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解惑了,霍去病一直認為軍營裡放著一群女兵既沒什麼用,又擾亂軍心,得知她們本是充軍發配的罪人就明白了,以往這些女人都是作為軍妓被派遣來安置,但朝廷又明令禁止妓行,也就隻能擺著看看了。
衛青思來想去,覺得可以試一試,也就同意了把女兵交給韓信來管,對於她還想再要一千人的要求,衛青也和霍去病一樣給出了個期限,如果三個月內這些女兵能勝過新兵營的男兵,他就給個校尉職銜。
千夫長一般隻能帶千人左右,校尉正常領兵三千起步,最多能領兵五千,是正經的朝廷下級軍官,官封校尉一般來說要偏將以上三人擔保,很是麻煩,沒有一定的人脈和功勳是無法完成從卒到官這一步的。
韓信一口答應,對他來說這是一項機遇,但對於那些被強製從清閒崗位拉來訓練的女兵來說就不那麼美好了,韓信叉著腰站在他帶著人親自圈出來的一塊小校場上,看著鬆鬆垮垮的隊列,和一千多名女兵站成對立麵。
他隻嫌人少,不嫌兵孬。
駐紮在樓蘭的晉軍通常是一日兩操,早起操練兩個時辰,午後操練三個時辰,各營分軍種決定不同的操練方式,但時間大致相等,衛青剛出營門準備去巡邏,軍營裡開始操練還不到一刻鐘,就有人驚慌來報,說是女兵營那邊已經殺了六個人了。
衛青駐足片刻,歎了一口氣,隻道:“隨她去。”
韓信早在領兵之前就已經深入了解過這支女兵營的構成,大致圈定了幾個可能會冒尖的刺頭,訓練前就備好了一把從愛慕者那兒借來的上好鋼刀挎在腰間,不多時果然有人大聲抗議,試圖挑動女兵集體反抗,韓信手起刀落殺了叫得最歡的兩個人,效果卻不怎麼好,女兵營裡頓時鬨哄哄一片,大多是散開去的,還有一部分去查探死者情況,確認是真的死了,就在那裡捂著耳朵尖叫。
這幾個人自己把耳朵捂住了,讓彆人聽她們尖叫。
韓信拎著滴血鋼刀,一刀一個,一連殺了四個,臉上帶著點嘲諷的笑容,看向嚇得不敢做聲也不敢動彈的女兵們,聲音不輕不重地在每個人心頭響起:“現在,清楚你們的身份了嗎?一群早就該死的罪人,朝廷送你們來軍營,是為了讓你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過日子?你們要贖罪!軍令如山,再有抗議嬉笑者,斬!”
韓信把開了豁口的鋼刀扔到一邊,冷聲說道:“我數五聲,排成隊列,五聲畢後,不在隊列者,斬!”
這一次的隊列排得極快,韓信隻數到第三聲,絲毫不像剛開始時陸陸續續小半個時辰才來齊人時那麼懶散怠慢。
練兵第一天,韓信隻讓女兵列隊,早上列了兩個時辰的隊,午後列了三個時辰,到回營的時候,除了那二百多個平時在訓練的女兵,大部分人連走都走不動了,是互相攙扶著離開校場的。
練兵第二天,韓信沒有再殺人,隻是讓幾個遲到的去領了二十軍棍,領完軍棍有兩個人暈了,被冷水潑醒趕進隊列裡,站了一個早上的隊列,到了午後,先是繞著校場跑圈,然後五人一組,以組為單位互相搏鬥,韓信讓夥房備了半數的粥飯,隻有勝組可以吃,敗組隻能等著明日早上的那碗粥,如果次日再敗,就天天喝一頓粥裹腹。
起初誰也沒把這個當回事,隻以為是另一種折磨她們的方式,還有心思活絡的小組和另外一組商量好,一組輸一次參差著來,但直到過了幾天這樣的日子,一眾女兵終於明白過來,按照這樣的訓練方式,每天吃飽是必須的,隻喝一頓粥絕對無法完成訓練,完不成訓練就要挨軍棍,挨了軍棍還要訓練,這是要把她們往死裡逼!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清醒的認知,直到出現了第一個被折磨死的女兵,這個女兵第一個挨過軍棍,又被冷水潑醒站隊列,有一次互搏時挨了一拳,就再也沒爬起來。
韓信找了人把這名女兵拖出去埋了,都不用費事把屍骨送回晉國,因為女兵營裡現存的基本上都犯了死案,前幾天他是特意挑選的幾個犯案最重又剛好撞上槍口的刺頭殺雞儆猴,這個猝死的不在他計劃範圍之內,隻能說身體本身就不好,有些可惜了,韓信長在亂世,其實不覺得販賣百十個孩子也能算死罪。
死了人,見了血,打醒了沉溺在平靜日子裡的女兵,有不少人都想起了自己的罪案,這裡一千多名女兵看著柔柔弱弱,實際上除了少數幾個人販,基本上都殺過人,見過血。
有個叫做虎姐的女兵夜裡把同組同營帳的四名女兵叫醒,黑夜裡眼睛都閃著光,五個人壓低聲音商議了一會兒,決定去偷偷殺了那個名為阿蘭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