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就沒有什麼的嘛!這張床這麼大,就算兩個人躺上去,也不會碰到對方。
而且現在也是情勢所逼,自己和阮寒山是假結婚的事,無論如何都要瞞住阮家人。如果不一起睡,肯定會露餡的!
開昕經過了內心的一陣自我安慰,終於起身走到床邊接過睡衣,腳步發軟地走進了洗手間。
他三下五除二地換好了睡衣,將紐扣扣到最上麵一顆,拿著自己的襯衫長褲和鞋子,深吸了一口氣才走了出去。
開昕去洗手間換睡衣的時候,阮寒山也在房間裡換上了自己的那套。
他將厚重的灰色窗簾拉上遮住外麵刺眼的日光,又打開床頭的台燈,用淡黃色的燈光將房間裡點亮,便躺上了床,靠在了床頭上。
明明開昕隻是進去換個睡衣出來睡覺,阮寒山卻莫名開始緊張起來。
他正想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縷思緒,開昕卻推門出來了。
開昕白皙的皮膚被淺灰色的布料襯得更加溫潤如玉,他纖細的手腕從袖口露了出來,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捏碎了一樣。
開昕剛才沒拿室內拖鞋,此時脫了鞋襪光著腳站在地板上,白白小小的腳趾緊張得蜷縮成一團。
阮寒山躺在床上,喉嚨一動,啞著嗓音開口道:“過來睡覺吧。”
開昕瞥了眼阮寒山,立刻垂下腦袋應了一聲,從另外一側上了床,躺了下來。
他的身體背對著阮寒山,可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卻是阮寒山的模樣。
穿在自己身上空空蕩蕩的睡衣,到了阮寒山身上卻是另一種味道:阮寒山的肩膀很寬,將柔軟的睡衣撐得十分有型;阮寒山的胸膛很廣,看過去像是一堵寬厚的牆。
還有那布料下微微隆起的肌肉線條……
開昕攏了攏身上的蠶絲被,將腦袋往被子裡麵多。
“哢噠”一聲響,房間陷入了黑暗——阮寒山關燈了。
床鋪傳來了震動,身後仿佛陷進去了一塊——阮寒山躺下來了。
開昕屏住呼吸感受著阮寒山的一舉一動,不僅沒有絲毫困意,反而更加精神了。
黑暗讓聽覺和觸覺變得更加敏感,開昕感覺到阮寒山在離自己有些距離的位置上輕輕歎了口氣,又翻了個身。
開昕咽了口口水,將自己的身體往床邊挪了挪。
床這麼大,阮寒山就算睡相再不好,也不會滾到自己這邊來的。
阮寒山又翻了個身,好像離自己更近了。
開昕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呼吸,又往床邊挪動了一下。
忽然,阮寒山出聲了。
黑暗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沙沙的:“你往床邊挪什麼呢?是不是我擠到你了?”
“沒、沒有,我這邊空間還很多。”開昕低低地答道。
房間裡又陷入了寂靜。
就在開昕以為阮寒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後,身旁的床鋪突然劇烈地動了幾下,緊接著一條溫暖有力的胳膊突然摟住了他的腰,阮寒山的身體幾乎和他貼在了一起。
開昕:!!!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就聽到阮寒山在他耳側輕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半個身子都出去了,還叫空間很多?”
阮寒山溫熱的呼吸搔弄著開昕的脖子,輕輕的又癢癢的,那感覺順著肌膚一路蔓延產生了連鎖反應,耳朵酥了,心跳快了,身體軟了。
開昕使不上力氣,但阮寒山的手臂即便隔著蠶絲被,也傳遞過來滾燙的溫度,燙得他無法忍受。
開昕下意識地往床邊一扭想要掙脫,可阮寒山搭在他腰上的手反而跟他的身體撞了一下,剛好碰到了開昕的兩腿之間。
腦海中一陣劈啪亂響,開昕猛地僵住了。
他他他他竟然硬了!
開昕立刻將自己蜷成一團,渾身熱得像是被點了火,瘋狂跳動的心跳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阮寒山剛剛碰到了嗎?他該不會發現了吧?
時間正是八月末,陽城的天氣還十分悶熱,兩人身上蓋著的蠶絲被薄薄一層,根本遮不住什麼。
阮寒山也是男人,所以當手掌擦過開昕身上的某個部位時,立刻就懂了。
小家夥原來這麼不禁撩啊。
阮寒山在黑暗中,露出了一個大灰狼式的微笑。
他往開昕的方向移動,故意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說完,伸手就去摸開昕的額頭。
阮寒山兀地靠近,開昕立刻選擇了最需要保護的地方——蜷起身體用雙手護住了下半.身。
“沒事。”開昕咬著牙擠出一句回答。
可阮寒山的手已經摸上了他的額頭,又摸上了他的臉頰。
手掌帶來的溫熱在臉上仿佛燃起了一個又一個小火苗,開昕絕望地發現自己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