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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淵能感覺到賀澄手指的修長和指腹的粗糲,手心有細小的繭子,磨人得不行。
他想賀澄大概不是嬌養著長大的,但是之前他看見過李長宇的手,纖細嬌嫩不像是乾過活的……
突然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和對話。
“顧君淵,我喜歡你。”少年的聲音帶著清啞,像是剛剛長成的青竹般清爽乾淨的感覺。
“那天在酒吧說的話,是我懦弱了......”少年人青澀地將自己一顆赤誠的心擺放在他麵前。
顧君淵雙眼微微聚焦,他瞪向賀澄,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手還可以播錄音的。
“你真的無恥!”他咬牙罵道。
毫無道德的男人。
賀澄貼著他的後背,將手機放在自己口袋裡,錄音循環播放著,他雖然把顧君淵衣服扒了個乾淨,自己還整整齊齊地半件不少。
“嗯哼。”賀澄無所謂地哼著,去親他的嘴,這下顧君淵不準他親了,他也不在意,順著臉頰親吻。
錄音隔了幾分鐘,又開始響了:“隻能抱歉了,我暫時沒有心思考慮感情上的事情......”
“你看你多虛偽呀,沒心思考慮感情上的事情……暫時隻考慮身體上的享樂是嗎?”賀澄今天格外反常,帶著一股要把顧君淵整死的狠勁。
顧君淵額前汗越來越多,有些痛苦地皺起眉頭,頸側青筋凸起。腦袋裡某根弦岌岌可危,暴起的青筋被賀澄一點點吻過。
他依舊不放過他:“所以你更喜歡誰,寶
貝兒,聽著弟弟表白的錄音,在哥哥懷裡被親,是不是更加刺激......”
“嗯!”顧君淵咬破了嘴唇,從胸腔擠出一句悶哼,所有的動作都似乎停了下來,風都慢了下來,顧君淵腦海裡一片空白,呼吸停滯,胸膛像是沒氣了般停止,隨即又劇烈起伏起來。
賀澄輕笑一聲,滿意地親了親他抖動的肩膀,坐起來,從桌上拿了一瓶礦泉水,直接坐在桌上,用水衝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望著赤條條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個完美的裸/體模特,表情滿分,身體滿分,臉也是滿分,身上更是蔓延起蕩開似的粉色,讓賀澄這個創作者滿意得不行。
錄音還在響,情竇初開地少年苦惱的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彆人了?”
賀澄洗完手,又喝了一口水,才慢吞吞地朝著沙發上走去,用礦泉水貼了貼顧君淵發燙的臉,問道:“喝不喝水?”
顧君淵有些呆滯,張著唇呼吸,耳朵裡回蕩著李長宇的聲音,視線卻被賀澄的臉占據。
賀澄沒管他,拉起他的手臂,將人抱起來,給他喂了一口水進去,冰冷的水順著喉管,沁入肺腑,讓混亂中的顧君淵清醒。
他聽見最後一句錄音,是他含笑肯定的語調:“你很優秀。”
是他誇李長宇的話。
賀澄放下水,頂開顧君淵的腿,語調粘膩發沉,他在顧君淵耳畔,學著他的腔調,讚美她:“你也很優秀,顧總。”
顧君淵有些狼狽地閉了閉眼,他沒什麼力氣和精力跟他去爭辯,那要滿得快溢出來的酸澀感不知道從何而來,他語調有些斷斷續續:“你把......錄音關了。”
今天的賀澄格外壞,他拒絕了:“不想關,我想聽。我要提醒自己我抱著的人喜歡我弟弟呢,不要越界,你也想聽吧。”
“你可以幻想一下,是我弟弟在摸你。”賀澄似乎有些興奮,笑著親他的耳朵。
“你有病,你就......這麼想我把你當作他的替身?”顧君淵真的覺得荒唐,不光賀澄荒唐,他也一樣。
賀澄一頓,他酒精上頭,原本就暈暈沉沉的腦袋越發沉重,語調倏地便含糊起來,變得很輕了,“不想,一點兒也不想......”
桌上擺放著一株新鮮的玫瑰,花瓣層疊在一起,瑟縮的花蕊顯得瑰麗漂亮,花瓣上還帶著晶瑩剔透的露珠,應該是在花園裡晚上摘下來,馬上擺上的。
賀澄手賤地想要去摘下花瓣,卻被顧君淵伸手打斷,最終隻沾了一手的露珠,指尖有些濕潤,他故意把手指往顧君淵臉上抹。
顧君淵嫌棄地皺眉,推開他的手,隨後聽見身後一陣衣服摩擦的細碎聲,還有皮帶解開的清脆金屬聲。
“你彆......”顧君淵有些慌亂地要並攏腳踝,又繼續被賀澄膝蓋頂住。
“沒事兒.....我不弄,就是勒得疼,鬆一鬆。”賀澄嘴上安慰著,緊緊抱著顧君淵的身體,兩人像是密不可分的愛侶。
然後按
下顧君淵的腿。
顧君淵一震,腦袋裡清晰地感覺到賀澄的身體沒有一處是不灼人的,若是知道賀澄喝醉了會這麼犯渾,他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沾一滴酒。
賀澄強撐的精神實在沒抗住,抱著顧君淵睡了過去,失去了壓住他的力道,顧君淵觸電似地微微抬起腿,發現四周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錄音還在反複播放著。
賀澄實在聒噪,導致他一睡著,居然還會覺得有幾分落寞的感覺。
顧君淵慢慢地放下腿,緊緊貼著他,肌膚似乎被賀澄體溫燙得發紅,他像個娃娃似的,被他手臂緊緊箍住,手臂都被他勒紅了。
他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逐漸冷卻的體溫和清醒的意識回籠,他試探性地動了動手臂,紋絲不動。
那錄音還在播放,顧君淵忍不住蹙眉,聽得有些煩了,他往賀澄的口袋裡摸了摸,拿到他的手機想要關掉,但是發現自己不知道他的密碼,沒辦法解鎖。
屏保上的照片讓他停留了兩秒。
還是賀澄染發時候的照片,陽光下金燦燦的頭發好像在發光,他站在一棵大樹前,俊美無儔的臉,穿著一身乾淨清爽的短袖,像是個還未畢業的大學生,少年氣十足,又帥得不可思議。
顧君淵按滅手機,歎了一聲人模狗樣。
手機還在魔音繞耳,他實在忍不了了,掙開賀澄的手臂,披了件大衣,找到自己的內褲和衣服進了房間裡。
他洗了個澡,然後精疲力儘地躺下了,順便給陳卓發了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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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袋隱隱作痛,熟悉的鈍痛感,眼睛睜開一條縫,瞧見陽台上的光折射進來,眼皮一片溫熱。
空中白霧繚繞,金色陽光透過,泛著粒子般的光澤,活躍跳動的金光。
賀澄眼前逐漸浮現昨晚發生的事情,他不會喝斷片,就算身體不受控製,但是依舊記得醉酒後發生的事情,所以對於他來說,他一般會控製好度,儘量不讓自己喝醉失控。
因為第二天起床,最怕回憶起酒醉後發生的事情。
他閉上眼睛,像是死了一樣。
有病啊!
他乾什麼去招惹顧君淵啊。
那是男主啊。
是他弟弟未來老公啊!
草!
賀澄默默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上麵的水晶大吊燈還亮著,他慢吞吞地撿起地上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當初他之所以錄音,原本是作為威脅李長宇的一個證據。現在被他昨天損到家的在顧君淵耳邊循環播放地刺激他。
真是......
賀澄,你就騷吧,誰能騷得過你啊。
不過轉念一想,賀澄發現顧君淵對他幾乎說是縱容也不為過了。
就算嘴臭又拽,性格凶又冷,但是......又還蠻乖的?
隻要他不說話,賀澄能玩一晚上。
好吧,就算他說話,他也半點沒耽誤。
賀澄捏了捏眉心,不想管了,就算這是個世界,他大概率也成為裡麵阻礙男主角在一起的反派了。
無所謂了,反正現在兩個人還沒在一起,道德上他也沒什麼理虧的。
況且那缺德係統還說了,三胎的KPI。
原本他還憂心如果是這次生下來的是一個小孩兒該怎麼辦,現在不用擔心了,暫且穩住顧君淵好了。
賀澄呼出一口濁氣,沒有把褲子拉上,露出沿邊的黑色內褲,小腹肌肉線條流暢,那青色凸起的青筋蜿蜒向下,露出有力的腹肌,金屬皮帶在空氣中發出輕響,他渾身氣息散懶,帶著一股擺爛的無所謂。
他朝著緊閉的房間走去,手按在門把手上,輕輕用力就直接擰開了。
門沒鎖。
房間內光線很暗,暗色的窗簾被完全拉上,隔絕了外麵的陽光和空氣,巨寬無比的大床,能躺下五六個人。
中間隆起個人形鼓包,賀澄沒客氣掀開被子湊了上去,手摸上男人的背,就感覺那肩頸肌肉下意識地緊繃起來。
顧君淵醒了。
賀澄的手指有些涼,不似昨晚那般燙,掀開他的睡袍,指頭在腹部的肌膚沾上了一點溫度。
顧君淵眉梢輕輕一蹙,輕咬著唇,沒發出動靜,他想裝睡,賀澄便當作他還沒醒,自顧自地吻著他的耳朵和後頸,又得寸進尺地扒開他的衣襟,吻他肩膀的牙印。
房間內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還有賀澄時不時發出的親吻的曖昧聲。
“賀澄......”顧君淵難受得滿頭是汗,忍不住喊了聲他的名字,剛睡醒的嗓音儘是沙啞。
賀澄輕笑一聲,想湊上去吻他的唇:“不裝了?”
“你鬆手。”顧君淵牙關在輕顫,下意識躲開他的吻,賀澄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你求我啊。”賀澄語調拉長,帶著點戲弄的意味。
顧君淵頓時不說話了,死死咬住唇瓣,像是撬不開殼的珍珠河蚌,賀澄也不為難他,湊在他下巴處輕嘬。
顧君淵緩了緩,才像是重新獲得五感的掌控,他聞到賀澄身上經過一晚後越發難聞的氣味,幾乎讓他反胃了。
“你身上......好臭。”顧君淵用手臂推開他,睡袍已經落在肩膀,露出瑩白的肩頭。
賀澄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後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剛想說還好啊。
便聽見顧君淵忍耐道:“你再湊近,我要吐了。”
賀澄霎那就覺得有什麼東西上頭了,表情微訕,伸手從後麵抱住他的腰,貼著他的後脖頸啃了啃,語調含糊:“一起去泡溫泉吧,不要浪費了。”
顧君淵剛想拒絕,便感覺賀澄突然抱著他的腰,將他半拖起來,他連忙睜開閉著眼,賀澄單手托著他的背,一手打開床頭的燈。
賀澄盯著他瞧,眼神有些直了。
顧君淵身材健碩,肌肉線條都是恰到好處地壯瘦,多一分顯得雄壯油膩,少一分顯得消瘦纖細。睡袍落在臂彎,雙
腿筆直修長。
他在賀澄直白的視線下,下意識抬手去擋,結果發現需要擋住的地方,正被賀澄抱著。
顧君淵抬手掰開他的手,冷下臉來,瞪著賀澄,厲聲罵了一句:“滾開啊。”
賀澄被罵也不生氣,嘴上應著:“好嘞,這就滾。”
動作卻是截然不同的放肆,他伸手去抱男人的膝彎,同時另外一個手抱住他的背,想要用公主抱的姿勢將人抱起來。
半懸空的感覺讓顧君淵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臂。
就在顧君淵因為姿勢而羞惱,想要張嘴罵人的時候,懸空的感覺消失,他砰一聲摔在床上,同時賀澄也跟著摔在他身上,人趴在他肩膀頸側沒起來。
賀澄臉上臊得慌,他公主抱沒抱起來!
“我昨天喝太多了,手上使不上勁,不然我能抱起來的。”賀澄的語氣有些鬱悶,趴在顧君淵肩膀上,呢喃著。
顧君淵那股被調戲的羞憤散去,覺得有些好笑,端著一股冷淡的語調:“夠了,起來吧。”
賀澄賴在他身上,突然開口道:“不然你抱我去吧,我走不動道了。”
“什麼?”顧君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賀澄便湊到頸側親了親,越發嫻熟的技術,弄得顧君淵又有些指頭生麻了。
賀澄沒真讓顧君淵抱著他去,而是半哄半推地將人給弄到溫泉去了,路上從房間到露天溫泉散落的衣服衣服,連成一條彎曲的線。
等到陽台的露天溫泉時,風一吹賀澄就冷得直哆嗦,顧君淵則還掛著那窗簾似的睡袍。
溫泉冒著蒸騰的熱氣,像是一鍋濃湯,賀澄微微曲著膝,他一直沒親顧君淵的嘴,怕他真吐了,那多掃興啊。
所以便尋著他其他敏感處又親又咬的,顧君淵依舊蹙著眉,隻是從前是煩躁和冷淡,而現在確實不耐和隱忍。
他想抓賀澄的頭發,結果發現他寸頭,沒頭發抓不著,下意識便用手掌攏住了他的後腦勺。
雖然是露天溫泉,隱蔽性卻是不錯的,周圍沒有彆的陽台,旁邊的牆高高豎起,擋住了春色滿園。
溫泉旁邊擺放著洗浴用品,以及極有格調的一些香薰蠟燭和紅酒等等。
溫泉內蕩漾起波紋,朝著遠處散開,溫泉夠寬夠大,有深有淺,有扁平的石頭可以坐著泡,到了深處剛剛到賀澄胸前。
進去的時候,還覺得水溫有些燙,等熟悉水溫之後,則是剛剛好的溫度。
賀澄把顧君淵的睡袍拽掉了,隨意地扔在岸邊。
顧君淵坐在石頭上,水淹沒在他肩膀,他微微仰著頭,喉結有些急促地滾動著。
賀澄睜開濕轆轆的眼睛,便看見顧總脖子上細細小小,被輕輕嘬吻出的痕跡,並不深,卻也要一兩日才能消掉。
他差點腳底一滑,摔進溫泉裡,顧總現在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又該生氣了。
賀澄如此想著,動作卻半點認錯意思都沒有,重新循著那些紅痕親了一遍。
彆說,嘬得還挺好看。
他幾次想去親顧君淵微張濕潤的紅唇,又怕他吐在溫泉裡掃興,隻能忍氣吞聲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