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珂不懂寇辭想著什麼。
內心有些複雜，莫珂深呼吸一口氣，在人潮之中向前擠，儘量離前方的寇辭更近一點。
寇辭走到了最中心的一片空地上，老人身體還在陣攣，嘴邊的白沫越來越多，眼白都開始向上翻起，儼然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
寇辭高大的身軀直接走進之後，引來了四周人的圍觀。
宋三投去希望的眼光看著寇辭：“您，您是大夫嗎？”
寇辭聲音冰冷：“不是。”
周圍都歎了一口氣，莫珂趁機會擠到了寇辭的身邊。
寇辭蹙眉：“現在還不帶著令尊去醫館，難道在這裡等死嗎？”
聊天鬼才寇辭一說完，莫珂就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得虧是皇上，不然就這樣跟人聊天，不得小時候就被人活生生打死。
宋三哽咽回答：“……最近的醫館都離得甚遠。”
旁邊還有人罵道：“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什麼用就彆上去搗亂。”
他們都還算喜歡這熱心忠厚的宋三，如今宋三父親犯病，他們也挺著急。再說了，這都是一條街上的街坊鄰居，沒啥壞心腸。
“現在在集市召集大夫，所有人散開，讓老人側躺在地上。”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四周的眼睛都凝在了一個淺色身影的青年身上。
莫珂說完之後愣了神，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說話的人原來是自己。
是什麼讓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出頭。
是因為老人嗎？還是因為寇辭？還是自己難得的正義之心？
莫珂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話說出口，覆水難收。
深呼吸一口氣，莫珂把周圍的人都當成大白菜之後，才覺得緊張感好了些許。
下一步就是向大白菜發號施令。
“不能讓嘔吐物嗆到他，空氣要清新。”莫珂一步步走上前，走到了老人的身邊，撒了一個謊：“我學過一點醫術，你們聽我的。”
青年帶著鬥笠輕紗，聲音溫和又帶著無法反駁的重量。微微一個昂首看向四周，無人反駁。
“我知道他學過！他還去長白山采過雪蓮入藥！”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角落裡的胖女人舉起手發聲，聲音很是信誓旦旦。
莫珂頓時為了剛剛自己騙了她而內疚不已。
當有了第一個人說話，所有人的信任感頓時油然而生。
聽從著莫珂的話，四周的人開始散開，詢問著街巷之間是否有專業的大夫。
等到所有人都散開之後，事情的中心便成了莫珂寇辭和宋三父子。
莫珂神情恍惚的跪在老人的麵前，迎著宋三激動的目光，連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莫珂！”身側的寇辭低低的叫了一聲，不滿莫珂怎麼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
莫珂沒理他，抖著身子回想著自己曾經學過的應急處理方法。
將老人身子放置側躺。
這是為了不讓嘔吐物通過鼻腔氣管，嗆死人。
將上衣衣襟解開。
這是為了他心胸不受到壓迫，讓其呼吸通暢。
還有什麼，到底還有什麼！
快點想起來啊。
手臂都在顫抖著，莫珂看著老人發紫的臉，擦拭了一下溢出來的白沫。
正是這一下，讓他想起來了！
手心觸碰到的溫度太高了，不正常！
莫珂：“給我酒!”
宋三一愣，再一晃神，就看到黑衣高大的男子已經將酒送到了莫珂的麵前。
莫珂接過酒壇放在地上，腦子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乾什麼了，卻還是在機械的操作著下一步動作。
牙齒在袖擺上咬出一個缺口，然後撕掉一塊布匹，浸透了酒水之後擰乾，擦拭老人身上的表麵皮膚。
物理降溫。
反複的進行著這一步驟，此時的莫珂就好像是一個木頭一樣，沒有表情，沒有靈魂，隻是死死的盯著麵前的老人。
寇辭在身邊看著這一幕，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渾身寒冷。
寇辭能夠感受到，莫珂此時的害怕。
莫珂很害怕。
這是一條人命，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手底下，若是真的有什麼意外，他一輩子都會良心難安的！
好像是過了很久，又好像隻是幾分鐘一樣。
客棧一個男人跑著走向這邊，麵上滿是喜悅：“找到大夫了！”
來到幾人麵前之後，男人扶著膝蓋喘氣，轉頭介紹著身後的來人。
“這兩個就大夫，快看看宋三他爹吧。”
聽到大夫兩個字，莫珂就好像捏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僵硬的抬起頭看到麵前的兩個人。
為首的白衣男人已經率先蹲下身子查看老人的情況，在視察一番情況之後讚賞的抬起頭，就看到了麵前的莫珂。
“真巧啊。”白衣男子正是在梅花酥店鋪門口碰見的男子。
此時他正毫不吝嗇的讚美著：“你很厲害，不然這位老人就撐不過現在了。”
白衣男子身邊的小廝看著莫珂有點愣。
難道剛剛說的經曆是真的？
還真去采過雪蓮？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純屬虛構，病情劇情勿較真。
我也就是個啥也不明白的菜雞。
ps：又一天日更！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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