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粉絲和偶像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他說不出話,因為對方已經再度吻了下來,堵住了他聲音。
吻了一會,便又低頭問他一聲,“隻是朋友,嗯?”
“接受不了,為什麼會對我有反應?”
謝眠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了。
男人的反應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以為淩俞這樣冷淡的人,在他明確表示拒絕之後,應當就會徹底對他失望,不會再糾纏不休。
而他和對方之間應當是等價的關係,他吸取對方的陽氣為食,同時也付給對方相應報酬——將對方的手傷治好。而當對方情感一旦生出,便迅速遠離。
謝眠不懂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他本來就不懂人類的感情。
陽氣燙進他靈魂裡,飽足感漸漸充盈,然而身體之中被引動的欲i望也越來越強烈,根本就不是一兩支煙就能壓抑的程度。
他閉了閉眼,想,是該快點找下一個食物了。
變質的食物吃多了,真的對身體不好。
淩俞將被吻得渾身發軟的人抱回了沙發。
房間暖黃的燈光落在對方身上。
青年沾著水光的唇緋紅柔軟,滿是緋紅的臉糜豔得驚人。
然而那雙漆黑的眼眸卻已經不再柔軟乖巧。對方明明已經被吻得情i潮i湧動,含淚迷離,然而抬眸看他的時候,瞳孔裡卻有一種仿佛遠離了人世的冷漠和厭倦。
或許這才是對方真實的模樣。
淩俞垂眸看他,傾身靠近過於。
“淩俞,”青年忽然開口,這一次,卻是,直接喊他的名字,聲音沙啞,“彆讓我厭惡你。”
淩俞卻凝視著他,卻未被他和平時迥異的、有些冷淡的語氣嚇退,隻是低聲道:“眠眠,你在害怕什麼?”
他在害怕什麼。
——他會害怕什麼?
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會讓他害怕,死亡不能,要將他壓製、想要他臣服的劇情和命運不能,就連高居在樂園那一位神明也不能——
謝眠漆黑眼眸中湧現出一點嘲諷的色彩。
他看著男人逐漸靠近,具有侵占性的陽氣卷進他饑餓靈魂之中,讓他的身體因為本能而被情i潮淹
陰冷可怖的氣息從他手中流淌出來,凝聚在他修長的指尖。
蜷縮在角落裡的因薩斯忽然覺察到什麼,驚恐地炸起毛,四隻小短腿並用地快速跑回到了臥室的床底。
這個人類他怎麼敢的呀!!!
不但強吻了他的主人,居然還想要對他主人做那種、那種事情!!!
躲在床底下的因薩斯回想起來,在樂園裡,因為太過漂亮的本體,他家主人在沒有完全強大到讓人恐懼的時候,曾經受過非常多怪物的覬覦,甚至有些見過它的輪回者,也想要將它抓為寵物飼養。
但最後那些怪物和輪回者全都消失了。而它的主人登上了怪物之城城主的寶座,從此之後,所有怪物都跪伏在它的腳下,輪回者聽到它的名字就要膽戰心驚。
隻不過有一件事,因薩斯始終感覺到疑惑。
樂園的怪物基本沒有什麼節操,深陷於死亡壓力的輪回者們更多是放縱,但是它卻從來沒有見過它的主人在這一方麵顯露過什麼愛好。甚至它覺得,自己主人其實對這一方麵感覺厭惡。
它時常懷疑,是樂園高座上的那一位動了什麼手腳,或者是做過什麼有關這方麵誓言的禁錮。
畢竟它的主人是那位最寵愛的祭司。想要讓自己的祭司保持信仰和純潔……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因薩斯偷偷摸摸地想著,抬眼看向臥室房門外。
卻聽到了一聲低i喘。
是他主人的聲音。
謝眠的身體已經僵硬。
他半躺在沙發上,後背陷進柔軟的沙發裡,指尖蜷縮又伸直。
上麵陰冷的力量聚合又散開,最終消彌於無形。
他的臉頰比血滴更紅。那點浮紅散開,從臉頰一直延伸到脖頸,一直延伸到白皙的鎖骨和肩窩。像是一瓣被泡軟了的玫瑰花瓣,又像一顆被咬開的櫻桃草莓。
甜美的汁液流淌出來,香氣回蕩在狹窄的室內。
“如果是這個的話,”男人從他腰腹抬頭,那雙平時冷淡的眸微微撩起,低聲說,“那我教你,彆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