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被沈培鑫狠狠地壓在床上,他的力氣很大,翡翠用儘了力氣也掙脫不開,雙手被緊緊的扣在床頭,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你不說我隻能殺了你麼。”沈培鑫的呼吸噴灑在翡翠的耳側,笑的陰森,“我還可以要了你。”
吻落在翡翠的脖頸,身下的人哭的聲音嘶啞,她拚了命的掙紮,分了沈培鑫的心神,也給謝阮玉提供了機會。
謝阮玉的動作很輕,翡翠的舉動很大程度上掩蓋了她微弱的聲音。
“往左偏三寸,一擊斃命。”孟儒景的聲音在謝阮玉腦海中響起。他教過她許多東西,比如子彈穿過哪裡,可以讓人再也沒有掙紮的餘地,可惜她那時候以為他會給他遮風擋雨,偏偏沒用心。
忽然床上的人影微頓,那是嗅到危險的本能。
“姨…”翡翠的聲音還未衝出口,謝阮玉就迅速扣下了扳機,她技術不好,可是她下手狠,這種時候,不是他死就是己亡,謝阮玉槍槍打在沈培鑫身上。
原本在門外角落哭哭啼啼的小丫環聽到槍響,一改之前的柔弱模樣,迅速的從下擺掏出準備好的槍管,她身上有傷,不過先前沈培鑫打她的時候她側了身子,看起來嚴重卻並不礙事。
原先不動聲色躲在溫香樓內的人手也從暗處躥了出來,打了門外一個措手不及。
槍聲打鬥聲貫穿著溫香樓,雪白的牆壁被染的鮮血淋漓。
沈培鑫手中還握著槍,眼睛瞪的巨大,一動不動的壓在翡翠身上,他背後穿了七八個血窟窿,血液順著他的身體流到翡翠身上,帶著溫熱。
翡翠就這麼呆愣愣的,連推開的勇氣都沒有,人死了,留著血活生生的死在了她眼前。她以為謝阮玉隻是說說而已,她從來沒想過,平日裡這麼一個貪嘴懶惰的人兒,下起手來如此堅決果斷。
“姨太。”翡翠聲音帶著哭腔,“他死了。”
“死了就好。”謝阮玉快速走到床邊,翡翠幾乎是整個人都躺在血泊裡,渾身抖的像個篩子。她費勁的扳過沈培鑫,想了想,槍口抵在他的心口,又補了一槍。
這才鬆了口氣,衝著門外高呼,“沈培鑫
死了。”
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有用,槍聲四起的門外逐漸安靜下來。謝阮玉順手拿過沈培鑫的槍對準門外。
片刻,外邊一條好聽的男聲響起,小丫環的臉龐隨後出現,“姨太,都搞定了。”
舉著槍管的手臂這才垂下,謝阮玉攥的緊緊的心終於鬆快了些,“辛苦了。”
“不敢,姨太您可有受傷。”小丫環使勁在臉上抹了一把,露出有些麥色的皮膚,美嬌娘原是少年郎。
“我沒給他這個機會。”說著衝旁邊點點下巴,少年順著謝阮玉的視線望去,原先還不可一世的沈九爺,如今早已變成了血人,旁邊坐著早已嚇傻的翡翠,這該是挨了多少槍啊。
按照戴冒他們的計劃,原本是要護著謝阮玉離開的,結果剛說了意思就被謝阮玉一口否決。
人手已經派了出去,周圍的眼線相比也得了消息,她已經暴露,無論跑到哪裡,都會被逮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溫香樓是她的地盤,她清楚的知道每一處的死角及最佳藏匿地點。
貼身丫鬟一定要伸手敏捷,必要時刻挨的住槍子,她挑來挑去,才定下了眼前的少年。翡翠是所有人裡最沒有戰鬥力卻也是最了解她的,索性當個替身。
而謝阮玉,她更不能走,她得掌控著大局。
所以她費勁心思的設了這個局,用上她作為女人的所有有力武器。這件事謝阮玉瞞住了府裡所有的下人,她深知,她沒有能力保護所有人,隻能儘她所力罷了。
穿著裙裝的少年眨眨眼,覺得有必要把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戴二爺,“您還要出去看看嗎?”
“好。”剛邁了兩步,謝阮玉又想到了翡翠,她還在抱膝而坐,顯然被嚇的不輕,“你先留在這陪她。”
言罷才快步踏了出去,留下無法拒絕她的少年。
樓道被打的全是窟窿,碎掉的瓷器,踩爛的名畫,一片狼藉。樓下將將站著一屋子生臉,謝阮玉站在樓梯口,一身朱紅看不出上邊是血跡還是水漬。
“今天這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謝阮玉一開口,就引起了樓下紛紛議論,卻也沒人敢當麵說些什麼,謝阮玉知道發生這麼大事,自己開口保他的舉動,自然會惹來質疑,
隻好繼續道,“事情發生到現在,想必大家心裡也明白,九爺他們謀的事不是那麼順利。”
謝阮玉的聲音不大,卻生生的印在了聽者的耳中,“如今九爺沒了,你們所作所為也就沒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