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那邊差13個小時,香港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那邊是晚餐點的。
她跟宋暘穀,早上起來的時候是想不起來有女兒這個事情的,兩個人很來勁的,早上起來都很忙,吃麵包。
麵包店早上起來開門都很晚,你吃的都是昨天晚上買好的,很乾巴。
扶桑就稍微烤了一下,更乾巴了,“這個東西有個好處,就是吃幾口就飽了。”
不是因為撐得,而是因為很乾,吃起來很累,吃完之後嘴巴就更累了,不如咱們的爛麵條好吃。
宋暘穀就得配著肉吃,“要不要?”
得來一點,黃油,肉醬,然後培根火腿香腸什麼的,不然嗓子真的咽不下去。
兩個人早上吃東西都很塊,準備早餐也很快,一個麵包能吃一個星期。
現代化生活一個天大的好處,就是方便,節約時間,有利於人們快節奏的生活。
十分鐘扶桑就能吃飽,而且吃的很飽,她約了伍德,跟宋暘穀一起去那邊走親戚的。
伍德的生活,絕對是很快樂的,他早些年進修之後,周轉在各國,最後留在了美國,行業裡麵的翹楚,發展的很好,看見扶桑還是覺得很遺憾。
他有一位太太,是他的學生,很漂亮。
見到扶桑就笑,對這個人的話,是有一種莫名的情懷的,伍德的。
扶桑拿著相機,站在那裡一個人,又招手喊宋暘穀,跟伍德太太解釋,“我女兒很喜歡看這些的。”
當初生的時候,是伍德那邊醫院安排的,待遇也很好,扶桑一直覺得她這輩子遇見很多貴人,伍德就是其中一個,認真講起來,“我欠他很多,他總是幫我很多忙,那一年我先生遇難,他從國外回北平,拉我一把要帶著我走的,我很感激他。”
伍德太太很活潑,膽子也很大,笑哈哈地看著扶桑,“又沒有可能,他是想娶你的。”
扶桑微笑,有可能。
但是不講。
兩個人都不講。
伍德對她的感情,肯定不是純粹的愛情,她在很年少的時候,對他有很大很大的好感,還有無限的崇拜,但是那個時候伍德不講。
如果他講了的話,扶桑覺得無論差七八歲還是十七八歲,她腦子一熱可能也會答應的。
但是沒有,伍德那時候,也感覺不到愛。
很多人都是以前朝夕相處的時候,沒有覺得什麼,什麼喜歡啊愛之類的,根本想不到這些的。
但是你在往後分彆的許多年裡麵,突然有一天發現,你真的很想念一個人,在某個瞬間想起來的時候,才驚覺那也許是喜歡。
伍德當年回國,還未婚。
扶桑不肯走,他後來就看開了,聽說她入獄很多年,一直到他後來結婚,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今再見,也是風吹過雲飄過,都看的很淡。
扶桑笑的捂著嘴,她生產後恢複的很好,坐月子宋暘穀幫做的,他不太會做事,就是買吃的,打掃衛生。
那一個月什麼也沒有乾,做的飯就是難吃到死,扶桑也得吃。
大多數時候奶牛肉,烤肉之類的,吃的扶桑嘴角都起泡,但是牛羊肉就很補。
扶桑身體虧空的那些,人全養回來了,生完小孩之後,見老了一點,眼角最起碼皺紋是有的,皮膚也沒有二十來歲的狀態了,用後麵流行的話來說,就是臉會垮一點。
蘋果肌,光澤度,還有皮膚的清透程度,都不如之前。
但是她很健康,很有活力,身體不太好,就經常去打網球,胳膊那個累啊。
中午很困的時候,她不去睡覺,就去運動,本來很困的,運動一下什麼睡衣都沒有了。
所以她先是個蘋果現在,成熟度很高,也許表麵有些乾巴皺紋,但是她的整個狀態,散發出來的酒精度,很高。
美國人不是很鐘愛一種類型的少女的,他們很多元化的欣賞,扶桑這個狀態,在現在社會中正好流行。
所以她每天下午,都是打扮很漂亮,很自信地去交易所那邊。
她英文很好,還會日語,又很愛交朋友,因此幾個月的時間,交易所裡麵的職員都認識她,那一位賠錢很厲害的漂亮女人。
下午沒事就會一直泡在裡麵,帶著一個筆記本,亂七八糟的寫,看了一下,又轉手買進賣出。
嗯,又賠了三千刀,自己笑了笑,到點回家了。
宋暘穀還沒回家,他得七點鐘才能到家。
扶桑就得準備晚飯,她有時候也很想準備很豐盛一點對不對?
但是她兩個小時不一定能做出來人家那種味道,也沒有那個手藝,油炸的東西也不太好。
就買了牛肉到家裡,一條一條的,她改刀,然後切了土豆塊,西紅柿放進去,在鍋裡一直悶著。
宋暘穀到家的時候就知道有大餐,外麵真的很冷,帶了一點買包回來,“法棍,晚上不用煮麵吃了。”
法棍泡番茄牛腩,對兩個人來說,就是一頓大餐。
還沒煮熟,屋子裡麵都是香味,宋暘穀也得乾家務啊,他不喜歡做這些,但是地麵上看著就有點臟,她切菜洗菜有臟東西掉地上去了,沒打掃。
他就彎腰拿著一塊抹布,把廚房踩臟的地方擦乾淨,台麵又整理了一下,扶桑看見了,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她看見了,但是不想乾。
家裡瑣碎的事情,像是永遠都乾不完一樣,你得一直收拾這裡,收拾那裡,你案板上麵切菜,水池子洗菜,都會有水,哪裡都是。
廚房垃圾也會有,你煮菜隻要有蒸汽,那麼牆麵跟台麵也要擦。
然後垃圾得倒了,地麵得擦乾淨。
一直等洗碗洗鍋結束,這個工作才能完成,然後你得開窗痛風,讓餐廳味道都散出去。
養魚的話換水,鮮花的話得修花。
晾曬的衣服收進來,茶杯裡麵的茶葉得清理掉,不然茶壺就會臟。
吃飯的時候,扶桑吃幾口,就跟宋暘穀講了,“我們請個阿姨吧,不要為難自己,我考慮了一下,有些錢,該讓彆人賺就得讓彆人賺。”
宋暘穀一下就笑了,真的,他也乾夠夠的。
你知道回來很累,還要彎腰擦地的感覺嗎?
有這個時間,他寧願拉著扶桑去散步,去打會網球。
去外麵看星星也比在家擦地好。
吃完晚飯,扶桑就給家裡去電話,香港那邊是早上,寶珠睡很好,她是睡十二點到上午十點這個鐘。
結果扶桑就聽電話裡麵哭,她一點不著急的,聽見孩子哭權當不是自己家的一樣,“哎呦,怎麼哭了,先去看看她吧,我找太太有事情,請太太接電話。”
傭人很著急了,孩子哭就是她帶的問題,但是這邊二少奶奶就不給她睡覺,就得喊她起來改鐘點。
結果那邊而二太太對著老二家的,已經開始發飆了,“她睡的好好的,喊她乾什麼,她這麼大一點,睡不夠當然淘氣,非得大早上起來喊她。”
說完扶桑電話也不接,就自己抱著寶珠哄,寶珠吧,她長的像爸爸多一點,皮膚白的啊,發光的那種,眼睛鼻子紅紅的,她漂亮。
漂亮的孩子找人疼多一點,布穀在吃早餐,去接電話,“媽媽——”
扶桑就跟他講話很有耐心,最起碼這個能聽懂話對不對,“有吃過早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