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君淵臉上的表情越發冰冷,他默默妥協:“不然這樣,您也彆生氣,下次讓您上回來?我都可以,很敬業的。”
顧君淵恢複了一點力氣,手臂撐起,二話不說就朝著賀澄的脖子掐過去,根本不理會他的鬼話,暫時隻想弄死這個小子。
賀澄本就防著他,見他動作不對,飛快往後躲開,但是男人拉著他的手臂把人拽住,同時一隻手掐住他的喉嚨。
賀澄連忙掰開他的手指,趁著顧君淵的身體虛,力氣拚不過自己,翻身將人壓下,雙眼瞪向男人:“哎呀,我好好跟你說話呢,你怎麼還動手?”
“如果不是為了錢,男人這麼多,你覺得我稀罕乾/你啊?你他娘的,還想打人?!我靠,你真的想弄死我啊?”
顧君淵用膝蓋迅速頂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拳揮過去,擦著賀澄的下巴上,牙齒和嘴皮磕在一起,疼得他齜牙咧嘴,嘴裡蔓延起血腥味。
賀澄也不裝了,心一狠,兩隻手扣住他的手腕,既然裝孫子沒用,也沒必要委屈了自己,嘴角一勾,對上顧君淵冰冷陰沉的眼,輕笑一聲:“顧總,顧老板,你不會是第一次吧?”
這幾乎是明知故問了。
係統給他劇情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一本純愛,顧君淵28歲,沒和任何男人女人牽過手、親過嘴,更彆說上床了。
第一次肯定要留給主角受的。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被賀澄捷足先登,再也純不了一點了。
顧君淵很少這麼生氣,他出生豪門,從小就是顧家定下的繼承人,憑著顧家的名聲,幾乎沒有人敢來得罪他。
現如今他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一時間他氣得隻想殺人。
他眉宇間沉澱著風暴,那眼神像是要劃破賀澄喉嚨的尖刀,能刮骨削皮,他額前青筋不可抑製的凸起,嗬斥著:“滾!”
要說賀澄這張嘴,那是從沒怕過誰,兩人現在姿勢頗為曖昧,都沒穿衣服,肉貼著肉,明明是最親密的距離,卻毫無親熱可言。
“想來顧總也不是第一次,不至於這麼生氣嗎……顧總你想叫那個兩個蠢貨進來嗎?看看您完美矯健的身材?”見顧君淵動作掙紮,雙腿被他夾住,原本的襯衫夾隻剩下一個掛在左腿上。
顧君淵自己這副樣子,當然不想讓第二個人瞧見,他冷靜下來,胸腔中依舊有火在燃燒,知道自己暫時體力不支便不再掙紮。
“滾開。”顧君淵開口兩句話,含滾量極高,壓不住的怒火。
賀澄見他不動手了,也不好一直壓著,自顧自坐起來。
他撩了撩劉海,又擦了擦汗,顧及他是金主,便又變臉似地笑起來:“顧總,大不了下次你弄回來?我後麵兒第一次,您不吃虧。”
顧君淵看著堆砌著笑的俊臉,那和李長宇五分像的長相隻剩下三分,他太陽穴脹疼得厲害,伸手將散落的襯衣撿起來,往身上套,那兩條筆直長腿上印著因為用力過猛留下的泛紅指痕。
肉眼可見,賀澄昨晚有多用力掐他。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男人眼神透露的嫌棄和冷漠,仿若在看什麼肮臟的垃圾。
賀澄舔了舔牙,被人這麼罵,若是在平時,被老板罵了,雖然會在心中將人罵個千百遍,卻還能笑臉相迎。
但是眼下他麵對顧君淵,賀澄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忍不住,也不想忍:“顧總嫌棄我啊?但是昨晚,是顧總往我身上撲的,您忘記了?”
“還讓我給你……那我有什麼辦法,隻能把我的子子孫孫都獻給顧總啦。至於我是什麼東西,我是顧總的狗啊。一條會乾主人的狗而已……”
嘴比腦子快。
這話一說完,賀澄便知道自己可能完了,可是要是不懟回去,自己心中那股氣這輩子都可以散不了,能憋死自己,死都死過一回了,還怕第二回?
“賀澄!”顧君淵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敢這麼和他說話的人,他是頭一個,那張冰冷的俊臉上出現一絲裂痕。
理智占據上風,賀澄立馬彎眸笑了一下,透著一股討好的眼神,完全不顧自己渾身赤/裸。
他撿起顧總的西裝,抓著被掃落地上的抽紙,抽了幾張遞給他,語氣再沒有剛剛的鋒芒畢露:“顧總,我開玩笑的,我沒什麼文化,說話也糙。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想說,昨晚我也不是故意強迫您什麼的。是您先主動的……”
“當然了,就算您主動,我也不該碰您一根手指頭,應該洗乾淨屁股,撅著給您享用……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給您下藥了,根本沒時間給我準備,我也真的不敢攔您……”
在顧君淵越來越陰沉的表情下,賀澄聲兒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氣音。
他的視線落在單穿著襯衣的總裁身上,目光在顧君淵沒來得及係上扣子的鎖骨上,在上麵的齒痕上遊離一瞬,眼神又飄忽到雪白大腿的掐痕上。
誰能說昨晚不激烈呢。
賀澄抬眼看著他,喉結滾動,嘴唇顫動:“……顧總,不然擦擦再穿?褲子會弄臟的……”
顧君淵眼神狠厲地看著他,那張冰冷的臉,像落了霜,若不是現在是法製社會,賀澄絕對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但就算是法製社會,他也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賀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