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直覺(2 / 2)

蝕骨美人 夜雨行舟 20913 字 10個月前

左思:“???”

許薇安道:“對哦。而且屍體處理和運送,究竟是怎麼避開攝像頭到酒店自助餐裡呢?想一想,如果酒店內部運輸行不通,那從外部攀爬或許可行。”

左思看著眾人懷疑目光,有些無奈道:“雖然我是徒手攀岩愛好者,但要帶著重物攀爬也很困難,而且這裡還是酒店十八層。”

許薇安疑惑:“十八層怎麼了?我看你們這些ins上運動達人不是很喜歡攀登一些城市高樓挑戰極限,然後拍攝很多刺激照片嗎。”

左思:“恕我直言,挑戰極限和主動作死是不一樣。我喜歡融入自然,挑戰自我運動,而不是炫耀危險,引人注目。我不拍那種照片。”

許薇安似懂非懂點點頭,“大概是你名字讓我先入為主了吧。”

左思表情依然很冷靜,彈幕裡很多人卻已經哈哈大笑出聲。

【我才發現左思名字諧音哈哈哈!雖然左思口口聲聲說他不作死,但是你們去看看他ins上動態就知道他平時玩得有多麼刺激了!左思他媽媽真是有先見之明哈哈哈!】

白曇目光在周圍人之中轉了一圈,看向站在門口謝眠:“謝哥沒有什麼特彆看法嗎?”

謝眠還拿著書懶懶翻閱著,聞言眼都沒抬,道:“沒有。”

白曇被噎了噎,道:“我覺得我們畢竟是隊友,還是應該分享交流一下各自找到線索。”

謝眠:“線索不是都已經掌握在你手中了麼?”

白曇一愣,握緊了手裡手機,表情僵了片刻,笑道:“謝哥這麼誇獎我能力,我很惶恐。”

他邁步走近過來,看了一眼謝眠手中書籍,輕聲細語道:“有時候我還真是佩服謝哥心態,無論身處什麼環境,都能這麼處變不驚,懷有閒情逸致。”

說話時候,他抬手撩了撩耳邊碎發。偏長喇叭袖滑落,露出細瘦手腕上一隻手表。

手表上鑲著碎鑽,非常精致,看上去就覺得十分貴重,和白曇清秀白皙臉蛋很是相稱。

在原書之中,這是謝家兩兄弟終於相認之後,謝凜親自坐飛機從B市來到S市,送給白曇見麵禮。

表是十多年前絕版限量,謝凜也有一條款式相同,因為已經戴了許多年,並沒有白曇手上這一條顏色鮮亮。

謝眠想起那條被他從S市帶到B市,在謝凜門前受了一夜雨雪風吹領帶,連同包裝精致盒子還扔在他在公司那間並不算大出租屋裡。

他尋思著回去應該把房子清理一番了。

舊了不需要就扔掉,新看得順眼就留下來。

嗯。

再買個魚缸。

養幾條魚。

白曇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什麼。

然而謝眠思緒已經從房間布置轉到了晚上宵夜,還有淩俞朝他伸出修長指尖。

他舔了舔唇,看向白曇,忽然歪了歪頭,“你不渴嗎?”

白曇一愣。

不知是否錯覺,謝眠注視他時,讓他有種仿佛被什麼可怖東西盯上錯覺。似乎他內心那些肮臟見不得人東西,都已經暴露在這人麵前。

“不……我不渴。”他道。

謝眠:“可我卻有些餓了。”

這時候,工作人員過來招呼,已經中午,酒店給他們準備了午餐。

想起之前在酒店裡吃那次自助早餐,眾人顯出一臉菜色。

不過出乎意料書,這次節目組卻並沒有鬨什麼幺蛾子,準備都是正常食物。

鬱維吃飯時候,想起之前謝眠關於異食癖理解,還是感覺怪怪,忍不住就向著謝眠方向多看幾眼。

謝眠吃東西時候動作優雅而流暢,幾乎不發出什麼聲響,看著便賞心悅目,可以看出本身應該出身優越。

這樣一個人,究竟是經曆過什麼,才會漫不經心說出那樣危險話語。

吃完午餐,下午錄製一片風平浪靜,左妄暴露破綻太多,左思嫌疑也洗不清,眾人在各個嘉賓房間裡搜尋了一通,各人都掌握了相當多資料。

可到了臨近傍晚時候,靈異卻又開始出現了。

空曠走廊之中紙錢亂飛,有歌聲從走廊之中響起,似乎有人在遙遠處唱著一首歌謠,又好像有人在哭。

化妝成鬼特效演員開始出沒在樓層間,眾人雞飛狗跳。

夕陽餘暉映照在書頁上,慢慢消散遠去。

謝眠站在窗邊,將《無人生還》最後一頁合上。

簡寧剛好經過,饒有興致道:“看完了?”

謝眠“嗯”了一聲,道:“簡醫生,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簡寧搖頭,道:“我從不相信。”

“即使在《無人生還》這本裡,仿佛幽靈般無所不能凶手,最後也隻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騙局。”

謝眠:“是麼。”

“可有一個鬼正在看著你,它衣服被血浸透了,看起來原本應該是白色,就在那裡。”

謝眠目光看著房間一個角落,那個位置一片空蕩,什麼也沒有。

他彎了彎唇,“它在看著你。”

簡寧神色變幻了一瞬,溫和笑了笑:“謝眠,你不用試探我。”

謝眠歪頭看他。他眼瞳很深,眼白清澈,看人時候會讓人覺得極認真,“我隻是在闡述事實。”

簡寧眸光微微加深,道:“現在我是真覺得,鬱維剛剛建議讓你找人看心理谘詢事情是對了。”

夜幕已徹底暗下,嘉賓們搜集完足夠信息之後,返回了酒店大堂,進行一天錄製最後交流。

隻是一行人才剛坐下,大廳燈忽然熄滅了。

直播監控室裡麵。

導演煩惱地抓著頭發,“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突發情況?”

助理欲言又止了一會,才道:“導演,昨天就已經想說了,你就沒有感覺這個酒店有點怪嗎?”

“當初酒店租賃時候,就已經有點不對勁了,對方出價太便宜了,而且都不肯過來一起看場地,隻讓咱們隨意折騰,酒店廢棄原因也很離奇。”

“您說會不會……這酒店是真有問題,我們在這裡拍節目,已經打攪了一些東西安寧……”

助理偷偷瞥了導演一眼。

如果真是這樣,導演就是罪魁禍首。

導演:“彆亂說話!趕緊叫人去檢查。”

頭頂燈光又開始閃爍,讓人心情煩躁。

助理聲音有些抖:“導導導導演……”

“喊喊喊,一直喊什麼!趕緊叫人修理!”

助理:“是……”

導演繼續凝眉看著監控之中錄像,攝像師們打開了備用攝影燈,能夠將眾人狀態繼續拍攝。

就是光效有些慘白,在錄製屏幕上看顯得有點陰間。

導演緊蹙眉頭,按照原本計劃,還有一個環節是讓嘉賓們展示各自搜集證據,是一個很好捧人機會。這個機會是預留給白曇。

他已經答應了謝氏集團讚助,這件事怎麼樣也不能搞砸。

正思索如何繼續錄製,導演感覺肩頭被人拍了拍。他憤怒回頭,剛想怒斥,卻發現助理並不在他身後,大概是依照他吩咐去找人過來維修燈管了。

所以,剛才究竟是誰在拍他肩頭?

大堂中。

夜幕徹底暗下,攝影燈慘白燈光照在臉上,謝眠漫不經心玩著手裡紙牌,黑桃A在指尖轉了一個圈,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就變成了另一張完全不同塔羅牌。

TheMagi(魔術師).

攝影師有些著迷地把鏡頭跟隨在他指尖,明明周圍是黑暗氛圍,眼前人卻更適合入鏡。他並沒有發現耳麥裡導演聲音已經消失了許久。

忽然節目工作人員跑過來通知:“各位老師,收工了!!!”

柳思思有些驚訝,“今天這麼早嗎?”

坐在她旁邊白曇臉色一僵。

按照劇本安排,不是應該輪到他來進行案情梳理和分析了嗎?

他草稿都已經打好了,節目組怎麼會忽然變卦?

工作人員有些氣喘籲籲道:“導演不知道為什麼在監控室暈倒了,已經被扛進醫院,今天直播隻能先暫停了。”

謝眠走出奈亞酒店時候,小琴在保姆車上等,一見到他就劈裡啪啦開口:

“眠眠!原來今天你說那個朋友是L神,早上怎麼不跟我說啊,差點擔心死我了。”

“現在你微博裡很混亂,雖然負麵消息還是很多,但比早上黑料剛爆出來時候要好很多。”

“張姐讓我叫你先不用看,她正在聯係公關處理,處理得好話,未免不是你翻紅一步。”

小琴臉紅撲撲,說著時候滿是喜悅,又好奇問,“眠眠,你是怎麼和L神認識啊?我記得他一直都很少和圈內明星接觸。”

謝眠笑了笑,道:“大約是合眼緣吧。”

等他打開手機翻了翻微博,了解情況之後,稍微有些意外。

因為劇情之力存在,他本來並沒有想過淩俞會出手幫助。畢竟對方也是書中角色,遭遇比他好不了多少。

可淩俞卻仿佛完全沒有受到劇情之力影響,不但真出手了,甚至還反過來真切地影響了他身上劇情軌跡。

或許是因為劇情已經開始崩裂,或許是因為其他劇情未知bug。

謝眠並沒有太深入去想。

他有點餓了。

說是餓。

確切來說,應該是食髓知味饞。

他向來不慣於壓抑自己欲i望,想要什麼,就會去爭取。

汽車駛過郊區街道,遠處繁華城市燈光閃爍。

賽博體育館傳來一陣喧囂。

他打開電競直播軟件,進到了今晚DFD比賽直播頻道裡。

*

喧囂聲浪揚起,回蕩在場館之中。

解說激動聲音響徹場館。

“半決賽第六場,DFD依然以驚人積分高居排行榜榜首,按照目前賽程,已經可以直接進入決賽——恭喜DFD,提前鎖定了中國區出線名額!”

另一位解說含笑道:“今天L似乎狀態極佳,完美發揮足夠讓剪輯師苦惱——苦惱於短短半分鐘精彩時刻,應該怎樣安排,才不至於讓精彩瞬間有所遺漏。”

“讓我們恭喜DFD提前進入決賽!”

伴隨著解說聲音,五顏六色應援牌高舉,聲嘶力竭呐喊響徹整個賽博體育館。

Liquor!DFD!Liquor!DFD!

站在場地中間男人站起身迎接歡呼。

他神情一如往常平淡,沒有太大變化。觀眾見怪不怪,歡呼聲音反而更加熱烈。

DFD走入比賽人員通道時候,e開口:“小Fire,能提前回去,怎麼愁眉苦臉?”

Fire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旁邊隊長淡淡看不出什麼表情臉色,想到今天早上事,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Fire啊Fire,怪你多嘴。

從今天開始,早睡早起,戒上網衝浪,做一個自律人,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阿門。

不對啊。

他轉念又想。

Fire啊Fire,謝眠是無辜,你害他被隊長看上,怎麼可以關鍵時候就當縮頭烏龜。

要做一個有擔當人啊!

“隊隊隊隊……長,”Fire糾結得臉成一朵菊花,磕磕絆絆開口,“今天早上是我說錯話了。但但是吧,照片事情,你還沒有跟咱說清楚呢。謝眠他,他,總歸隻有十九歲,有些事情……不能著急去做,所謂強扭瓜不甜,強摘花不香……”

e挑了挑眉,行啊,Fire是越來越長進了,哪裡來Big膽敢這麼直接問隊長?

“昨天謝眠隻是在幫我按摩。”淩俞淡淡道,“不要多想。”

按摩?

什麼樣按摩?

幫哪裡按摩?

e和Fire默默對視一眼。

e遞給Fire一個眼神,示意Fire“去問問”。Fire縮了縮脖子,回以眼神,“要問你問”。

兩人眼神你來我往,都忍不住內心好奇和催促,又都不敢冒險詢問,差點雙雙變成鬥雞眼。

淩俞並沒有管兩個隊友產生了怎樣聯想。

他隻是在想謝眠。

謝眠按摩手法很有效。

手中酸痛已經緩解了幾分。

雖然隻是幾分,卻讓他隱約之間找回了一點巔峰時候手感。

非常難得。

他想起對方指尖按揉在他掌心溫柔觸感。

像流水,又像初春微冷雪。

坐上車回酒店時候,淩俞打開手機,微博裡評論和私信都已經爆炸。

他一向懶得去看這些,今天卻在一條評論底下回複了一句。

【請問L神和謝眠真是朋友嗎?】

他回答:是。

回到酒店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走出電梯時候,他腳步快了幾分。

拐過樓梯轉角時候,就看到青年背靠著他房間門,手中正拎著宵夜,側頭看向他。

那雙眼睛盈盈含笑,倒映著他身影,像懷有不儘欣喜,熱烈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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