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柵欄已經把這整片地儘可能的防護起來了, 預備搭屋子的地方隻搭出了一個小木屋。
因為不能住人,所以就沒有接著做下去了。
這個隻能做個應急的倉庫。
戚暮把權限設置好了, 這個倉庫就可以和租用的倉庫連同了。當然租用倉庫的錢還是得交的, 就隻算是傳送物品的郵費了。
這麼一算,省時省力也省錢,其實挺劃得來的。
倉庫弄好後, 戚暮就一股腦的把背包裡的東西都卸了下來。他的包裡除了農具廚具以及日常調味料,就不剩什麼了。
這樣光是看著就覺得輕快, 還能激發他填滿背包的欲望,順帶的刺激刺激他乾活的熱情。
大院中的耕地早早的就借了附近npc的耕牛把地犁開了。但是這麼大一塊地, 一時也整理不完中、種不滿, 所以隻犁了一小半,夠用即可。
地裡按照著薄城的時節, 種下了當季的蔬菜,又種了一點低等級的藥草,考慮要自用製藥, 種的都是紅藍藥的材料。
地裡安頓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沒有那麼的繁忙了,每天隻需要例行澆水除草,檢查病蟲害。
完成了今日的種田日常,戚暮看上了溪裡的魚,秉著加餐的想法, 重新拾起的釣魚的想法, 拿著小凳子和魚竿, 就在溪邊鋪開了陣勢。
他揚了揚魚竿,笑著衝著幾個人呼喊道:“哎,快看過來!我們來比賽釣魚啊,贏了就有烤魚吃哦!”
烤魚!
聽到菜名的一刹那,雲莫和狐尾都忍不住了吞咽了口唾沫,味蕾上滿溢而出的是之前吃過的美味。
戚暮的廚藝也有在穩健上升,這裡魚多且肥美,他這些天也並不是沒做過。
美味啊,不親自去品嘗,是無法體會到那刺激味蕾的精髓的。
戚暮設下了這樣的獎勵,雲莫和狐尾都不會拒絕。倒是鶴歸因為要琢磨木工,拒絕了加入比賽。
鶴歸的拒絕在戚暮的預料中,畢竟他做木工,是為了他們建宅子的大業。
這個必須支持。
不過彆的戚暮可幫不上忙,額外的開個小灶幫他做份魚湯,讓他補補腦倒是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遊戲裡的魚湯附不附帶這條功效。
想著鶴歸,又逐步靠近溪邊,戚暮就又想起了他說過的話。
心裡明白是一回事,真的聽到他說出來了又是一回事。前些天真是太忙了,他都沒來得及體味。現在陡然的閒下來了,很多關於鶴歸回憶與他說過的話,就會不由自主的浮到他的腦海中。
反而讓他心裡亂亂的。
其實鶴歸說得也沒錯,他們這可不就在同一口鍋裡嗎?
可感情這種事嘛……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在心底謂歎了兩句,把這些林林總總的拋到腦後,戚暮沉下心開始釣魚。
三個人排排坐在溪邊,高垂的釣竿,魚線穿過潺潺的溪水,映著遠處太陽的餘暉,熠熠生輝。
遠遠的看過去,是一副和諧的景象。
鶴歸就在不遠處,嘴邊掛著淡淡的笑,眼中也蒙上了一層柔光。他鋸斷木板,撿起落地的木塊,手裡的鋸子悄然的換成了雕刻刀。
他靜靜的休整著木塊的形狀,不多一會兒,一個靈動的人形就躍了出來。他滿意的吹掉了附著在上麵的沉屑,雕刻刀定格在木人的臉上,他猶豫了好久才繼續落刀雕琢……
而戚暮這邊的和諧並沒有維持多久,雲莫本來是坐在他右手邊的,一轉眼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戚暮四處張望,沒瞧見人影,隻好向狐尾詢問:“他呢?”
狐尾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出了她的本體,不停抖動的耳朵在宣昭著她非異常的興奮。措不及防的被戚暮看到了,她的一對尖耳刹時就蔫兒下了,並瑟瑟的縮了回去。
狐尾回憶著,指了指對麵:“好像去山裡了。”又添了一句,“不用管他,死不了。”
雖然嘴上說著不管,實際上狐尾有悄悄的往山裡看。不過山上樹林茂密,光看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她隻好收回了視線。
雲莫是個大活人,也不是小孩子了,戚暮也管不了他,無奈的聳了聳肩。
不過也不用擔心,《三途》是有安全區設定的,按理來說,這附近有npc的房子,不會出現高等級的怪。
這溪裡的魚沒被捉過幾回,都不怎麼怕人,隻要掛了餌,釣上來很容易。
瞧,這才過了多大一會兒,戚暮的木桶裡就已經裝得滿滿當當的了。
戚暮取下鉤子上的一尾魚,放魚的時候正巧瞟到狐尾的桶——桶裡卻沒有幾條魚不說,恰好釣上來的一條還被她粗心的扔到了地上,她慌忙去抓,魚可不給她機會,滑不溜手的趁機溜回了家。
這心不在焉得也太明顯了點,完全沒有體驗到比賽的樂趣啊!
戚暮搖頭收了竿,敲了敲自己的木桶,驚得桶裡的魚上竄下跳。
不止是魚,狐尾也被驚到了。
她還有些恍惚的摸著胸脯,有些煩躁的撂下了魚竿:“小七哥,你彆敲啊,都把我的魚嚇跑了。”
終於跟著雲莫叫了他一聲哥,聽著是在鬨脾氣。
戚暮哭笑不得的揭穿了她的小心思,逗趣道:“我看是你把它們嚇跑了才對,那條溜回去的魚不指定就去給它家裡的老老小小報信了。”
這個說法,還真的把狐尾逗得一笑,她臉上的那點兒緊張,一下子就掃空了。
看她放鬆下來,戚暮才去添上一句:“你不用擔心他的,這裡沒什麼猛獸,出不了事。”
心事被拆穿了,狐尾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就算還有什麼想說的,這下子也全被她吞進了肚子裡。
戚暮知道得多,說得也準,既然他都打包票了,狐尾也就等同於吃下了定心丸。
她撇開了頭,看似不在意的說:“我擔心他做什麼,他就應該去地府裡受受罪、收收心。”
嗯……這種鬨彆扭的話他就當做沒聽到了啊。
自動的過濾掉了狐尾口是心非的話,戚暮撐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活動了一下筋骨:“好啦,比賽結束,是我贏了。”
狐尾動了動嘴,有什麼想說的,但始終沒開口。
戚暮卻是看懂了她重新燃起的吃貨心。
“之前說好了是獎勵贏了的人吃烤魚,既然是獎勵我自己的話,我一個人吃也沒意思。那我就辛苦一下,做全員的份吧~”
狐尾的耳朵尖又冒出來了。
看,猜中了。
戚暮挑了些大小適中的魚用來燒烤,又選了條最肥的留著煮湯。挑選完畢,他讓狐尾把桶和剩下的魚帶回去,就在溪邊開始料理。
魚,一一剖腹,棄內臟,去鱗,洗淨。
在魚背斜開幾刀,撒上鹽,輔以蔥段、薑片醃製,靜置半個小時。
趁著這個時候,戚暮去地裡摘了點兒紅椒,用紅椒炸了一碗辣油。再預備上若乾香辛料,諸如孜然之類。
他還看到倉庫裡有沒用完的蜂蜜,順手也取了出來。
預熱烤架,這個時候就可以把醃製好的魚取出來了,過魚嘴串上粗竹簽。
全部串簽完畢,就可以開始烤了。
在魚身上鋪上一層清油打底,上架烤,一遍遍的均勻翻轉,其間又刷幾遍油,直至魚身烤至金黃色。
等魚熟,又是半個小時。
這時,轉小火熏灼,刷上醬汁、撒上佐料。還得再讓它多待在炭火上麵熏一會兒,讓魚儘可能的更入味一些……
戚暮正盛碼裝盤,雲莫就像是聞著香味回來了的,回來的時點卡得恰到好處。
不過,他還帶回來了一條“尾巴”。
遠遠的就看到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黑黝黝的生物,黑得一眼隻能看到它那一雙發著綠光的眼睛。
在這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中,乍一看到一雙綠色的眼睛,心裡不免打鼓發毛。
“哇,好香啊!”雲莫一來就呼喊出聲,尋著氣味,動了動鼻子。
他推開柵欄門,正要進來,被狐尾伸手攔在了外麵:“那是什麼?”
緊追著雲莫的黝黑生物在說話間現出了形體,一隻黑犬……不,看它這雙詭異的眼睛、高高豎起的耳朵以及直直下垂的尾巴,這哪裡是一隻犬啊,分明是一頭狼!
看體型,這是還一隻幼狼。
戚暮問:“哪來的狼?”
雲莫撓了撓頭,心有餘悸,不過喜歡還是大過了彆的情緒:“原來是狼嗎?我在山裡撿的呀,看著很溫順的。我就喂著它吃了一點東西,本來它是死活都不肯吃的,我硬塞給他還差點被撓。吃了之後,它看著精神多了,然後就一直跟著我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敢喂狼,膽子真肥。
狐尾一聽是狼,反應驟然變得激烈,她關上了柵欄門,更加堅定的表示了不讓雲莫進來。
看她反應這麼大,雲莫也有些猶豫。
再看那隻黑狼,一聲不吭的跟在雲莫的身邊。它敏銳的意識到自己可能被拋棄,怏怏的垂下了頭。
雲莫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頭發都被他揉翹了兩撮:很頭痛,窒息。
戚暮從中調解:“要不然,我試著用了一下鑒定術,如果確認危險性不大,就讓它留下來吧。”
他的意見被一致采納。
戚暮伸手靠近黑狼,彎下腰才能觸及它的後背上,摸到的是它剛勁的背骨。它身上的皮毛非常柔滑,看起來過得應該不錯。
狼皮摸著很舒服,戚暮一不小心就愛不釋手了。他的手在黑狼的身上停留了太久,使得它有些警惕的揚起了頭。
黑狼抖了抖身體,想把戚暮的收抖落,又桀驁的張了張嘴,露出了上下鋒利的獠牙,低吼了一聲,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