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昕聽見傭人叫她“二夫人”,便立刻知道她就是阮寒山叔叔的老婆徐文婷。
小王表情尷尬地瞥了開昕一眼,遲疑了片刻回道:“開先生是少爺的朋友。”
“朋友?”徐文婷柳葉眉一挑,一臉詫異,“阮寒山什麼時候會帶朋友回來了?”
阮寒山自從成年以後就搬出去住了,平日裡隻有老爺子想要見他時才會回本宅。這是他第一次帶朋友回來。
恐怕不是朋友,而是男朋友。
徐文婷的視線在開昕身上打轉,笑著問:“怎麼稱呼?”
對方是阮寒山的嬸嬸,輩分上算是長輩。開昕站起身來很有禮貌地回她道:“嬸嬸好,我叫開昕。”
聽見開昕叫自己的稱呼,徐文婷的眼睛微微一轉,嘴邊的笑意更深了:“開昕,好特彆的名字。你是寒山新談的男朋友?”
開昕眉頭緊蹙,答道:“我不是他的男朋友,我是——”
“是我丈夫。”阮寒山的聲音兀地響起。
阮寒山從樓梯上緩緩走下,英氣十足的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霾。
“丈夫?!”徐文婷一臉錯愕,“你結婚了?”
阮寒山瞥都沒瞥徐文婷一眼,徑直走到了開昕的身旁。
徐文婷不是第一次被阮寒山無視了,但她這會顧不上生氣,因為她必須得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她瞄見剛剛從樓梯上下來的阮老爺子,快走兩步靠近了問道:“爸,寒山說他結婚了?”
“是結了。”阮老爺子言簡意賅地答道。
聽到老爺子的話,徐文婷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先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她看似十分開心地笑道:“這真是件大喜事!寒山的婚禮要什麼時候辦?我知道一家公司做得很不錯——”
“等孩子大一點吧,現在騰不開時間。”阮寒山微微眯起了眼。
“孩子?!”徐文婷的聲音兀地變了調,十分尖銳刺耳。她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清了清嗓子聲音發啞地問道:“什麼孩子?”
“我和開昕的孩子啊,”阮寒山將徐文婷的神情全部看在眼中,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我們結婚後就去希國找人代.孕,生了個兒子。”
徐文婷嫁進阮家這幾年來,肚皮一直沒有動靜,她試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見效。此時聽到阮寒山口中的“兒子”,想到阮家的偌大家產要被分走,她的心像被無數根針紮到一樣刺痛,原本精致的妝容瞬間蒙上了一層灰霧,嘴唇張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該說的都說了,阮寒山懶得呆了。他對老爺子說:“爺爺,我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您。”
開昕也跟老爺子道彆:“爺爺再見,您保重身體。”
阮寒山帶著開昕一走,老爺子就轉身要上樓。徐文婷此時終於回過神來,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全部脫口而出:“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寒山怎麼突然結婚還有了孩子?怎麼之前從來沒聽說過……”
阮老爺子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聽到徐文婷嘰嘰喳喳個沒完,心裡更是煩悶,沒理她背著手就上樓了。
當著家裡傭人的麵被公公無視,徐文婷的麵容一陣扭曲,她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住大紅色的嘴唇,半晌才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開昕一坐上車,就覺得呼吸鬆快了不少。
阮寒山按下控製按鈕,將車內前後排之間的隔音格擋緩緩升了起來。
阮寒山摸了摸口袋裡的煙盒,想了下還是沒拿出來,咬著後槽牙側頭問開昕:“剛剛我嬸嬸都問你什麼了?”
開昕回想了一遍,答道:“沒說什麼,就問我是不是你朋友。我正在想要怎麼回她,你就下來了。”後麵的一切阮寒山便都知道了。
阮寒山哼笑了聲,眸子裡卻全是冷意:“以後遇見她和我叔叔想搭理就搭理,不想就當沒看見,他們倆不敢把你怎麼樣。”
阮寒山的語氣中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開昕瞥了他一眼,想問為什麼又覺得逾越了界限。
阮寒山看穿了開昕的心思,主動挑起了話題,將將阮家的情況娓娓道來。
阮老爺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阮寒山的爸爸阮文宇,小兒子比大兒子小了整整十五歲,叫阮承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