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溫泉酒店顧名思義其中最吸引人的噱頭就是溫泉,給顧君淵留的房間自然是最好的,室內就有人工溫泉,不過在陽台上,造價昂貴。
而客廳內的兩個人卻暫時沒有把注意力是放在溫泉上。
顧君淵身體輕顫,表情卻有些震驚,他沉下眉眼,覺得自己被賀澄傳染了神經病,居然因為那點兒內疚便將自己置於這麼危險的境地。
而賀澄也根本不值得他內疚!
“你他媽的說什麼渾話?!放開我。”顧君淵語氣微涼,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腰被賀澄坐著,半點不能動彈。
“顧總,你說為什麼呀?為什麼我要給你擋酒?”賀澄似乎真的想問出個所以然來,按住他的肩膀,同時拽他的手臂將人抓起來,從後麵抱住他。
顧君淵不想和他在這裡發酒瘋,掙紮著用手肘擊打他的胸口,兩下之後,手肘便被人握住翻折。下一瞬,後頸一片被附上滾燙帶著濕意的呼吸,吻也在下一秒落下,細細密密地吻落在雪白的頸肉上。
白玉似的肌膚瞬間落下了紅,微微瑟縮著,有些扛不住這樣的燙。
顧君淵身體一僵,身後賀澄的身軀貼得緊,他鼻子蹭到了沙發靠背上,生生被擠在賀澄和沙發之間,這沙發足夠長,卻不夠躺下兩個大男人的寬度,但若是這般疊在一起,又還有空餘,不會掉下去。
“賀澄!”顧君淵握緊了拳頭,仿佛砧板上的魚,奮力掙紮起來。
到底是兩個身高和體型都相仿的男人,賀澄又喝醉了酒,自然不能壓製住他。
賀澄擰眉,抬手大力捏住他的下頜,掰著他的臉,望進他眼底,桃花眼浮動著輕笑:“顧君淵。”
賀澄第一次這麼正式地喊他的名字。
顧君淵下意識地停下動作,此刻的姿勢是他被捏著下巴扭著脖子往後看他,賀澄則是撐著身體,抬頭看他。
“你在家的時候,半夜常常欲求不滿的來折騰我,我顧忌你是我弟弟喜歡的人,一直當作不知道。今天我讓你離開,你不走,我也就不想管了。”賀澄將顧君淵這些天的反常看在眼裡。
他也不是瞎子,顧君淵身為主角攻,資本原本就不小,欲求的時候更是明顯。
他怎麼會看不見,隻是顧及他之後會成為他弟弟的男朋友,不想糾纏太深,當作看不見罷了。
現在卻不想忍了。
顧君淵瞳仁一震,那雙漆黑的眼流露出一絲驚慌,冷淡硬朗的外表似乎裂開了一條縫隙,他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沒想到賀澄其實什麼都知道,每天隻是插科打諢陪他演戲。
“跟我說話說得好好的突然就生氣......我一開始覺得你有神經病,性格陰晴不定的。後來我發現你真的有病,不過是s病。”賀澄喝了酒,說話也越發露骨了,將顧君淵的遮羞布掀開,看著他有些隱隱崩壞的情緒,又湊上前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受到這樣的羞辱,顧君淵
怎麼能忍,他雙眼發紅,神情變得陰冷可怖:“賀澄,你這張嘴我覺得還是縫起來更合適。”
賀澄依舊能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眼角眉梢湧上了一絲虛偽的溫柔:“不要,我想一直吻你,所以嘴不能被縫起來。”
他舔了舔他的唇角,顧君淵嘴角緊抿,不讓他舌頭鑽進來,不想坐實他口中欲求不滿的形象。
賀澄不在意,順著他的臉頰,親了幾下,嗓音沙啞低沉含著笑:“氣什麼?我問了百度醫生,他們說懷孕的人,性.欲會變強,情緒會變得起伏很大,更加感性,生活習慣都會發生變化......”
“所以你變騷也是正常現象......”
“賀澄!”顧君淵氣急敗壞地喊道,他聽不得這個字眼,這會讓他覺得全身緊繃,渾身冒雞皮疙瘩。
“好好好,不說你騷,我騷行了吧。”賀澄吮著他的側臉,棱角分明的下頜被賀澄的吻弄得濕濡,帶著潮氣和熱意。
“我是騷/貨好吧,我他媽的天天想*死你。”賀澄突然惡狠狠地說道,然後張嘴咬住他的耳垂,用力地咬住耳垂軟肉,像是要咬掉他。
顧君淵痛呼一聲,耳垂又被他含進嘴裡,用舌尖頂了頂,被咬的耳垂火辣辣地開始泛疼,又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想要把另外一邊的耳垂也湊到賀澄嘴巴,讓他咬一口。
賀澄突然又問道:“那麼想要我,為什麼一直不開口?”
顧君淵的脖頸扭得發酸,有些疼了,但賀澄的手還掰著他的下頜微微挑起,方便他吻他的脖子。眼前刺目的光讓顧君淵眼圈有些酸,他呼吸越發沉了,心跳聲因為賀澄強勢又蠻不講理的動作變得越發震耳欲聾。
見他沉默以對,賀澄便含笑問他,語調一股子意味不明地捉弄味道:“哼,你一副貞節烈夫的樣子,還要為我弟弟守身如玉啊?”
“你守得住嗎?”賀澄語調輕輕,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因為湊近耳畔的一句話輕微顫栗起來。
顧君淵閉上眼睛,眼皮帶著粉色的紅,烏黑的睫毛止不住地哆嗦著,指頭陷進賀澄的胳膊上。
他不需要為任何人守身如玉。
他啞著嗓子開口:“放開我賀澄。”
賀澄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絲害怕的情緒,抓著他手腕的五指越發用力,手臂撐住,抬起臉,用濕轆轆的鼻尖蹭來蹭他的,兩唇相距隻有厘米之遙,說話間還能碰到:“不想放。”
顧君淵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睛,撞進賀澄眼裡,兩人對視兩秒,賀澄垂下眼睫,沒有征求他的同意,吻了下去。
顧君淵微微一怔,男人的嘴唇燙得驚人,呼出的氣體帶著並不好聞的酒味,燙得他唇瓣發麻,他嘴裡一股煙酒味,吻起來很不美好,卻讓他的手下意識抓緊他,同時雙腿微微靠攏。
賀澄舌尖頂進他唇瓣,他被燙到似的往後退,男人的手按著他的後腦勺,隻能這般張著嘴承受他的吻。
蠻狠無禮的灼人舌尖蹭到瑟縮躲避的軟舌,旋即發了瘋似的去舔......
“鈴鈴......”門鈴聲響起,是來送手機的服務員。
賀澄感覺那剛剛被他誘出來想疊在一起交纏的軟舌一瞬間又縮了回去,他鬆開手,睨了一眼沉默的顧總,唇瓣泛著紅,印著水光,眼神有些閃躲,不和他對視。
他親嘴的時候不老實,在顧君淵半點沒察覺的時候,手掌已經按在他胸膛,黑色的薄針織打底被掀起,潤白的肌膚,泛著豐潤的紅,腹部還有薄薄的一層肌肉。
察覺到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顧君淵像是被驚醒般,撥開他的手,拉下自己的衣服。
賀澄見他這般躲,有些不爽,捏著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嘴唇,說:“我去拿手機,你等我。”
顧君淵抿著唇,眉頭緊蹙,才不想等他,趁著他去開門拿手機的間隙,坐起來,整理好衣服,準備離開。
“你好,先生,請檢查一下,這是不是您的手機?”女生客客氣氣地遞上手機,視線打量著這位帥哥。
賀澄打開手機,屏幕是自己的帥照,同時人臉識彆開手機,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才點了點頭,道:“是的,謝謝啊。”
女生眼前的帥哥一身酒氣,臉紅脖子粗的,粗糲冷硬的寸頭,瞧著有些像混黑的社會人,卻又比那些人更帥,五官更加精致立體,看向她的時候帶著笑意。
他唇角未乾的水和泛起的紅,乾這一行的,誰不知道這是什麼?
她如同沒瞧見他曖昧的形象,笑著道:“可能還需要您在這上麵簽字,確保手機是您本人領取的......”
她遞上一個表格,上麵有賀澄進來時簽的字。
女生就在帥哥簽字的時候,突然看見從房間裡又出現一個男人,他眉眼間的神情強壓著陰沉,表情難看,身上衣服是價值不菲的牌子,氣質卓然,她視線微微一凝,看見嘴角那被吮得不正常的紅。
這位大老板她認識,是他們東家的朋友。
大老板被前麵的帥哥擋住了。
同時帥哥將簽字表格遞給她,門被大力關上,大老板又被拽了進去。
女生默默感歎,轉身離開。
顧君淵被擋住,麵沉如水,他按住他的肩膀撞在牆上,鳳眼危險地看著他:“賀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賊牛,什麼事情都知道啊,覺得我現在有求於你,所以不敢弄死你啊?”
他手拍了拍他的臉,侮辱性極強地輕拍幾下,目光露出鋒利冷芒,“現在隻要我一個電話,你就能直接悄無聲息地死在這裡,理由是醉酒意外溺死在溫泉池裡......”
賀澄頭頂住門板發出一聲輕響,順勢倚在門口,痞氣十足地笑著,眉眼間沒有半點害怕,這就可能是酒壯慫人膽。
他抓住顧君淵輕拍的手指,在臉頰上蹭了蹭,在男人僵化愕然的表情裡,輕聲說:“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樣子嗎?”
“就是明明咱倆親嘴的時候你爽得要死,但是隻要這張嘴沒有吃老子的舌頭就硬得不行的樣子。”賀澄眯著眼笑,桃花眼微微一挑,
拽著他的手腕將人拉進懷裡,然後轉身,把顧君淵抵在門上。
顧君淵抿唇,雙臂被他抱住,賀澄埋在他頸側,又細細輕輕地吻著,他睫毛忍不住飛顫幾下,故作冷淡地叫他:“賀澄,現在放手,我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為什麼要當沒發生過?我就想要你記得。”賀澄探出兩隻手和顧君淵十指緊扣,對上他微垂著的視線,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頜,像是變態似的嗅了嗅:“從前咱倆搞完,你也是這樣當沒事發生,現在還想當作沒事發生過?”
“你就這麼喜歡李長宇,所以著急和他哥哥劃清關係啊?”賀澄皺眉疑惑道。
顧君淵不想讓賀澄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賀澄散漫笑意淡了幾分。任由哪個男人都忍不了,自己抱著、吻著的人說喜歡彆人。
烏龜王八也不能忍。
賀澄更是忍不了一點。
“那昨天他向你告白,怎麼不答應他啊?”賀澄眨著眼問他。
顧君淵眼底浮起淡淡的煩躁:“你昨天偷聽我們說話?”
賀澄說:“剛好路過而已,誰讓你們在路中間談情說愛。”
他倏地伸手按在他肚子上,顧君淵因為懷孕,所以對於肚子異常敏感,下意識地躲,但是沒躲開,被按住了腹部。
“是因為肚子懷了哥哥的孩子,顧總的道德底線比較強,所以不能接受我的孩子認叔作爹?”賀澄絲毫不怕他的冷厲,笑得無賴。
在他發飆之前,他又繼續親他的下巴,含糊說道:“我幫你呀,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幫你搞定我的便宜弟弟好不好?同一屋簷下哥哥弟弟都是你男人,你爽死了吧。”
顧君淵不想理這個神誌不清的瘋子,蹙著眉,微微揚起下巴,喉結被滾燙的唇燙得一顫一顫地上下無措滾動著。
“在這之前,顧總不能坐享齊人之福的,現在實行一夫一妻製,男人談戀愛也要受法律的限製。”賀澄攬住他腰,將人往上提了一下。
“呃!”顧君淵被猛地勒了一下,雙腳微微踮起,就發現賀澄正在試圖抱起他來,結果沒抱動。
賀澄也發現了這個丟臉的事情,他欲蓋彌彰地垂著眼,湊上前去吻他的唇,顧君淵偏頭躲開,賀澄便吻他的側臉,不光吻還咬著吸,用舌尖輕舔......
“賀澄,你他媽惡不惡心!?”顧君淵受不了臉上全是濕膩的口水,伸手推開他的臉。
賀澄手在他背上摸了摸,順勢向上按住他的後頸,盯著他的眼睛,善解人意地提議道:“既然顧總懷得我的種,身體的欲望我自然要負全責的,我一定負責到底。”
“哥哥比弟弟更好的。”
“誰要你負責......唔......”顧君淵發出一句怒吼,他被按著脖子壓了下去,牙齒磕到嘴唇,傳來一陣刺痛。
賀澄其實沒什麼力氣了,若顧君淵真的要強硬拒絕反抗,其實他是毫無招架之力的,而且顧君淵的手機裝有安全係統,隻要
按一個快捷按鈕,就能直接發出求助信號,同時林小東的手機上就會收到定位。
但是這位顧總什麼都沒做。
被一個醉酒到快站不穩的男人按著脖子猛啃,嘴巴腫了,舌尖麻了,脖頸都是他吮出的細小痕跡。
賀澄像是標記領地似的,在雪似的脖頸上,點綴上一點點梅花。
“寶貝兒,把上衣脫了好不好?”賀澄喘著,貼在他耳根說話,兩人又滾到了沙發上,雙雙跌落,他從後麵抱住他。
顧君淵輕輕緩著氣,賀澄的吻太凶,根本不給人換氣的機會。
見他不說話,賀澄親了一口他的耳廓,血色的耳朵發著燙,“我想看我上次咬的傷口好了沒有。”
顧君淵想到那天賀澄發瘋似的咬他的模樣,神情比今天還要邪性張揚,他那處被咬得鮮血淋漓,隻差一點就感覺會被咬下來一塊肉。
他倒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第一次揍他一頓,賀澄就讓他懷孕了,第二次害他失業,他就敢偷走他的內褲,害他差點在手下人麵前丟臉,第三次,他打了賀澄兩拳,他就差點咬掉他一塊肉。
當時胳膊好幾天都沒辦法好好活動,因為會牽動傷口。
“我想看......”賀澄手從衣擺下摸上他的腰,顧君淵自己裝冷不肯脫,那他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顧君淵被他抓著胳膊,將打底衫脫掉,頭發微微淩亂,擋住了他的鳳眼,賀澄有些瞧不見他的眼睛和神情,隻能看見紅腫的唇角克製地抿住,高挺的鼻尖上泛著細汗的晶瑩光澤。
賀澄盯著他的肌膚看,他微側著身體,像顧君淵這種人永遠做不出來光著膀子暴露在人前,所以身上的肌膚甚至比臉上更白上幾分,在磨蹭間,後腰和胳膊都有些紅了。
他咬下的牙印在無暇肌膚上顯得無比醒目,小小一圈,咬痕分明,粉棕色的,還沒好全般,落在筋骨有力的肩膀上,仿佛一種標記。
賀澄俯身,在他肩膀上的牙印處親了親,擁住他健碩的身軀,又尋著印子淺咬了一口,感覺顧君淵的身體猛地哆嗦了一下。
“疼不疼?”賀澄愛憐似地問他。
顧君淵懶得回答他這個罪魁禍首,怎麼可能不疼,那麼深的痕跡。
他當時就像瘋狗似地咬住他不放,其實賀澄是真的想咬死他吧。
賀澄早就習慣他的沉默,顧君淵的沉默在他眼裡,更多的是妥協和縱容,他貼著那處齒痕細細地吻,問他:“要不要咬回來?”
顧君淵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隻是默然地閉著眼睛,任由賀澄的手、唇、舌在他身上落下柔軟酥麻的感覺。
窗戶大開著,窗簾吹動飛舞著,夜如墨似的黑,沁著涼意,陽台上的溫泉冒著熱氣,蒸騰而上,仿佛輕紗,白湯似的水,溫泉旁邊還擺放著酒水和水果。
若是有情人在這裡,怕是要大戰三百回合,直到水漫金山。
而賀澄隻有他的啞巴新郎。
“如果以後你和我弟弟談戀愛的時候,他問你這
裡誰咬的,你要說我嗎?還是偽造一個浪漫的初戀......”賀澄突然發問。
顧君淵還在惱怒他的問題,就見他聲東擊西了。
“賀澄......你彆太過分了。”顧君淵聲兒都顫了一下,賀澄另外一隻手摸了上來,指節探進他嘴裡攪了一下,然後捏住他的下巴,掰他的臉。
賀澄心中有些滿足,因為此刻顧君淵的有些太嬌了,眼尾濕潤洇紅,嘴角掛著水痕,唇紅而嫩,雙眼再無半點清冷,更多是羞怒和渴求。
“我覺得吧,還是彆說是我咬的,還是偽造個初戀情人吧。我和他是兄弟,就算吵得再凶吃年夜飯的時候還得湊在一起,在媽媽麵前當好兄弟。如果他知道他的男朋友被哥哥先搞了,怕是要和我決裂,我媽的身體可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顧君淵紅著眼看他,視線其實不是很清晰,咬著唇不說話,防止賀澄把手指伸進他嘴裡亂來。
早乾嘛去了?現在在這裡裝什麼好哥哥?
見他一直不肯吭聲,賀澄一個人說也沒意思,便貼著他的唇角,說了一句:“你都不理我,我一個人小嘴叭叭的,口水都說乾了,你給我吃點你的潤潤嗓子......”
顧君淵瞳孔微縮,耳朵因為他說的這些話想要閉起來,最好是聾了,就不要忍受這種毫無底線的流氓語言。
賀澄捏著他的下頜,輕而易舉吃到了自己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