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續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是第一次出現了有名字的任務,而且名字很奇怪。
竊鬼?
車票上也出現了地名與竊鬼之物這些字的提示。
但……竊鬼究竟是指要他們去偷取鬼的物品,還是指這隻鬼本身就是“竊鬼”?
而車票上出現的竊鬼之物四個字,到底是竊“鬼之物”,還是“竊鬼”“之物”?
如果是前者,那這次的任務就有了明顯的逃生指向,隻需要竊取鬼的某種東西就行了。
但如果是後者呢?
竊鬼之物如果隻是單純地在指“竊鬼”所擁有的某種詭異之物呢?
比如……那個血池,又比如,眼前牆上這個血色天秤。
在張昭越來越鮮活,天秤也越來越往下傾斜,即將把他從牆上放下來的時候,另一頭冉然已經麵色慘白,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她快死了。
而且,一股難言的神秘氣息在屋內縈繞,段續隱隱感覺到,那股詭異又神秘的氣息是在從張昭身上向冉然身上蔓延。
那是鬼的力量嗎?
張昭剛才雙臂能陡然變長,抓住冉然,就是因為這股詭異的氣息?
很有可能……
現在這股氣息在朝著冉然蔓延,似乎也說明了冉然也在逐漸變成“鬼”。
這時,即將從牆上下來的張昭忽然麵色一動,但很快,他就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目光躲閃向了另一邊。
他能看到的,段續自然也能看到。
之前是車票在右,張昭被吊在左。
現在張昭的命被冉然替換,他正從秤上緩緩下落,同時……那張車票也在緩緩上升。
道理很簡單,張昭一個人撐不起這張車票的重量,但現在是冉然和他兩個人。
車票變成了輕的那一方。
而段續也終於動了。
時機到了。
他握著血色玩偶,朝牆壁走去,隻要有一絲不對,他就會立刻使用這個帶著些危險的結。
畢竟一些風險與命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你乾什麼?”
張昭忽然喊道。
段續看著他,平靜地說:“不是你讓我去看一眼車票的嗎?現在,我去了。”
張昭神情一滯,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現在不該先想辦法救冉然嗎……”
他在當誰是傻子?
段續有些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張昭還沒完全脫離天秤的控製,無法從牆上脫離,冉然正在死亡,或者說……正在被詭異入侵。
車票被天秤翹起來後,房間內的冷意都淡了許多。
很顯然,兩個人的價值已經足夠撬動天秤,暫時阻止了這裡的詭異。
這種時候不去拿那張車票,什麼時候去拿?
“這裡隻有我能拿這張車票,張先生,你想多了。”段續繼續朝著車票走去。
張昭也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