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 / 2)

楚家女,聽著便比那張氏的侄女聽著靠譜。

“行,既然大哥沒問題,我便請了媒人登門,等定下了後再給爹娘和大嫂寫信說一聲兒。”

看看,弟妹辦事就是妥帖得很。

何楚兩家下定期間,柳平縣中,何家的大兒媳婦也被娘家幾個給堵住了。

她弟妹龐氏先開了口,麵色不大善:“我說姐,你說你都多長時間了,不是說好了把事情給辦妥,讓春兒跟元子的婚事定下,咱們兩家也能成一家子麼。”

他們沒敢直接上何家門兒,是趁著張氏出門跟上來的。

張氏:“誰、誰跟你說好了。”

“我上回不都跟你說了麼,我們家元子的婚事他爹讓弟妹相看了,我使不上力,你尋我那也是沒法的,聽我的,趕緊給春兒重新尋摸尋摸吧。”張氏覺得龐氏坑了她許多回,如今她還這般大方的不跟她計較,也是她心胸寬廣,要換了人,哪有她這麼好聲好氣的。

龐氏可不管:“你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給定了,我們春兒給元子守了這麼久她就白守了?”

聽著像是在守寡一般。

張氏趕緊在心裡呸呸兩聲兒,打開了龐氏的手:“沒名沒份的,弟妹你可彆胡說,再說了,這婚事可是你先提的,如今我這是早就回拒你了。”

“你憑甚回拒?’’

張氏插著腰:“我兒子的親事,我想回拒就回拒,還輪不到你個外姓的來管!”

哼,還敢在她麵前橫,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張氏不成?

龐氏直接放了狠話:“你敢拒了這門親,往後你若是有個甚麼,可彆再哭著跑回娘家來,我家也當沒你這個人的,你可給我想清楚的了。”

這話吧放在以前張氏確實怕,這世上的女人,旦凡出了嫁,便沒有不想靠著娘家給撐腰的,覺得這是個依靠。

如今。

“沒這個人就沒這個人,就張家窮哈哈的樣,我還看不上呢,我兒子也大了,還是個讀書人,我不會去找他?還有我倆閨女,一個嫁到大戶人家,一個也是小日子自在,我三個孩子都大了,我靠他們不好,靠你?”

龐氏:“……”

龐氏說不出話。

張氏說的是實話。

往前張氏在婆家地位不穩,膝下孩子還年幼,他們還能借著這個由頭固著人,如今幾個孩子大了,嫁得好,何安還跟在府城,在何家最威風的小叔子跟前兒,張氏已經不需要靠著娘家了。

翅膀長硬了。

張婆子這才出馬。她先在自己閨女那張大餅臉上看了看,這大餅臉倒還是那張大餅臉,隻是也不知是不是張婆子的錯覺,她覺得閨女這張臉看著倒是極其順眼了起來。

白了,細膩了,光滑了。連露出來的手指也是白了不少,手上一點繭都沒得,不跟他們一般,這身上全是乾活留下的繭子。誰能料到,當年誰都說嫁不出去的張氏如今卻是張家過得最好的人呢。

這人啊,還是得拚拚的。

“閨女啊,你也彆跟你弟妹計較,她說話便是這般不中聽。”

張婆子軟著語氣:“不過你弟妹有些話卻是沒說錯的,春兒一心覺得會跟你家元子定親,這如今整日在家裡盼著呢,你說我們回去一說,她哪裡受得住,你是當姑姑的,不得心疼自己侄女啊?”

張氏點點頭。

是以她這才讓弟妹龐氏趕緊給春兒定個親事啊,她一番好心好意的,龐氏還不領情。

張婆子一頓,剛張了嘴,張氏又回過味兒來:“娘,我上回就說了元子的婚事我做不得主的了,你們沒跟春兒說的麼?”

自然是說了的,隻是張春模樣一般,除了何安,哪裡找得到更好的人家,便是張家也不想放掉何家這塊肥肉啊。

眼看著張氏已經使喚不動了,再不送個張春來,這門親以後怕是徹底沒了。張家想要鞏固兩家的姻親,這才想著再來個親上加親的事兒,張婆子擠出笑來:“說是說了,但春兒認定了,我們也沒法子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你親侄女麼,這可是親的。”

龐氏也想通了,要對這個大姑子懷柔,跟著點頭:“是呀,你疼你侄女,可得圓了她的心思才是啊。”

“唉。’’張氏歎了口氣。

便是她有心成全,可她又做不主,婚書都在二弟妹米仙仙手中,她便是答應了那也是白說一場。

“你說說你,好歹也是親娘,自己兒子的婚事,怎的讓二房的人給拿捏了。”張婆子又念叨起來。

張氏打斷她:“娘,不然你們跟我婆母說去吧,這婚事我是沒轍了,我婆母好歹也是長輩,她的話二弟妹也是要聽的。”

她興致勃勃的。

張婆子臉都僵了。

讓她去找劉氏?

她哪裡拉得下這個臉的。她瞪了瞪張氏,真是出息了,她一個親娘當著,還比不過一個嬸子,還得讓她這個當長輩的出麵兒:“不去。”

劉氏甚麼反應,張婆子轉個念就知道,不然她也不會纏著張氏,早早就找上劉氏去了。

同樣是嫁人,她們歲數相當,劉氏已經是老夫人在享福了,她還在到處奔波,沒臉得很。

張氏撇了撇嘴兒,不去就不去吧,正好她也累著了,準備家去了。

“等等,你不給個準信不準走的。”龐氏伸手想拉她。

旁邊,一架馬車停了下來,車簾掀起了一個角,露出一個梳著雙鬢頭的丫頭,和一位端莊的貴夫人。

“秦夫人。’’張氏是認得人的。

秦家酒樓的少夫人,與二弟妹米仙仙乃是手帕交,秦少東也被二叔安排在衙門當差,還是司農縣丞。

秦夫人性子爽朗,同張氏說道:“大夫人,我正好要去何家拜見老夫人,你可是要一同回去?”

“要!’’

張氏向來不喜歡跟這些大家夫人們接觸,她接觸不來,說不上話,又沒得二弟妹米仙仙那種會哄人的手段,平日裡最喜的便是同鄰裡的婆子們說道說道這些家長裡短的,見秦夫人這些夫人們,向來是敬而遠之,但這會兒她怕她娘兩個再跟她糾纏,也顧不得這些,三兩步的登上馬車。

“對了,聽說令公子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還沒來得及恭喜大夫人。”

馬車還沒走,張婆子婆媳兩個也是聽到了這話的。

張氏:“我、我兒子?”

令公子這個話她還是聽得懂的,說的是她兒子。

不過,她兒子的婚事定下了,她這個當娘的怎的不知曉,偏生秦夫人一個外人卻知曉了的?

秦夫人笑笑:“近日正巧收到從府城裡寄來的信件,提了一句,想必這會兒老夫人已經知曉了。”解釋完,她便讓車夫趕車。

張氏半點顧不得她娘兩個了,滿腦子都想著兒子定了親事的事兒,想問兒媳婦是哪家的,又趕緊閉了嘴。

兒媳婦是她家的,沒得還問一個外人的道理。

張婆子婆媳倆留在原地,麵麵相覷。

“娘,何安的婚事定了,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婆子:“你問我,我問誰去。”

不過張婆子心裡門清,這事兒定然是真的了,她惋惜得很,暗恨自家這動作慢了,讓彆人搶了先,好好的煮熟的鴨子,飛了。

龐氏問:“那咱們現在怎的辦?”

張婆子:“還能怎的辦,自然是趕緊給春兒重新找一戶人家的。”

張氏這個閨女做不得主,何安這個外孫連人都不在,他們哪裡耗得起。

“可、可是咱們就這樣算了也實在是氣不過。”

可不是麼,張婆子捂著胸口,氣得胸口一陣陣兒發悶。

馬車一路到了何家門外,剛停下張氏便要朝裡衝,走到台階上,才想起還有個秦夫人,轉頭看去,隻見秦夫人連馬車都沒下。張氏還很是遲疑:“秦夫人,你怎的不下來?”

秦夫人笑笑:“大夫人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甚麼見見老夫人,不過是個托詞罷了。

張氏點頭,心道這些大家夫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說要來,到了門口又不來了,奇怪得很。

進了門,張氏還跟婆母劉氏說了。

劉氏很是沒好氣:“你個傻子,人家這是在幫你呢。”

“幫我?’’

得了劉氏的解釋,張氏才知道秦夫人的用意。

所以她不愛同這些大家夫人往來便是如此,做了好事都不說的,還得讓人費心去猜,也難怪婆母老說她腦子沒二弟妹轉得快,這一肚子彎彎繞繞的可不得隻有二弟妹才能跟她們湊一堆麼。

都忘了先前一心惦記著兒子何安親事的事兒了。

何安的親事已經定下,周媒人跑了兩趟,過了婚書,這事兒便成了,何楚兩家這才對外宣稱起來。

早前跟何家議過親的周家女周秀玉被嫁給了人當繼室,家裡男人大她十幾歲,下還有前邊原配留下的孩子,年紀已經大了,都要到說親的年紀了,對周秀玉這個繼母並不熱絡,周秀玉嫁了過去才知曉這繼室難做得很,一個做不好,便有人在耳邊念叨說甚先夫人在時如何如何,先夫人在時又如何,生生氣得周秀玉胸口疼得緊。

甚至比當初被人給踹了那一腳還疼。

當初被踹爬在地上,周秀玉羞愧難當,回去後便在周東家跟前兒一番哭,死活不肯再跟何家議親,非得取回了小樣,又有身邊的丫頭不住的念叨說這人不是個憐香惜玉的,周秀玉立時歇了心思嫁了人。

如今聽得何楚兩家的事兒,頓時一顆心又酸又苦。

說不後悔那是假的。

米仙仙給何安這個侄兒定了親,偶有出門見了城裡的夫人們便被打趣,問她侄兒的婚事給挑好了,兒子的婚事有沒甚章程的。

近日衙門裡都在傳,說上邊動了心思想要把何大人給調到京裡戶部任職。

這個上邊,指的自然是當今。

何平宴打從任職,如今也過了好幾載了,但這麼一個外放的官員卻一直被上邊給記著,可見他很是得聖心,前程自是不必提,那戶部也是實缺部下,裡邊不乏當今的心腹。他的身份跟著水漲船高,身為他的兒子,幾個餅餅,尤其是大餅何越的婚事便被人惦記上了。

“相公,咱們是不是要搬到京城裡去了呀?”夜裡,米仙仙嬌滴滴的爬在他懷裡問著。

何平宴大掌摟著人,一手在她柔順的烏發上輕輕撫過:“聽誰說的。”

“都在說呀。”

她翻了個身,嬌俏的小臉仰著看他:“我問你,那京城的姑娘可漂亮?”

何平宴忍著嘴邊兒的笑意:“這個……”

“嗯!’’她眼一斜。

“自是沒有的。’’

米仙仙:“撒謊。’’

她又是一個翻身坐起,插著腰:“我跟你說,雖然咱們家的洗衣板壞了,但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還可以買十個在房裡擺著!”

正所謂先禮後兵,要是他敢有半點花花腸子,可彆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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