲勢力也同樣是要削弱,十萬大軍握於他人之手,有時候甚至不受帝王調動,若是不加以製衡,早晚會脫離掌控。

可護國公世子那般心機手段,怎麼可能不明白西南如今處境。

蕭唐摸不清他想法,隻知道若他為助力,很多事情自己都能夠事半功倍,可若他為對手,那將是他此生遇到最為可怕對手,真與之為敵,他未必能贏。

“殿下,可是有什麼問題?”前來彙報侍從問道。

“無事,送一份禮去護國公府,言明是給林小姐,多謝她今日前來探病。”蕭唐手指點著桌麵道。

既是已有婚約在身,在一條船上人,有些事情索性坐實了,不管西南城中如何,待他登基為帝時,給那女子一份恩典,放她去尋自己真心人便是,不必如他母後那般守在這高牆內院之中苦熬一生。

年節宮宴上事情是瞞不住,三皇子被扔進天牢,隻怕再不能活,皇後禁足宮中,兩件大事,樁樁件件都可能影響朝中局勢,本是過年喜慶之事,走親訪友自是尋常,今年卻是連京城之中都有些冷清,來往之時也是簡約而行。

東宮禮送來時是在初一,送禮太監很是恭敬:“太子殿下感念林小姐前來探病,故而送這些薄禮特意感謝小姐,說他病已然見好,請小姐不必擔心。”

“不擔心,不擔心。”林婷兒行禮後隻想跑,“你回去以後告訴太子殿下,我是姑娘家,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跟我哥聯係就是。”

她說話粗獷,那太監在京中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豪邁姑娘,隻能退後一步連連應是:“林小姐放心,奴才回去一定轉達。”

太監告辭離開,就剩下桌上兩個錦盒擺在那裡,林婷兒看著剛剛練完劍在一旁喝著茶水林肅,覺得心裡有點兒崩潰。

“哥,要不你看看送什麼?”林婷兒將錦盒推了過去。

林父剛剛跟林肅比了一場,也是坐在一旁,聞言臉皺了起來:“太子送給你,讓你哥看什麼?”

林婷兒:“……”

爹你不要害我!你可是親爹!

“父親說是,既是送給你,你就好好收著,給我看做什麼。”林肅笑道。

林婷兒:“……”

啊啊啊!早知道她就不應該一時鬼迷心竅看上什麼嫂子,現在好了,她總有一天可能死在他哥醋意下。

“哥,哥哥……”林婷兒笑都要哭了,“你就幫我看一下,萬一他要害我呢?”

林父差點一口水噴出來:“那他不是嫌命長?你最近怎麼變得奇奇怪怪?”

“我…我奇奇怪怪?”林婷兒指著自己鼻尖,覺得有些欲哭無淚,她直接起身道,“行吧,這禮物誰愛要誰要去,反正我不要!”

她直接跑無影無蹤,林父看著那兩個盒子歎氣,又看向了林肅道:“你看她現在這個態度。”

“父親不要逼她太急,她在沙場曆練,可能不是很習慣京中風氣,待她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林肅笑道。

他起身見過那兩個匣子打開,裡麵一個裝是珠釵,一個裝是玉佩,兩樣都是價值千金好物,但不論哪一個都不是林婷兒心中所好。

這兩樣東西恐怕不是蕭唐挑,而是他下人挑,才會選這等一般女子皆愛之物,卻偏偏不適合林婷兒。

太監去而複返,跟蕭唐複述護國公府所聽話,他說一字不漏,蕭唐卻是微微蹙起了眉頭:“她當真這樣說?”

“是,奴才不敢欺瞞太子殿下。”太監恭敬說道。

“那她對本宮送去禮物可還覺得滿意?”蕭唐再問。

太監目露尷尬之色:“這,這林小姐未曾打開看。”

蕭唐摩挲了一下手指:“罷了,你先下去吧。”

那太監匆匆告退,蕭唐手指輕點著桌子,一旁侍從問道:“不過是送禮,殿下看起來似乎有些發愁。”

“我無意與她歡好,隻是護國公若想嫁女,實在不必選我這樣病弱之軀,她似乎對我也是無意。”蕭唐沉吟道。

那禮物並非他所選,但也是給他看過,護國公之女愛好舞槍弄棒,征戰於沙場,若真是想要討她歡心,送她一方寶劍都比珠釵玉佩來要好,但他無意於她,自然隻是中規中矩,不會投其所好。

“既是雙方都無意,不是正和太子心意?”侍從不明白他憂慮。

“不全然是好事。”蕭唐說道。

天上絕無掉餡餅好事,西南不必摻和於京中泥水之中,林婷兒對他無意,更是不必給他助力才對,唯一突破口便是林肅,那人到底想要什麼?

讓他下如此大力氣,必然所圖不小。

他已經習慣用最惡心思去揣摩人心,唯有如此,所交之人才不會令人失望。

皇後雖是禁足,護國公府與太子婚事卻還是籌備了起來,成婚六禮,雖有皇帝賜婚,一些流程還是免不了。

隻是問名一事便能折騰數日,不僅問女子姓名,還有家族之中人姓名,更要於欽天監中卜卦算命,生辰合上才行。

林肅與林婷兒是雙生,交自己生辰時候林婷兒倒是乾脆,隻是等到人走了她就開始焦躁:“哥!怎麼辦啊!再這麼下去真嫁了,你再不給我想辦法,我就去告訴太子當初是你慫恿我去求親!”

“著什麼急,卜算之事也要挑選良辰吉日,家中父母兄弟生辰皆要卜算,順延一下也到了十五之後了。”林肅拍她後腦勺道,“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在上元燈節約他出來。”

林婷兒嘖了一聲:“你想乾嘛?”

林肅笑著看她:“辦好了事情我那裡武器隨你挑。”

林婷兒眼睛亮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你想讓我怎麼做?”

“附耳過來。”林肅朝她招了招手。

林婷兒湊過去聽,越聽眼睛越亮,站直時候豎起了大拇指道:“哥,你是這個。”

“還不快去。”林肅笑道。

“走了走了。”林婷兒跑飛快。

她邀請遞到了宮中,蕭唐接到時正坐在鏡子前麵,看著眉心處印記發怔。

他是雙兒,但那印記從幼時便淺淡至極,母後更是在他出生時就以脂粉遮掩,即便染上幾分香氣也是無妨,無人察覺他是雙兒,他也從不認為自己與普通男子有何區彆。

可是現在額頭本是淺淡印記這幾日卻是愈發紅豔了起來,這代表著他身體好轉,可是也愈發難以遮掩,若是脂粉不小心蹭掉了,他人輕易便能夠察覺。

“太子殿下,當日給那些人試藥效都極好,屬下已經數日未曾聽您咳嗽,如今印記又轉深,說明您身體確轉好了,這是好事啊。”存誌看著他眉心印記說道,“元後若在天有靈,也會為您感到高興。”

“他送藥倒是好藥。”蕭唐抬手將濃鬱脂膏抹於那處,看著與膚色趨於一致,沒有拿過那份邀約拜帖,而是拿過了桌旁擺著玉瓶。

這京中真正關心他之人少之又少,那日他雖是強迫他吃下藥丸,卻似乎也是惱他不信,讓自己病情延誤,自己雖非好人,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總是會記在心中。

“那殿下可要赴約?”存誌問道。

“自是要赴約,請林小姐邀世子一同前去。”蕭唐將那拜帖拿了起來道。

他需探探那人目到底為何,才好走下一步。至於蕭瑾,繼後如今禁足,他實在不必自己去做什麼便會辦砸一些事情。

“屬下吩咐人去做。”存誌說道。

“還有,楚貴妃那裡如何了?”蕭唐垂下了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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