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日願望(1 / 2)

身後畢竟是同行,諸伏景光也沒擊中要害, 隻打在他的腿上。趁著那個警察行動不便, 我趕緊往他車裡跑去, 諸伏景光也迅速收好狙擊/槍,鑽進車裡擰動鑰匙開了車。

“沒事嗎?”他抽空問了一句, 車開的很快, 他也不敢轉過頭看我。

“還好。”我壓住傷口,那裡正火辣辣的疼,“去我家,家裡有醫療箱,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

小腿、腰側和肩膀都被子彈劃過, 鮮血汩汩地流,我都覺得自己要失血過多了。

處理傷口要先將壞死的組織清除,之後倒上酒精消毒, 用抗生素滴注再縫合。聽起來就很痛, 我都不敢細想,怕自己會哭出來。

“沒有麻醉劑, 可能會很痛,你忍住。”諸伏景光把口罩摘了下來,坐在我身旁,拿著消毒過的手術刀, 臉色嚴肅得有些沉重, “腰上的最嚴重, 我要先將腐肉切掉。”

我咬著紗布, 比了個OK,之後痛得我冷汗都冒出來了,眼前發黑,那一塊肌膚甚至失去了知覺。

等傷口處理好時我的頭腦已經一片空白了,趴在沙發上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諸伏景光也出了一身汗,他蹲在我麵前,用紙巾一點一點擦去我臉上的汗水,眼裡的心疼都要溢出來了,“莉那,你還好嗎?”

我努力朝他笑了笑,虛弱地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痛。”

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許久才開口說道,“在我麵前不用這麼堅強也沒關係的。”聲音裡有心疼有愧疚,有對自己無力的痛恨,有許許多多我不懂的情緒。

“真的沒事。”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彆擔心了,大哥。”

“抱歉,都是我的錯。”他摸了摸我的頭,滿目愧疚與悲傷。

“對了,是波本告訴你我在那裡做任務的嗎?”我轉移了話題,其實我不想動也不想說話,隻想默默地舔舐自己的傷口默默地流淚,默默地哀悼我失去的青春,但他這麼擔心,我都不敢不講話了。

“嗯,他說你要自己去做任務,我本來隻想遠遠地確定你的安全就好了的。”諸伏景光坐在地上,單手扶著沙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不用和我搭話也沒關係的,要是疼得厲害了,可以咬住我的手,不用自己強撐著。”

他將手掌湊到我嘴邊,我嗷嗚咬了一口,也沒用力,隻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好了,已經不痛了。”我朝他彎眉一笑。

“……”他的眸色突然濃鬱起來,像是翻滾的烏雲,或者海麵上的漩渦。半響他低頭捂住臉,聲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莉那,你這樣讓我如何是好。”

我:???

發、發生了什麼?

“累了嗎?我抱你回房間休息吧。”諸伏景光很快就恢複為原來溫和的樣子,站起身避開我的傷口將我抱了起來,“傷口不能碰水,今晚就先將就一下,明天再用溫水擦擦身。”

我有一點嫌棄,覺得自己全身臭臭的,血腥味混著汗味,“我自己小心一點就好,想洗澡。”

“不行。”諸伏景光嚴肅地拒絕了,“你要是實在難受,我幫你打一盆水,自己擦一下。”

好吧。咬著牙用濕毛巾把自己全身擦了一遍,換上了新的睡衣,我才覺得沒那麼難受。本來是想洗頭的,但是對方一副我是條小美人魚一碰水就會變成泡沫的緊張模樣,隻好無奈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夜裡可能會發燒,”諸伏景光伸手掖好被角,將我的劉海拂開,“我在這裡守著,你睡吧。”

半張臉縮進被窩裡,我看著他,“大哥,晚安。”

“晚安。”青年朝我笑了笑。

很痛。

全身都很痛。

腦袋像是被針紮一樣,腰間痛得我恨不得將那塊肉剜出來。全身黏糊糊的,又冷又熱,我忍不住皺眉呻/吟出聲,想要從其中掙脫開來。

好像有人在著急地喊著我的名字,眼皮很沉,我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卻始終不能如願。

冰涼的液體從口腔順著咽喉滑下去,後脖頸被人托住,溫熱又柔軟的觸感一點點拭去身上的黏膩感,全身的毛孔舒張開來。我努力睜了睜眼,隻看到一片黑暗,窗外零星的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

[大哥]

我張了張嘴,很快又陷入黑暗之中。

窗外有鳥叫聲,我迷迷糊糊醒過來,一轉頭就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青年,他大概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皺的緊緊的。

手指動了動,我想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對方卻仿佛被我驚醒了一般,一下子就坐直起來睜開了眼,反倒嚇了我一跳。

“莉那,你醒了嗎?”諸伏景光下意識地摸上我的額頭,探了探溫度,半響才鬆了一口氣,“終於退燒了。”

我眨了眨眼,頭腦像漿糊一樣還有點懵,任由他扶著我坐起來,將溫開水塞進我的手裡。

見我看著他不說話,諸伏景光突然緊張起來,“還記得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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