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士族,錢家更像是一個正在經營的小國,打下一片基業,以海運牟利的同時送人上島經營,以錢家的規模,甚至已經不比海上一些小國差了,姬越思考了很久,覺得這個錢家可以用。
想要打下錢家不是沒有法子,即便海船沒有錢家優良,但姬越手中握有的權力可比錢家多得多,背靠著幾個海島就想抵抗她是不可能的事情,東瀛高麗比錢家大得多,還是要向晉稱臣,隻是姬越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她想征服的不止是眼前這一片晉土,天山北海,沙漠儘頭,海域的另一端,她都想要,錢家在海上經營多年,所擁有的不止是一張造船秘方,例如海戰船戰的經驗,有豐富出海經驗的水手,她想練出一支百戰不殆的水軍,不可能隻靠自己摸索。
天氣漸寒,但今年的冬日要比往年都好過一些,士族侵占的良田被歸還百姓,今歲的收入也被分攤到各村各戶,有不少人家往年是舍不得吃新糧的,但今年不一樣,新糧多得吃不完,放到明年又成舊糧,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吃進肚子裡。
珍珠公主結束了一天的繁忙事務,從羌務司回到下榻的住所,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又黑又高的青年牽著一匹黑馬站在家門前,見到她,黑中帶俊的臉龐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珍珠公主立刻張開了胳膊,幾步衝到青年麵前,把自己的腦袋紮進厚實的胸膛裡,兩隻手起初是抱著青年的腰,隨即就習慣性地向下,還是青年先一步慌張地按住了她的手,東張西望片刻,才紅著臉道:“公主,這裡不是草原了。”
青年看上去老實極了,一點都不像草原上那樣放浪誘惑的樣子。
珍珠公主於是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人往屋子裡帶。
久彆重逢,連話都不用多說幾句,親吻就夠了,珍珠公主喜歡極了這個男人,雖然在晉國見過許多更為俊秀出眾的郎君,但她還是認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她要相伴一生的。
兩人在草原上早就相愛,分彆時珍珠公主沒有哭,心裡卻如滴血,但情郎卻溫聲安慰她,告訴她一切都會好的。
如今一切真的好了起來。
月亮剛過樹梢,珍珠公主和青年兩個人在院子裡看星星,也不知道為什麼,草原上的星星看著很大,到了晉國卻像是小了很多,但珍珠公主在晉國卻待得開心極了,在草原上總有人拿她的公主身份說事,不讓她參與到國中事務裡來,如今整個羌務司都要經過她的手,雖然還沒有回去看過,不過那些人的嘴臉一定很有趣。
久彆的情人溫存了一番,珍珠公主問道:“塔吉,你怎麼會來?”
塔吉吻了吻公主的長發,說道:“我父親說,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他就把本該分給我的五百頭羊和五十匹馬分給兩個哥哥,但我還是來了,畢竟放羊養馬也是很累的,不如讓公主來養我了。”
珍珠公主忍不住笑了,倒在塔吉的懷裡,故意說道:“那你來晚了,大晉的陛下可是很喜歡我的,你沒有他高,也沒有他長得白皙漂亮,我還要想想要不要養你。”
塔吉笑得十分溫柔,“塔吉哪裡都不如大晉的陛下,隻有一顆熱愛公主的心,這顆心隻為了公主而跳,來,公主摸摸。”
珍珠公主一隻手按住他的心口,另外一隻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給了他一個熱烈的親吻,兩人親昵了一會兒,珍珠公主才眨了眨眼睛,說道:“好吧,其實你比他高多了,長得也是我喜歡的樣子,不是沒有優點的,是不是?”
塔吉卻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遙遠的星空,歎了一口氣,說道:“不,誰都不會有他高,他站在雲端上,像神明俯視著蒼穹。”
珍珠公主蹭了蹭他的懷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抱著自己最喜歡的人,過了一會兒,才小聲地說道:“我發覺這裡,有和你一樣的人。”
塔吉又笑了,“那他一定也和我一樣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