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昕沒有絲毫退路, 隻能往裡走,擔心外麵的聲音會吵到團團, 他還把房門給帶上了。
阮寒山的房間很大, 從擺設來看有兩個功能區,一個是起居室,已經被保鏢改造成了團團的房間,地上鋪著爬行墊,中間擺著嬰兒床和矮桌。
這是阮寒山特地要求的。阮家老宅不缺給團團當嬰兒房的房間,但這裡人多又雜,傭人裡肯定有徐文婷的人。
還是讓團團和他們一起,他才比較放心。
另一個區域則是左邊的臥室,一張兩米多寬的巨大床鋪擺在中間,鋪著暗灰色的絲質床上用品;床鋪旁兩張灰色沙發和一張茶幾,旁邊還立著一盞黃銅色的落地燈。
臥室裡還有一個衛生間,開昕一瞄就瞄見裡麵有一個巨大的白色浴缸。
他的心跳了一下,急忙移開視線, 轉過頭來看見阮寒山將團團放進了嬰兒床裡。
為了讓團團儘快適應新環境, 這張嬰兒床也是從阮寒山家拆了運過來組裝的。
阮寒山手腳很輕地將團團放進嬰兒床裡, 小團團動了動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 小手捏到熟悉的小獅子毯子,抓住後便沉沉地睡了。
阮寒山慢慢地起身, 一回頭發現開昕還站在門口, 蹙著眉用唇語喚他:“進來啊。”
開昕咬了咬唇, 往裡麵挪動了兩步。
阮寒山挑了挑眉, 衝他招了招手。開昕踟躇了下,又往裡麵挪了兩步。
這是小貓咪學走路呢?
阮寒山心裡覺得好笑,嘴角彎了起來,身子一轉,大步朝開昕走去。
開昕心裡本來就緊張,見到阮寒山嘴角帶著笑朝自己走來,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
可阮寒山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牽著他往臥室裡走。
開昕的心臟都快要停擺了。阮寒山要乾嘛?!
阮寒山的手寬厚又有力,開昕被他捏住手腕,就像蛇被捏住七寸一樣,渾身的力氣都施展不開。
開昕被阮寒山帶到了床鋪邊。緊接著,阮寒山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黑色遙控器,按下了一個按鈕,牆壁兩邊的格擋便無聲地同時向中間移動,將臥室和起居室徹底隔開了。
阮寒山長籲了口氣,用正常的音量開口道:“可以正常說話了,不會吵到團團的。”
原來自己想多了。
開昕鬆了口氣,臉頰泛起淡淡的粉,可視線在臥室裡轉了一圈後,臉上的淡粉又變成了紅。
這臥室裡除了床和沙發,連個電視都沒有。他和阮寒山這會兒要乾嘛?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聊天嗎?!
開昕正在胡思亂想時,阮寒山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和領帶,搭在了衣架上。
他轉過身來,胸口的襯衫紐扣開了兩顆,露出了裡
麵蜜色充滿光澤的皮膚。
空氣中的氛圍瞬時變得曖昧了。
開昕挪開視線,清了清嗓子問他:“你下午不用去公司嗎?”
阮寒山開始脫鞋了,低著頭道:“不去了,周一再過去。
“哦,”開昕悄悄地往沙發的方向移動,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稱讚道, “這沙發挺舒服的,我休息一會。”
阮寒山抬起頭時,看見的正是開昕微紅著臉,忐忑地坐在離自己十米遠的沙發上的景象。
阮寒山樂了:“你跑那麼遠乾嘛?”
開昕睜著眼說瞎話:“站累了,在沙發上坐著休息會兒。”
阮寒山點點頭道:“是累了,早上我就看你沒精神。過來躺會吧,也不知道晚上團團能不能適應這裡,如果適應不了,晚上咱們就有得熬了。”
團團剛到阮寒山家時,晚上就睡得不□□穩,半夜總會醒來哭著要找開昕。
開昕心中流過一陣暖流,沒想到阮寒山記得這麼清楚,考慮得這麼周全。
阮寒山說得有理有據,但開昕卻想將同睡一床的尷尬儘可能地延後。
開昕先想了個借口:“我還不太困。”結果剛說完,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
開昕:……
嘴巴你怎麼這麼不爭氣!非要跟我反著來!
阮寒山揚了揚眉,笑了。
開昕臉上一熱,眼神慌亂地動了動,又道:“我還穿著襯衫呢,不方便睡。還是等團團醒了以後吧。”
阮寒山拉開了床頭邊的櫃子,拿出了兩套灰色真絲睡衣、眼罩,又從床下拿出了一雙室內拖鞋,和阮寒山腳上的那雙顏色一模一樣。
開昕:……
“家裡的傭人都準備好了。”阮寒山舉起那套睡衣對著開昕比了比,點頭道,“也是你的尺碼。”
開昕剛剛想到的一句“睡衣尺寸不合適”,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阮寒山家的傭人,為什麼這麼敬業!
阮寒山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坦然,開昕反而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