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坐在車前座的經紀人明顯嚇了一跳。
“斯年?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啊……不對,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你怎麼會忽然有男朋友!”
喻斯年平靜道:“去年春節假期時候認識的。”
經紀人嘴巴張成了O型,他知道喻斯年並不是愛開玩笑的性子,而且還說得這樣確有其事, 不可能是隨口一說。可他還是不能相信——
堂堂國際巨星,拿獎拿到手軟的,緋聞絕緣體喻大影帝, 居然不聲不響談戀愛了?
可是轉念想想, 喻斯年今年也已經29歲了, 談談戀愛似乎……也似乎不是不可能?
“對方是誰?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從春節就開始處了嗎?”經紀人忙追問道,而後, 他忽然想起剛才自己開的那句喻斯年是不是發現女朋友劈腿才著急回國的玩笑話——
“不是, 他劈腿了??”經紀人震驚道。
喻斯年揉了揉眉心,“沒有。”
經紀人舒了口氣,“也是, 像你這麼優質多金又潔身自好的大明星, 這年頭已經不多見了, 誰會劈你的腿啊……”
喻斯年平靜補充道:“隻是他自稱身患絕症, 單方麵和我分了手。”
“??????”經紀人滿臉問號。
喻斯年沒再說話, 隻是低頭看著手機裡姬語發過來的照片。
照片裡的青年黑發黑眼,容顏穠豔, 肌膚白皙像是冬日裡一捧雪。
一如他在樂園裡麵初見對方時候的模樣。
為了找到被守門怪物扔到罪淵裡的門鑰匙,他主動脫離隊伍,進入噩夢級副本罪淵。
而在那裡, 遇到了同樣因為特殊任務而來到這裡的青年。
光線深紅晦暗的深淵之下, 他翻越過怪物的白骨屍山,在地獄儘頭,遇到了此生所見最漂亮柔軟的一捧雪。
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幽幽的玫瑰花香氣似乎從遙遠時光儘頭而來。
原來他也在這個世界。
*
紫羅蘭修道院, 花園。
“謝,你彈琴的指法很獨特。”
麥克興致勃勃與謝眠交流,“不僅指法,還有剛才你在琴曲中段的那個Vibrato(揉弦)……太奇特了,像是將滾和壓的動作結合在一起,但又似乎有一些不同,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眠撫摸著絞弦琴的琴身,微微笑了聲,道:“我隻是覺得那個地方可以加一點顫音和律動,於是就加了,並沒有特彆去思考用了什麼技巧。”
旁邊的姬語“嘶”了一聲。
沒想到他自詡為當代最天才鋼琴家,居然也有被人凡爾賽到的一天。
聽聽,什麼叫覺得可以所以就加了?
他浸淫音樂數十年,才算勉強精通即興作樂。
而謝眠呢?沒有接受過係統的練習,拿著很可能是第一次上手的樂器,說彈就彈,說加就加。
就算謝眠以前再怎麼接觸音樂,也不會比他研究更久吧?畢竟年齡就擺在那。
他左看右看,他這位隊友臉雖然漂亮得驚人,卻嫩得很,很大可能沒有超過二十歲。
而他要是再加上在樂園裡麵待的十多年,年齡都快能當謝眠的爺爺了。
當然。他不敢讓謝眠叫他爺爺。
正在和麥克交談的謝眠似乎覺察到什麼,撩起眼皮看了姬語一眼。
“你在拍什麼?”他十分溫和地問道。
姬語拿著手機的手一僵,打著哈哈道:“我不是看隊友你彈琴厲害,所以就想把你說的經驗記錄下來……”
柳夜就站在他旁邊,側頭看了一眼,道:“他在給朋友錄微信小視頻。”
姬語:“……”
他額頭上汗水冒了出來,乾巴巴解釋道:“其實是這樣的,我是有個朋友。”
謝眠很有禮貌地道。
“有個朋友,然後?”
姬語咽了口唾沫,道:“我那朋友單身二十多年,沒談過戀愛,英俊多金,人品優秀……他很欣賞你,所以想要和你交朋友。”
姬語果斷把他家隊長賣了。
“交朋友?”謝眠微微笑了笑,“我身邊的朋友挺多的,再交朋友的話,恐怕就要顧及不過來了。如果你朋友喜歡我的話,可以關注我微博,上麵也有我的視頻動態呢。”
很官方的回答。
……不過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姬語沒有細想,點點頭,“好,我這就轉告他。”
旁邊塞繆爾一直在微笑地看著,這時候走了過來。
不知是有意無意,他的身體擋住了姬語的手機鏡頭。
“眠眠。”他道,“你剛才的樂聲非常動人。讓我想起在無垠海麵上獨自漂泊的海船。”
謝眠:“大海變幻莫測,充滿刺激。”他撫摸過絞弦琴的琴身,動作溫柔像是對待愛戀中的情人,“而我並不討厭漂泊和刺激,這會帶給我更多靈感。”
塞繆爾微笑著建議道:“但是遇到漂亮的孤島的時候,偶爾也可以試著靠岸休息一下,不是麼?我很期待之後為你伴奏時候你所演出的舞蹈。”
他單片眼鏡之後的眼眸漆黑深邃,此刻微微彎起,帶了點笑意,看起來愈發俊美年輕,溫和良善。
謝眠凝視了他一會,也微微笑了笑。
“我同樣期待。”
*
嘉賓和老師的初次教學一直錄製到了中午十二點,一群人到修道院的修士食堂裡用餐。
餐點是素菜居多,肉都是白肉,倒是蠻符合明星們平時塑身的要求。
食堂裡還有一些原本在修道院裡內修的修士,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