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琴自然不乾,但她又拗不過焦氏。
劉月琴比劉月嬌有眼色,她看得出來焦氏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想讓她去尋了劉月嬌去,若是劉月琴不去,甚至焦氏還能叫了人送她去。
劉月琴一看出來焦氏這個當娘的是認真了的,頓時心裡就權衡起來,到底是多年的老練世故,劉月琴沒一會兒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憤憤的坐下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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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心裡倒是歡喜,難得見劉月琴這位大小姐在娘子跟前兒吃癟,當即瞥了眼,走到焦氏跟前兒說已經把兩位何家公子給安排在前廳裡了,又命人送了好茶好水的伺候著。
“還是陳婆你做事周全,咱們得把人給安排好了的。”
隻要能把她二人留在府上一時片刻的,外邊說她劉家跟何家不和的言論自然不攻自破。
其實兩家本就是親眷,焦氏又是當舅奶奶的長輩,按理何楠兄弟也確實該主動登門拜訪,兩家關係緩和的時候米仙仙逢年過節的也給送了禮去的,隻是在出了劉月琴大鬨何家門後,何家就斷了跟劉家三房的往來。
劉家這頭跟何家大房,跟老太太劉氏走動,二房是不管的。
劉月琴兩回鬨到米仙仙跟前兒,看在劉三舅和焦氏的麵兒上,米仙仙也隻讓人把她給扔了出去,給足了劉家三房的臉麵,但這親朋的情分卻是沒了的。
劉家在府城裡,本來兩家的關係走動就極少,若不是何家出了何平宴這麼個大官,劉家也不會巴巴的上門走動,情分少得可憐,被劉月琴鬨了一回又一回的,米仙仙也徹底沒了耐心。
她這個當娘的不跟劉家三房打交道,幾個餅自然不會跟著反著乾。
陳婆子忙推辭:“這都是老奴平日看多了夫人的行事,照著學的,說來還是咱們夫人做事周全。”
說著,她遲疑了兩分,把在衙門裡見到嚴柱兒的事給說了。
“依老奴看,這般時候還能在幾位公子跟前兒來去自如進出的,這縣裡頭也隻能找出那一個來,年紀模樣也對得上來。”陳婆子說這話的時候,嘴裡到底露出些許不滿來。
何家兄弟有這功夫招待嚴家的小子,卻連娘子這位舅奶奶都不來登門看望,還得他們裝病搬出何家老太太的名頭才肯給這個麵兒,當真是不把他們劉家看在眼裡的。
焦氏壓著心裡的不滿,擺擺手:“行了,這些就不管了,人來了就好。”
所謂人比人比死人,那嚴家小子打小就跟何家有交情,論情分,比他們這半路才撿起來的親戚情分自然是要深厚多了,焦氏也是知道這點,所以哪怕心裡也跟陳婆子一般有幾分不滿,但到底腦子清楚。
人來了就好,隻要能把外邊的流言給消了,焦氏對這些便不在意,一疊聲的吩咐下去:“快去給備下好飯菜,留兩位公子用頓便飯。”
焦氏倒是想留何楠兄弟兩個在劉家多住兩日,但她有那自知之明,知道人是留不住的,能請來坐個把時辰就已經是極好的了,也不奢望這點。
陳婆子順從的點點頭:“夫人說的是。”
陳婆子下去吩咐廚房給做好飯菜,焦氏回了銅鏡前,拿了胭脂水粉的在臉上抹了抹,不一會,這人就瞧著憔悴了幾分起來。
劉月琴冷眼看著,到這會兒眉心蹙得緊緊的。
焦氏又換了套衣裳,這才讓個丫頭攙扶著她去了前廳裡頭。到了照麵,焦氏瞧著麵容憔悴,一副生了病的模樣,何楠兄弟麵麵相覷,隻得打疊起精神同她問候了幾聲兒。
又到底在焦氏的挽留下用了頓飯食兒後這才告辭。
按他們兄弟的意思,原本是準備過來坐坐就走的,誰知道焦氏瞧著當真像是害了病的模樣,他們也就不能冷下心腸來了。
出了劉家大門,何景問二哥何楠:“二哥,這位舅奶奶當真是生病了不成?”
陳婆子去請他們的時候,兄弟倆也是礙於她搬出了親奶劉氏才走這一趟,壓根沒想過焦氏是真的生病了。
難不成是他們想多了?
何楠沒經曆過這等事,聞言想著焦氏那蠟黃的臉,搖搖頭:“我也不知。”
身邊跟著的護衛倒是說了句:“兩位爺,劉家大女兒前兩刻也回來了。”
劉月琴回來,但他們兄弟倆並沒有見到,何楠兄弟也不在乎,隻四餅何敬知曉後,撇著嘴兒就笑:“她當然是不敢見你們了,要是我,我也沒那個臉的。”
在他何家府門前叫囂的人,何敬是半點好印象都沒有的。
不過焦氏開了這個頭請他們去府上坐坐,彆的有那點關係的指不定也要跟著請,沒兩日,縣裡放了榜後,何敬過了縣考,兄弟幾個沒敢耽擱,收拾了東西便去了府城。
嚴柱兒自然是隨著他們一道兒的,剛退了房往府城趕沒多久,不時便有好幾家請了人來請他們,隻是都撲了個空。
何家兄弟幾個是聽聞放榜後便走了的,到府城時夜已深,他們運道著實算不得好,前兩刻城門關閉,如今卻是進不得城裡去了。
他們不是尋常人,若是當真要進城裡,說了何平宴的名頭出來,這平城府上上下下的官員都要賣一個麵子,不過何家兄弟不是那等仗勢的紈絝,見城門關了,便讓人驅車去了城郊最近的村裡借宿。
平城府四通八達,下轄十數個縣衙,又有無數的村落,總有不少人因著趕路進不得城的,於是趕路人便尋了附近的村落借住,給些銀錢,換一夜床榻熱水飯食。
清遠村便是這樣一個村子。見了有馬車來,村口守著的村裡人半點驚訝也無,待他們近前來,便上前詢問:“幾位客人可是要進村裡投宿的?”
有護衛前去交涉,沒一會人就走了來,朝何楠兄弟說:“幾位公子,今日進村投宿的客人多,如今隻剩下村長家中還餘有兩間房舍,隻是價格上要貴上兩分。”
他們幾位公子入住,自是住那上等的房舍,村長家是青磚瓦房,是村裡頭最好的房舍,倒是配得上他們公子,就是這兩間房舍怕是不夠的。
他們當護衛的,在外邊對付一夜也就過了,可就怕幾位公子無法將就。
米仙仙早在他們兄弟出門的時候就說過,出門在外總是會出些亂子,叫他們彆挑,何楠當即就點點頭:“無妨,兩間房就兩間房。”
以前幼時他們兄弟幾個還時常同睡的呢。
護衛領命去了,沒一會馬車就跟著帶路的村民往村裡走了,不一會就到了村長家。
村長家四周隻有三倆座房舍,這會兒也都稀稀拉拉的點著燈,夜裡黑暗,瞧不大真切來。村長家裡早就得了信兒,等他們的馬車一到,立時點上了燭火,村長兒子迎了來:“各位貴人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我們清遠村姓胡,貴人們換我胡二就行。”
趕了一日的路,兄弟幾個臉上都懨懨的,何楠點頭:“有勞了,還請帶我們去房裡稍作歇息。”
胡二圓滑,也看出他們臉上的疲憊來,清遠村離平城近,胡二往常也是見識過不少衣著貴重,呼奴喚婢的公子千金,以為何家這幾位公子也是這般,當下便打前頭帶著他們進了屋去了房裡。
跟隨的護衛隨即吩咐胡二備些吃食,燒些熱水來,說要等著幾位公子歇息會用。
胡二一一應下,轉頭去了廚房裡吩咐起來。胡村長家兩個兒子兩個閨女,大閨女出嫁,小閨女還待字閨中,因著村裡立著府城近,靠著這投宿的營生,再加上田地裡的收成,胡家一家過得很是不錯的。
這會兒守在灶房裡的是胡二的大嫂胡大嫂子,聽胡二說讓炒幾個好菜,燒些熱水等備著,胡大嫂忍不住喪著臉嘀咕:“甚麼客人這精貴的,這都夜裡了還得給燒好菜好飯的備著,隨便弄兩菜對付對付不就得了。”
往前來家裡的客人都這樣,知道她家是村長家,給幾分薄麵,也都隨便點兩樣對付對付也就是了,慣得胡大嫂性子就越發左起來,不高興就摔盆摔碗的,這裡是清遠村村長家裡,多的是人想著息事寧人下,以免發生了衝突,反正也隻一夜的事兒。
何家兄弟來得晚,這都夜裡好一會兒,今兒正是胡大嫂在灶房搭手,胡二進來前她都收拾收拾好準備好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