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裡,??齊刷刷地站了群人,??讓原本肅穆的環境愈發透出了抹凝重。
好在,??醫生最後給出的檢查結果表示,陸澤修並沒有什麼大礙。
在外麵等待的功夫,??其他人也已經得知了自家會長的情況。
之前剛剛聽聞陸澤修的事時,??崇星成員們眼眶都不可避免地有些發紅,??直到這時候,??才終於鬆了口氣。
懸著的心落下後,甄景曜的眼角反倒是瞬間濕了。
他低低地吸了吸鼻尖:“隊長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不告訴我們。不就是個獎杯而已嗎,萬他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
“呸呸呸,??烏鴉嘴什麼呢!”卓鳴飛快地打斷了後頭不吉利的話,??轉身看了看不遠處那扇緊閉的門,語調裡透著股子的不高興,??“就因為怕我們擔心,所以瞞著我們,??這也就算了,那個謝樓遠又是個什麼情況?”
從結束比賽到來到醫院,這路上所有的安排幾乎都是謝樓遠力操辦的。
很顯然,明明是他們崇星的宿敵隊伍的隊長,??對於陸澤修的身體狀況,??卻偏偏是比他們任何個人都要來得清楚。
胥翼沉默了片刻,沒有接話,而是輕輕地拍了拍卓鳴的肩膀:“走吧,??進去看看。”
病房當充斥著濃烈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其他人走進的時候,陸澤修正伸手去接謝樓遠遞過來的水杯,留意到動靜後,動作就這樣堪堪頓在了半空。
謝樓遠留意到這個男人難得苦惱的神態,嘴角卻是忍不住地浮起了幾分,隨手將水杯直接塞進了陸澤修的手裡:“好了,你的隊員們都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雖然陸澤修因為那過分亂來的做法,不可避免地挨了醫生的頓罵,不過既然已經確定沒什麼事,他也算是徹底安心了。
沒等謝樓遠邁開腳步,陸澤修伸手把抓住了他的衣角:“請等下。”
謝樓遠轉身看來。
視線觸上,陸澤修沉默了片刻,問:“聽說外麵那些星際媒體被你攔住了,所以接下來,準備怎麼處理?”
謝樓遠說:“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對外傳出的消息隻會說是因為食物過敏,不會泄露你的秘密。”
陸澤修點了點頭:“謝謝。”
謝樓遠深深地看了他眼:“不必客氣。”
直到那個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其他人才紛紛地圍了上來。
看到這樣興師問罪的陣仗,陸澤修感受到了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甄景曜的眼眶依舊透著隱約的紅暈,低低地吸了吸鼻尖,問:“會長,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
陸澤修輕輕地歎了口氣:“告訴你們沒有任何意義,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甄景曜在這樣雲淡風輕的語調下,忍不住又有些更咽了:“要是真的好,也不用結束比賽就跑醫院來了!”
陸澤修對oga哭向來沒什麼辦法,正想用眼神示意胥翼幫忙解決,結果抬頭,發現自己這位老友的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陸澤修的唇角微微抿緊了幾分,縱使向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此時也心虛地不吭聲了。
聽著病房裡麵眾人因為擔心的陸續質問,易嘉木確定陸澤修暫時沒什麼大事,才是真正地鬆了口氣。
本就站在角落,趁著沒有人留意,轉身悄然走了出去。
幾乎同時間,身後傳來隱約的腳步聲。
易嘉木靠在病房外的牆邊,轉頭看去,恰好對上了顧夜笙似笑非笑的視線。
兩人就這樣久久地看著對方,也沒說話。
過了片刻後,顧夜笙緩緩地走近了幾步,俯身在易嘉木的額前低低地落下了個吻:“今天的比賽辛苦了,我們的‘小功臣’。”
柔軟的觸感在額前醞釀了片刻,隨後溫潤地散開,讓易嘉木的整顆心也不由地感到漸漸地融化了開去。
等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臉熱。
邊將顧夜笙推開,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往來的人,低聲嘀咕:“彆鬨,還在醫院呢。”
顧夜笙笑得臉不懷好意:“這話的意思是不是——隻要不是在醫院,就可以隨我,為、所、欲、為了?”
易嘉木繃著熱意灼燒的小臉,狠狠地瞪了這個臭不要臉的家夥眼,不說話了。
往年,每屆聯賽結束之後的第二天,主辦方都會邀請所有的參賽隊伍進行次聚餐。
原先,今年也本該如此。
但是因為崇星這個冠軍隊伍在聯賽結束後的突發情況,主辦方時間拿捏不準,安排人特地撥通了陸澤修的通訊號,詢問相關事宜。
陸澤修聽清對方的來意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放心吧,我們的隊員也會準時到場的。”
工作人員這才放下心來,歡喜地繼續籌備晚宴去了。
崇星眾人本是寸步不離地在陸澤修的床邊守了天夜,聞言顯得有些不太樂意。
胥翼停下了削蘋果的動作,抬頭看他:“我們都去參加聚會了,你這裡怎麼辦?要不,我留下來?不管怎麼說,總得有個人看著你。”
陸澤修在這樣過分不信任的態度下有些無奈:“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這麼緊張。”
胥翼低嗬了聲,像是在嘲諷這位會長同誌在他們那已經徹底缺失的信任。
陸澤修難得地感到有些語塞,正好這個時候通訊器微微地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