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暮不敢耽擱了,鑒定術釋放的瞬間,黑狼也得到了安撫。它順遂的垂下頭來,低低的“嗚”了兩聲。
前後判若兩狼。
——鑒定失敗。
係統提示出來的同一時間,黑狼也跟受到刺激了一樣,猛地跳開了幾步遠。
看向黑狼,戚暮不解:這隻怎麼看都隻是個幼狼啊,他的鑒定術已經有了提升,怎麼會鑒定不出來?
黑狼一受驚,雲莫馬上就伸手去給它順毛。他給它拍背、摸肚子,又輕輕喃語了幾聲誇獎的話。
黑狼也很給雲莫麵子,在他的手下異常的乖順,在他的指揮下匍匐在了地上。
看得出他很喜歡這隻黑狼的,更期盼著能鑒定出一個好的結果。
狐尾雖然沒明說,甚至還退遠了兩步。可她既然已經默許了,也是就更希望可以留下它。
戚暮也不願意讓他們失望,看黑狼那麼依戀雲莫,就知道鑒定結果肯定不錯。
沒辦法,隻好讓鶴歸來試試了。
戚暮邊喊鶴歸的名字,邊朝著他招了招手。
鶴歸正雕刻的手顯著的停頓了一瞬,刻下最後一刀,拇指遮住了木人的臉,才抬起了頭:“等等。”
收了刻刀,他捏著木人,垂了垂眼簾,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他把木人也收了進把了背包。
鶴歸撣了撣衣服上的木屑,走近:“怎麼了?”
戚暮壓下聲音,在鶴歸的耳邊簡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鶴歸樂得應下,鑒定完,他把黑狼的屬性放了出來。
看著是幼狼,實則不然。
名稱:黑狼王(虛弱、中毒)
等級:40
陣營:友好(雲莫)
氣血:79960/82000
氣力:41000
攻擊:800
防禦:300
速度:500
技能:爪擊(消耗200氣力值,冷卻時間1分鐘,單體攻擊。攻擊力增幅50%)
吼嘯(消耗500氣力值,冷卻時間30分鐘,範圍攻擊。在音波範圍內,目標因聽力受損,致使行動遲緩,攻擊力削弱15%。此效果持續20分鐘。)
呼朋喚友(消耗1000氣力值,冷卻時間100分鐘,召喚技能,狼王技。技能使用後即可召喚出十隻黑狼同伴協同作戰,召喚出的黑狼屬性為狼王屬性的80%。)
又是虛弱又是中毒的,這還是隻狼王,它經曆了什麼?
雲莫看過後,稍微鬆了口氣,他發聲說:“既然顯示是友好的話,就是表示沒什麼威脅性了?可以把它留留下來了吧?”
狐尾訝異:“這個陣營上怎麼還寫著他的名字?”
雲莫一聽,有些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腦殼,附和:“是啊,怎麼寫著我的名字啊?感覺怪怪的……”他的聲音逐漸隱沒。
戚暮不得不感慨一句:“雲莫的運氣不錯啊。”
他們目光馬上收束了過來,畢竟戚暮可是個係統解說小能手。
戚暮摸了摸鼻子,眼神微飄:“我聽說啊,聽說,屬性表上的陣營可以引申理解為“主人”,換句話來說,這隻狼已經成了雲莫的寵物。”
他把這個說法一說,雲莫先是驚訝,後是驚喜,一時語塞:“我我…我居然也有這麼好運的時候?不敢相信。”
這個觀點,狐尾表示讚同。
正所謂,非極必歐。
照理說在《三途》收寵物並不容易,光是喂食物並不能換取它的好感度。像狼這種桀驁不馴的動物,更不會因為嗟來之食而順從人類。
所以戚暮比較好奇,雲莫是怎麼馴服這頭狼的。
又聯想他的說法,戚暮問:“你喂他吃了什麼?”
“啊……是烤蠍子!就是上次鍛造的時候烤出來的那些。”雲莫邊說邊翻背包。
然後,看著包裡占了兩個格子並不成組的烤蠍子,戳開物品描述後,他陷入了沉默,又頗帶深思的瞅著黑狼。
帶著逐漸升高的求生欲,他問戚暮:“怎麼辦?我好像給他喂了毒蠍子,它不會反咬我吧?”
破案了,所以,後綴的中毒是這麼來的啊。
戚暮不置可否的聳肩:“有可能哦。”
像是聽懂了壞話,黑狼抬頭,很凶的看向戚暮。然而沒過幾秒,它自覺的慫了下來,因為鶴歸看來比他更凶。
戚暮用手肘拱了拱鶴歸,好像是拱到了他的肚子,被抓了個正著。他無奈的悄聲說:“哎,彆這樣,收一收你的表情。”
鶴歸轉瞬就變得和顏悅色,如沐春風。
戚暮難免會聯想到鶴歸所謂的溫水煮蛙理論,他現在就覺得這鍋裡的水稍微有點燙,怎麼辦?
哎,又不想跳出鍋去……
也是頭疼。
同樣頭疼的還有雲莫,他正戰戰兢兢的和黑狼交流著感情,他勤勤懇懇的幫著狼王擼著毛——打著先把這個大爺伺候舒服了,萬事好商量的主意。
黑狼看起來也確實非常的享受,他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像是犯困了似的,這個時候看著也就更顯得純良無害了。
雲莫開始對著黑狼嘟嚷:“ 小狼啊小狼,你看,我對你好歹也有一飯之恩,是不是?所以啊,這事兒咱兩好商量,是不是?”
黑狼像是什麼都沒有聽懂,它懶懶的靠在雲莫身邊,用腦袋軟軟的在他腿邊蹭了蹭,簡直就是一隻忠犬。
戚暮看著他們的互動,出了個聽起來就很餿的主意:“你可以再喂一次給他嘗嘗啊。”
雲莫哭喪著臉,聲音裡帶著絲絲發顫:“小七哥,你可彆害我啊~”
戚暮攤手:“不是有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試試看吧。它要是不喜歡,你也就回不來了呀。”
雖然戚暮的話一向很“權威”,但這次怎麼聽怎麼不靠譜啊。
於是,雲莫選擇了拒絕。
既然都是蠍子,乾嘛要作死的喂有毒的,喂個普通的烤蠍子不就完事了嗎?這樣就不用擔心危及他的小命了啊!
然而現實,並沒有如雲莫想的那麼順利。
烤蠍子還沒有喂到狼王的嘴邊,就被他一爪子撓在了地上,烤蠍子和上了泥,是不能吃了。
戚暮拎起來,瞅著顏色:“這看著不是我烤的蠍子啊。”
雲莫點頭解釋:“是我烤的,做裝備多出來的蠍子我拿來烤了呀。味道還行,脆脆的,我就留下來了,偶爾吃兩個,也沒想到還有。”
戚暮一琢磨:“那它肯定是嫌棄你的手藝了。”
這真是殘酷的結論:寧可吃帶毒的,也不吃他做的。
雲莫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悶悶的咀嚼。皺下眉,他自覺不差啊,所以就更越覺得鬱悶了:“……我做的也沒那麼難吃吧?”
再看黑狼,它確實被挑起了食欲,目帶渴求的看著雲莫。
證明戚暮說的有道理。
雲莫更心塞了,他隻好就換了毒蠍子喂它。
換了個口味的,黑狼就乖覺的自己張嘴了,一隻下肚還不知足,它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殘渣,又腆著臉去拱了拱雲莫的腿彎。
戚暮:不,是他錯了,這就是一隻被食物征服的狼。
黑狼一口氣把雲莫包裡的毒蠍子吃空了,滿足了胃後,它也倒下了。再一檢查,它的血條已經被毒得隻剩一絲絲了……
這真的是,為食而亡的典例。
屬性這麼厲害的寵物,死了太可惜了,得救一下。戚暮就近的看了下手頭上烤魚的屬性:加血、排毒。
真巧,不知道狼能不能吃辣的。
戚暮斟酌著選了條小的,又用竹簽撇了撇上麵的辣油,折去了魚頭魚尾,拿去喂了它。
黑狼嗅了嗅,躲開了他的喂食。
還是要雲莫喂的它才肯吃,倒是意外的認主。
回血排毒過後,它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狼王,抖了抖身體,振奮的長吟嘯,驚飛了一群鳥,坐實了狼王的威儀。
像是一場緊繃的戰役退場,雲莫摸著肚子抱怨:“唉,它飽了,可把我餓壞了。”
“行,那開飯吧。”戚暮也深有同感,笑著招呼著大家一起吃烤魚。
找了塊木墩做桌子,各自拎著小凳入座,搓了搓手,終於開始享用起了美味的烤魚。
烤魚被放得有點涼了,但這個時候入嘴,溫度剛剛好。
用牙齒輕輕一撕,就能咬下烤魚那焦脆的外衣。這部分本來就很有滋味,又最受醬汁照顧,滋味非常。而醬汁中辣味最濃,但細品下又有甜意縈繞其中,稍微中和了一下。
再一口,吃到的就是裡麵白嫩的魚肉了,肉質細膩鮮美。沒有沾到醬汁,吃到的就是它原本的味道,不腥不苦,甚至一絲絲的甜味,也許是滲進來的蜂蜜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