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定了便莫要辜負對方的一片赤誠之心。”顧星沉眼神繾綣落在陸青竹身上,冷淡的話語卻是對著不遠處的白露所說。
“有我在,你母親那裡也不敢說什麼。”
提起母親,白露的臉色急轉而下,但很快便恢複了過來,她微微低頭小聲回道:“多謝公子,白露明白。”
顧星沉略微一點頭,沒再說什麼。
櫃台前,陸青鬆終於在陸青竹的挑選分析下,買下了一對珍珠耳墜,裝進木盒後付了銀錢。
大約是礙於妹妹和未來妹夫在,陸青鬆沒有第一時間將耳墜送給白露,而是小心放入了懷中,裝作無事發生一般繼續逛了。
“……”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陸青竹對首飾的興趣隻是一般,她這一路上買了不少小食零嘴,嘴巴就沒怎麼停過,邊上還有個同樣嘴不停的若愚,幾乎從街頭吃到街尾。
今日七月七,即便是白日街上的人也不少,逛著逛著,陸青竹就感覺到自己的小手被溫熱的大掌握在了手心。
一隻手吃東西委實不方便,但陸青竹一側頭便看到顧星沉紅透的耳根,一時心軟也就放之任之了。
隻是走著走著,前麵的路突然被人群堵住,一時竟也過不去了。
陸青竹八卦的雷達瞬間響起,她踮著腳去看人群中心,嘴裡問道:“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小心些。”顧星沉光明正大圈著少女,看向少女時目光溫柔,掃向周邊擁擠的人群時,便冷得好似冰碴子。
陸青鬆護著白露不被擁擠的人群撞到,兩人離得太近,都能聞見彼此身上的氣味兒,紛紛紅著臉,眼神交觸一瞬又像是被電到一半很快分開。
幾人被人群裹挾著向前,不多時竟也被推到了事發中心。
很老套的劇情,賣身葬母。
但跪著要賣身的並非是個少女,而是一個瘦弱的男孩子,看著七八歲的模樣。
圍觀的人很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但要買這個孩子的人,卻完全沒有。
陸青竹不是很懂這種操作,何況這裡人多口雜,她便什麼也沒問,隻微微皺眉看著要賣身葬母的那個男孩子。
“卿卿想幫幫他嗎?”耳邊是顧星沉低沉暗啞的聲音,伴隨著他炙熱的呼吸,陸青竹忍不住打了個顫,摸了摸耳朵,小聲問道:“可以嗎?”
“隻要你想,可以與否都不重要。”顧星沉說得雲淡風輕,好似買個包子一樣簡單。
“如果他真的走投無路,隻是想賣身葬母,幫他也可以。”陸青竹小聲說道:“我隻是怕幫了騙子。”
畢竟後世利用同情心行騙的人,實在太多了。
“嗬嗬。”顧星沉不知為何發笑,隱隱藏著一分冷意,喚道:“若愚。”
若愚咽下口中的零嘴,“知道了,公子。”
陸青竹:“……”隻喊了個名字就知道了?
若愚從人群中走到小男孩麵前,從懷中摸出一塊銀角子遞到他麵前:“拿著去安葬你母親吧。”
小男孩黑黢黢的臉看著還算乾淨,紅腫的眼睛中卻是死氣沉沉,他抬頭看到若愚手中的銀角子時,眼底迸射出驚人的喜意。
隻是他並沒有急著去拿銀角子,反而“嘭嘭嘭”給若愚磕了三個響頭,嗓音乾澀沙啞的說道:“多謝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