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藝菲茫然地抬起頭,正在這個時候,她看見了大廈外停下了一輛警車,幾個藍色製服的警察一臉嚴肅地衝她而來。
警察一來,記者都自覺地退來了一條路,可那快門聲劈裡啪啦比鞭炮還響。
“你好,接到報警說你故意傷害,請和我們去警局走一趟。”
為首的警察出示了警徽。
“故意傷害?我隻是潑了她一杯咖啡,她躲開了連輕傷都算不上。”
袁藝菲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麵對警察,她抖著聲音說道。
兩個警察相顧一眼,得了,連筆錄都省了。
“你報警了?!”
程幽然被陸子梟護著上了車,上了車,她有心想問陸子梟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可車裡還有彆人,她也不便開口。
她隻好趴在窗邊,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輛警車幾乎是掐著時間停在了大廈門口,警鈴響了一路,更狠的是,大廈裡還聚集著一堆舉著相機的記者!
陸子梟掛斷了一個電話,他脫下西裝,露出質地精良的白襯衫以及手腕上銀色的表帶,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故意傷害構成拘留,有問題嗎?”
他讓人給看守所打了聲招呼,他相信,袁藝菲在看守所裡會有一段終身難忘的回憶。
“沒有任何問題!”
程幽然嘴裡這麼回應,實則偷偷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故意傷害,百科上寫著短則一兩天,多則三四月。
陸子梟……是個狼人。
坐在副駕駛的高喬回過頭客氣地說:“太太請您放心,法務部的人會代替您去和警方交涉。”
程幽然更不淡定了。
陸氏集團的法務部“聲名在外”,準確來說是全球,隻要侵犯了陸氏的合法權益,即使隔著太平洋也會發來一封律師函。
自1951年創立以來從未輸過一場官司,白的能說成黑的,黑的能說成白的,間接推動了司法改革,她都能想象到新聞標題會寫什麼了。
《三線女星被拘留是為何》、《兩個女人背後的商業戰爭》、《來撕逼嗎?會“坐牢”的那種》。
“程幽然,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提高聲望值。”
陸子梟翻開美國發來的文件,抿了抿唇:“不要再乾出拽女星禮服這種事,懂嗎?”
程幽然臉一紅,原主確實乾過這種事,那個人不是彆人,正是顧瑤,當時倆人一起走戛納紅毯。
顧瑤是品牌方盛情邀請,她是經紀人花錢買了個名額,在門口狼狽地折騰了好半天才進去。
兩人正好擦肩而過,顧瑤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把心思都用在這些地方,不覺得難堪嗎?”
難堪?
對於一個在底層家庭長大、拚死拚活在娛樂圈打拚的人來說這根本不算難堪,隻是顧瑤臉上不經意流露的優越感深深刺痛了原主。
她一個沒忍住和顧瑤爭執了起來,吵著吵著就扒拉了人家的禮服,一時間震驚國內,紛紛指責她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路人緣降到最低。
陸子梟見她沒說話,以為她沒放在心上,他抬頭瞥了眼程幽然,加重了語氣:“否則……。”
程幽然聽到否則這兩字,小腦瓜子轉得比陀螺還快,立刻就想到了她的寶貝遊戲。
陸子梟難道要停掉她的卡?!
陸子梟居然要停掉她的卡?!
她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陸子梟,停了卡她還要怎麼當她全服第一氪金大佬?
“你不能停掉我的卡!”
【警告!您的妻子心情值已下降到10】
陸子梟同樣震驚了,手中的文件差點都沒拿穩,程幽然到底是腦補了些什麼東西?他為什麼要停掉她的卡?
他平複心情後,麵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扯了扯嘴角:“程幽然,你想多了。”
信你才怪喔。
程幽然看著陸子梟一臉冷漠地說著這句話,胸有成竹地說道:“想騙我?我又不傻。”
陸子梟挑了挑眉,掏出手機。
過了一會兒,程幽然的手機響了,傳來了一條短信。
【叮咚!您尾號為5137的銀行卡賬戶成功轉入5,000,000元人民幣。】
“嗯?我騙人?”
陸子梟上半身一傾,他的臉離程幽然隻有咫尺之遙,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透過呼吸沾染到了程幽然的鼻尖。
程幽然推了推他的胸膛,沒推動,男人狹長的眼眸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大有一副她不回答他就不放的姿態。
唔,陸子梟這個習慣不太好,容易……擦|槍走|火。
“程幽然,你說說我哪次騙過你?”
程幽然低頭看了看手機,望了眼銀行卡上的餘額,迅速盤算了可以買多少遊戲後,抬頭對上陸子梟漆黑的眼睛,立馬改了口風:“沒有。”
就算有也必須說沒有!
陸子梟近距離注視著程幽然,她的眼睛生得好,又大又圓,偏偏收尾收在尖處,兼具嫵媚與清純。
尤其是她專注地望著你時,帶了一分她自己都沒發覺的誘惑,美而不自知,陸子梟的眸光不可避免地暗了暗。
他忽然有吻上去的想法。
不過他很快便壓下這種荒唐可笑的念頭,俯身在她耳邊說道,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以後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男人。”
程幽然:…………還能怎麼看?眼|角|膜不用可以捐出去謝謝
說話,他便一言不發地退回到了座位上,繼續看才翻開一頁的文件。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冰冷,眉眼的散漫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程幽然從未見過的暴虐。
似乎慢慢與原著裡的陸子梟開始重合,程幽然的直覺告訴她此時的陸子梟很危險,她有眼色地把自己縮成了一隻鴕鳥,一句話也不敢出。
“停車——”
直到男人冷漠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