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從牆上下來了的話,那情況又變成了之前那樣。
隻不過這次被車票吊起來的人變成了冉然。
而張昭很清楚,車票更重時,不僅無法從牆上取下來,而且會出現很多詭異邪門的事情。
這麼說……現在能取下車票的確實隻有段續了……
他靜靜地盯著段續,卻發現段續詭異地笑了一下。
張昭被段續的笑弄得毛骨悚然。
當他仔細看著段續的動作,見段續即將伸手從牆上撕下車票時,終於明白了段續在笑什麼!
“不!不!”張昭又是哀求,又是厲聲叫到:“段續!你不要動它。再想想辦法,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啊!”
段續平靜地看著他:“晚了,張先生。”
車票被段續從牆上取了下來。
本來已經緩緩下落的張昭陡然上升,再次被吊到了牆上!
一開始那個血色天秤飛快從牆上消失,現在……隻剩下了一個天秤!
左邊是生死不知的冉然,右邊是血肉模糊的張昭,這兩人現在……在天秤上達成了詭異的平衡。
按理說,冉然是會比張昭輕得多的,但很顯然……這個血色天秤並不是以重量在衡量。
張昭目眥欲裂地盯著段續。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從牆上下來了啊!
為什麼自己沒能早一點察覺到?
拿掉車票後,平衡會被打破,他和冉然將永遠被困在牆上,最後的贏家隻有身為第三人的段續!
“你好狠!”
張昭已經絕望了。
從段續的表現來看,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騙得了他。
“我以為……你曾經救過其他乘客,不說是好人,至少也不會是個沒有底線的人,嗬……是我錯了,你能完全無視冉然,讓我和她保持平衡困在牆上,是你贏了,段續。”
聽見他的話,段續看了一眼車票,有些遺憾,這是常思的車票啊……
二十五號車廂,離下車最近的那個人……
雖然段續根本不覺得三千天就能下車了,畢竟一列火車怎麼可能隻有二十五到四十九號車廂,而沒有一到二十四號車廂?
搞不好前半截車廂上裝的,都是那些被認為已經下了車的人,或者都是鬼怪也說不定。
但能攢滿三千天……至少說明他有見識未知的資格了。
說起來,段續還挺期待這趟列車的第一號車廂是什麼東西。
將車票放進貼身口袋裡後,段續看向了張昭:
“我可沒打算無視冉然,張先生,問你一個問題吧。”
張昭一聲冷笑:“這裡隻有我們三個人,你偽善給誰看?你有什麼辦法救下冉然?問題?你不會是想問我怎麼從牆上下來吧?”
張昭的諷刺意味段續就像沒聽見,他看了一眼冉然,見冉然的神誌似乎清醒了一些,說到:“你在剛進入這間房時,牆上的天秤是什麼狀態?”
段續的問題讓張昭愣住了。
還沒等他回答,段續就說到:“車票不會是完全升起的狀態,因為那樣你直接就能取下它,也不會是完全下落的狀態,因為我們進來時,你和車票就保持著那個狀態。”
“所以……在你進入房間時,天秤保持著平衡的狀態,也就是說,右秤的車票,和左秤某個看不見的東西,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段續笑了笑,將目光從冉然身上移到了張昭身上:“所以……我隻需要找到那個一開始就存在的東西,將它放到冉然這邊,就能救她下來了。”
張昭的麵色一變再變,他強自穩住了心神,剛準備說些什麼,便聽段續再次開口:
“哦,對了。我已經找到那個一開始就存在於天秤左邊的東西了,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