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沈七爺麵色不虞,垂頭看著手中的念珠,心裡轉過很多個念頭。
丁誌此刻也惴惴不安,不知道沈七爺怎麼會再次問起孟儒景。
“你說阮玉對他頗為冷淡?”語氣聽不出喜怒。
“確實如此。”沈七爺不在的這段日子,丁誌一直跟著謝阮玉,從她一開始的態度,謝阮玉對孟儒景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有敵意,“姨太對他多有防備。”
人是張巡帶來的,謝阮玉能在他身邊呆這麼久,早被他查的乾乾淨淨,兩人必然不會又什麼交集。
沈七爺往後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敲著桌麵,“怎麼走的這麼早?我倒是想見見他。”
他有什麼可見的?丁誌好奇的衝丁安發去疑問的眼神,丁安小幅度的搖搖頭,他隻好再度開口,“姨太覺得他身分不明,巴不得他早些離開。”
心裡的疑點越來越多,沈七爺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隻是笑意未達眼底,“都出去吧,順便讓戴冒去查一下姓孟的,事無巨細。”
孟儒景是謝阮玉唯一跟湖澤有聯係的地方。沈七爺不信謝阮玉對他有二心,她最是識時務,這點他最清楚不過。隻是,她對孟儒景的態度太古怪了,救命之恩都不足以打消她的防備,可見她對這人偏見到了極點。
沈七爺腦海中浮現出他初次對謝阮玉動了殺心的時候,她說了什麼,她說她做了一場夢,然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金水碼頭她為自己換來了一線生機,羧北她一點就通證明了自己所言非虛,她從不與大帥府的任何人交好,直到刺殺何靜烈,她用自己的性命為籌碼獲取自己的信任。她知道他的野心,也摸清了他容忍女人底線。
一場夢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讓她深信不疑?沈七爺原先仗著他對謝阮玉知無不曉而沒真正思考過這個問題,如今他上了心,思索下來,竟是疑點滿滿。
手中的念珠緩緩的轉動,室內空曠無人,沈七爺閉上眼睛。
謝阮玉,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七爺的溫香軟玉啊!沈七爺腦海中又想起那個嬌俏的聲音,帶著甜絲絲的味道,就像,一顆上好的窩
絲糖。
沈七爺這邊因為孟儒景起了疑,謝阮玉那邊也糾結到不行,她該怎麼在不讓沈七爺疑心的情況下,打消他擴軍湖澤的念頭。
直說的話,他會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妖怪?謝阮玉抱著腦袋在床上打滾,她的膽子好像越來越小了。
“七爺。”門口響起翡翠的聲音,謝阮玉一愣,連忙從床上蹦下來,胡亂捋了捋淩亂的頭發,趿著繡鞋就去給他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雙有力的臂膀就把她擁在了懷裡,帶著她進了屋,反手推上了門。
翡翠眼前一花,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被關在了門外,隻好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跑下樓去。這裡應該又沒她什麼事了吧。
“七爺怎麼了?”謝阮玉乖乖的趴在他懷裡,用手指小心的戳戳他的肩膀,心裡有些不安。
“沒事。”沈七爺的聲音悶悶的,有點不高興。抱了她半響,才用下巴抵著她的額頭,開口道,“要是有人給你委屈受了你大可告訴我。”
這算是暗示了,雖然驢唇不對馬嘴。
謝阮玉更是二丈和尚摸不清頭腦,有沈七爺罩著她,誰能給她委屈受?當下隻好一手環著他的腰身,一手拍拍他的後背,“沒人讓我受委屈。”
“阿阮真是一點也不可愛。”沈七爺顯然不滿意。
這是,再給她鬨彆扭?謝阮玉掙紮著與沈七爺拉開距離,想要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可惜還沒等對上他的眼睛,就又被沈七爺扣在了懷裡,她隻好認命的把腦袋靠在他胸口上,聽著胸腔裡有力的心跳聲。
一個想讓對方主動開口,一個卻怎麼都不敢說。
戴冒的消息來的很快,他雖然不及丁安辦事妥帖,但是混在三教九流裡打聽消息的本事卻是沈七爺身邊獨一份。
倒還真是個人才,沈七爺喜歡聰明人。隻是…沈七爺看著名單上一連串的女子,就是上位上的不太光彩,雖然這對男人來說不是什麼大毛病。
原配何倩倩是何靜烈的胞妹,婚後,借著其兄長的幫襯為他打通了南部的商路,孟儒景對她也是敬愛的很,凡事都與她有商有量,如果不是後邊又娶了平妻,沈七爺覺得這也算得上舉案齊眉的典範了。
至於他這位平妻,那可是大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