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紅燒牛肉麵(1 / 2)

看見開昕的一瞬間,阮寒山整個胸腔像被棉花糖填滿了一樣,蓬鬆柔軟又冒著絲絲的甜味。

他摸摸鼻子大手擋住了嘴角壓抑不住的笑意,順著樓梯繼續往下走:“回來了。阿姨呢?怎麼你自己在做飯?”

“阿姨說她兒子晚上要回家,我就讓她先回去了。”開昕把碗放在墊子上,手指迅速捏上了耳垂,嘴裡邊輕輕呼氣邊問道:“你吃了嗎?”

“還沒。”阮寒山搖頭。

開昕皺了皺眉,衝阮寒山招手:“這碗麵我沒動過,你先吃,我再去煮一碗。”

“彆,”阮寒山鬆了鬆領帶,叫住就要進廚房的開昕,“你先吃,吃完了再幫我弄,我上去衝個澡換身衣服。”說完,就上樓去了。

阮寒山經過團團房間時看了眼,團團穿了一身麋鹿裝,帽子上有兩根駝色的小鹿角,像隻剛幻化成人的小鹿精。團團呈“大”字型躺在嬰兒床裡,小肚子一起一伏的睡得香極了。

阮寒山笑了,把小獅子毯子搭在他的小肚皮上,才轉身去了更衣室。

這間更衣室很大,四麵牆上一共有八個櫃子,放著阮寒山的西裝、便裝還有一些定製的禮服。其中有一個大玻璃門櫃子,每一層都細分成了4x4的小方格,裡麵放著的全是阮寒山收藏的名牌表。

阮寒山披上一件深藍色真絲睡袍,腰間用一條帶子係著,就往外走。走到門邊時他突然腳步一頓,打開了左手邊的那扇櫃子。

這櫃子是專門騰出來給開昕用的,阮寒山還特地讓徐秘書按照開昕的尺碼訂購了一些當季的衣服和禮服。

但打開櫃門後,阮寒山發現裡麵的衣服被分成了兩部分:靠左邊的那些是開昕自己帶來的,沒有品牌的白T恤的領口袖邊都被洗得微微起毛了;而徐秘書送來的T恤襯衫褲子被全部推到了右邊,每一件上都有嶄新的折痕,一看就從來沒穿過。

阮寒山原本帶著微微笑意的臉,瞬時冷了下來。他定定地又看了一眼,關上了櫃門。

開昕心裡記掛著要給阮寒山煮麵,加快了吃飯的速度。阮寒山換好衣服下來時,開昕剛好喝完了碗裡的麵湯,正在收拾碗筷。

開昕燉牛腩時加了一點點花椒和胡椒調味,此時嘴巴被刺激得火辣辣的,不由自主地用舌頭舔著嘴唇企圖降溫。

因為辣味的刺激,開昕紅潤水亮的嘴唇此時微微發腫,圓圓的眼睛也變得濕漉漉,臉頰浮起一層極淡的紅暈,顯現出與平日截然不同的豔麗。

阮寒山的心狂跳了好幾拍,兩條腿開始不聽大腦使喚,跟在開昕身後就進了廚房。

開昕自顧自地打開雙開門冰箱,拿出冷凍層裡分裝好的燉牛腩,又從上麵拿了生菜、拉麵和黃瓜,準備再給阮寒山做道涼拌黃瓜當小菜。

開昕關上冰箱門,眼角的餘光便立刻捕捉到兩道熾熱的視線。

他側過頭一看,眼睛正對上阮寒山胸口的位置,那裡露著一片蜜色的皮膚,隱隱還能看見深藍色的真絲布料下鼓鼓的肌肉。他視線往上輕輕一瞄,就能瞄到阮寒山眼底的亮光。

開昕耳根一熱,立刻轉過身走到洗碗池前,聲音低不可聞:“你去坐著歇一會吧,我很快的。”說完,打開了水龍頭。

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的阮寒山此時才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要和開昕說的話。

他皺著眉問:“你怎麼不穿我買的衣服?”

開昕像是沒聽到,在嘩啦啦的流水聲中,低著頭一片一片地認真清洗著手中的生菜。

阮寒山往前走了好幾步,站在開昕身後又問了一遍。

開昕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見阮寒山像鷹一樣牢牢地盯著自己,眼神銳利又充滿壓迫感。

廚房很大,可開昕卻覺得自己被阮寒山困在了洗碗池前,根本動彈不得。

開昕緊張得腦袋一片空白,話也說不利索了:“什、什麼衣服?”

“我讓徐秘書送來,放在你櫃子裡的那些。”阮寒山語氣冷冰冰的,但視線依舊牢牢地鎖在開昕臉上。

開昕立刻想起來了。衣櫃裡那些衣服都是大牌的,他上網查過價格,隨便一件T恤就要5、6000,其他的褲子、鞋子就更貴了。開昕一想到那一櫃子差不多價值三、四十萬的衣服,太陽穴就突突直跳。

他和阮寒山隻是假結婚,哪能隨隨便便亂花彆人的錢。

“那些衣服太貴了,我天天在廚房裡會弄臟的。”開昕不敢看阮寒山,垂著腦袋盯著鞋尖,“你讓徐秘書退回去吧。”

阮寒山心頭竄出一股火來,這小孩兒怎麼跟自己算的這麼清?給他卡他不要,給他買的衣服也不穿,是不是家裡的水費電費他也得跟自己一人一半平攤?

阮寒山想了下,開昕的小腦袋瓜思路這麼清奇,搞不好真能乾出這種事。他嗓音低沉地發問:“這段時間家裡的花銷都是怎樣的?”

這話到了開昕的耳朵裡,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開昕自小跟奶奶相依為命,奶孫倆日子雖苦卻也承了不少人的好。奶奶常常跟開昕念叨,即使人家好心幫忙咱們也不能隨便占便宜,能還的恩情一定要還,如果自己能力夠還要加倍地還,不能讓好人寒心。

開昕一直記著奶奶的話。團團是他偷偷生下來的,他從未妄想過阮寒山會認團團。可阮寒山不僅主動找上門來還願意接納團團,要給團團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對開昕來說,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

開昕不知道如何去還,但他決定不能再欠阮寒山什麼,特彆是在錢上。

“也沒什麼花銷,就是買菜花了一些。因為你基本上沒回來吃,我就讓阿姨從我這拿錢……”開昕邊說邊瞄著阮寒山,卻發現對方的臉色越來越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