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有幾個人能生得跟米仙仙這小妖精似的。
“既然生得連我都比不得的,你急甚呢?”
“何安才多大?”
張氏:“虛歲都十二了。”
張氏這人好麵兒,又喜歡跟三姑六婆的湊個堆兒說話的,這習性就是搬來了縣裡也改不掉,平日出了上街走走便是跟四鄰的婆子們說說話,人家知道她的身份,也都巴結著,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娶媳婦的事兒上,婆子們憂心得很,說如今娶個媳婦難得很,眼看著家裡的漢子大了,說不上媳婦,有那媳婦家知道他們急,便開始獅子大張口。
張氏聽多了便覺得她早點把人給定了,隻等那年歲一到就能相看日子的,也不怕那姑娘家出甚招了。
她還問米仙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
她這個婆家的嫂子怕不是學了娘家哥嫂那毛病吧。
“何安如今年紀還小,相公遲早是要升上去的,再由他指點指點何安學問,往後考個功名總是行的,那時候多的是姑娘給你挑,你拿何安跟你鄰裡家的比?”
米仙仙很是沒好氣。
也不知道她急個甚麼勁兒,把她家大餅都給嚇住了,生怕她過兩年背著他去給定了親事,多了個小嬌妻的。
張氏當日便被何誌忠給罵了半宿,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這會難得露出兩分心虛來。
正說著,有丫頭急匆匆進來稟報:“夫人,柳縣丞家的姑娘不見了!”
柳家姑娘好好的在家中不見了,這會兒整個柳家都亂了。
“甚麼,人不見了?”
丫頭猶猶豫豫的:“聽人說,這柳姑娘不見之前還給家裡留了封書信,如今也不知是假。”
如果說留了書信,那這柳若若便不是被歹人給擄了,而是她自個兒離家出走的。
張氏這會腦子倒是轉得快,很慶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哎喲,得虧我們家沒定下這麼個姑娘,不然咱們家可都是被人笑話的了!”
“可是大夫人,那柳家都在傳,說是夫人你上門逼迫人柳姑娘跟大公子定親,柳姑娘不願,已經傷心了好幾日了,這才突然不見了的。”
丫頭話一落,張氏頓時起了身兒:“什麼!我逼迫她?”
明明是那柳家把她們給攆出來的啊!往她身上潑臟水,想都彆想的!她抬腿氣衝衝要去找那柳家算賬,被米仙仙給攔了下來。
“行了,柳家這會兒一攤事,正想著你去鬨一場把臟水潑給你呢,你還真如他們的意不成?”
張氏:“那咋辦?”
“急甚麼,先打聽清楚了再說。”
她讓人去打聽那柳小姐柳若若平日裡有甚喜好,往日又多與甚麼人往來。
柳若若行事高調,派出去的人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說是,“那柳姑娘平日裡最喜歡去的便是鐘家的商行,她同那鐘小姐關係極好,時常走動,閒時還會去何家尋了何家姐妹說說話。”
米仙仙若有所思:“是她啊。”
鐘離夏擅長蠱惑人心,尤其是一些正要談婚論嫁的姑娘們,最易受她的言論所迷惑,不顧世俗身份,隻為追尋那甚愛不愛的。
柳姑娘與她交好,又正是說親的年紀。
莫非……
她把這個猜測同張氏說了說,讓她回去問問何心姐妹,看她們知曉不知曉那柳若若走之前有沒有同她們說過甚麼。她光是猜測也無用,當下還是得先把人給找到才是。
張氏跺跺腳:“這倆丫頭。”匆匆走了。
米仙仙靠在軟榻上,身後人參替她摁著頭。
“幸虧我家幾個小子,要是有丫頭,不知道得操多少心呢。”
何平宴帶著人去了鄉下,說是去瞧瞧那地裡莊稼的長勢,若是有所成便要在全縣裡鋪開。米仙仙捂著嘴兒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對三番兩次跟她作對的柳家夫人王氏還有兩分幸災樂禍的。
直到——
“夫人,老爺在府門口被那鐘離夏帶著人給纏住了。”
米仙仙笑不出來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