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顧雲溪跟執法人員交流了一下情況,還問了朱玉誠的傷勢。
在聽說朱玉誠摔斷了一條腿,摔到蛋碎後, 她特意跑去病房, 送上最真摯的問候。
“你不用擔心腿瘸了蛋碎後, 無法在社會上立足,你很快就能吃到免費的牢飯。”
她看著全身包成木乃伊, 鼻青眼腫的男人, 笑的可開心了。
“如果非要加一個期限, 我希望是一百年,祝你一生一世都在吃免費的牢飯,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她是哪裡疼就戳哪裡, 刀刀見血。
驚喜開心個鬼, 渾身疼的朱玉誠火冒三丈,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滾出去,滾滾滾,啊。”
他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疼的直吸氣,這操蛋的人生。
顧雲溪見他這麼狼狽,笑的可開心了, “小心點,多保重身體,你可要在大牢裡長命百歲啊。”
這是要讓他受一輩子罪嗎?朱玉誠氣的發瘋, 看向守在一邊的JC, “把她轟走,我不想看到她。”
自從遇到顧雲溪,他的人生就來了一個急轉彎, 從風頭無限,變成了階下囚。
什麼美麗如花的小仙女,分明是掃把星!
JC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顧雲溪,“顧同學,這是他的口供,你看看吧。”
“謝謝叔叔。”
顧雲溪拿到口供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看完後,眉頭緊蹙。
他很不老實啊,隻交待了最無關緊重的東西,最重要的犯罪事實和上下線都沒有提。
不過,沒關係,隻要有一根線頭,就能一窺全貌。
“朱玉誠,你是說,你是收到了一封沒有郵戳的信,上麵有我們兄妹四人的信息資料,你看中了我們兄妹無父無母沒有靠山好拿捏,我二姐到了適婚年齡,就改頭換麵想騙娶,通過我二姐染指我家的產業,借機洗白上岸?”
她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多算計。
朱玉誠是蛇頭,賺的挺多,但,是見不得光的產業。
他也知道,這一行是做不長久,混黑的遲早要轉型洗白。
眼下,有這麼一個機會,他自然是想辦法抓住。
“計劃的可行性很高,也很縝密。”顧雲溪神色沉靜如水,拋開成見審視這個計劃,不得不承認,還是可行的。“可你的運氣不好,遇到了我。”
如果是她二姐,就不好說了。
正因為如此,她才生怒,用一個女人一輩子的眼淚來鋪墊彆人的錦繡前程,憑什麼?
在原著中,顧雲彩隻是一個配角,是原女主成功路上的腳踏石,沒有細述她的人生,隻短短幾句話就一筆帶過,最後落得一個淒慘的下場。
彆人又怎麼能體會其中的辛酸苦楚?她光是想想,就覺得窒息。
“那封信呢?”
朱玉誠滿眼的怒意,“被我撕碎扔了。”
顧雲溪冷冷的看著他,一點都不生氣。
“你有一個老母親,還有一雙年幼的兒女,你是蛇頭,你之前把那些人賣到哪裡,我也就找人把你老娘和兒女賣到哪裡,這也算是因果報應,是吧?”
她用最平淡的話,說著最殘酷的事。
朱玉誠如被戳破了的氣球,聞聲色變,“JC同誌,你們都聽到了吧?快把她抓起來。”
經他的手不知賣出了多少人,靠吸彆人的血賺黑心錢,但輪到自己頭上就受不了?那些無辜的受害者不是人?他的家人就是人了?顧雲溪忍不住罵了一聲。
“你這麼緊張乾嗎?你不是說,你在行善事,將人送去國外撈金享福嗎?”顧雲溪笑容溫柔而又甜美,“你家人要去國外享福了,你高不高興?”
將男人賣去做苦力,將女人賣進肮臟的地方,這叫享福?虧他說的出口,無恥至極。
朱玉誠瞳孔劇震,隱隱有了恐懼,這女孩子太邪門了,不是普通的天真小姑娘,他見過不少世麵,但這一回看走眼了。
“你……你……”
“真是巧了,我很快就要去國外讀書,那時找人重點關照你的一雙兒女呀,不用太謝謝我。”顧雲溪笑的很開心,卻被朱玉誠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敢?”
“那要試試嗎?”顧雲溪負手而站,麵上帶著笑,但一雙烏黑的眼睛沒有一絲笑意,“每個人都有弱點,我的弱點是我的家人,你的弱點也是家人,你敢動我的家人,我就百倍奉還到你的家人身上,很公平,是吧?”
“放心,我不喜歡殺人,太臟。”顧雲溪斯斯文文的說著殺人誅心的話,“再說了,殺人不見血的辦法有千百種,咱是文明人,就玩點文明點的,比如,讓人求生不得讓人求死不能?你不是最愛玩這一套嗎?”
隨著她的話,朱玉誠麵如死灰,他後悔了,不該招惹她,“你……是惡魔!”
“你才知道?凡是得罪我的人,下場都不好。”顧雲溪挺擅長攻心的,對人性的拿捏更是得心應手,“比如,HK的莫家,兩個兒子都進了監獄,啊,不對,莫家長孫也進去了。”
最近HK莫家的動蕩算是一件大事件,朱玉誠這種消息靈通的人自然也知道。
但,他站的不夠高,隻知道表麵,更深層的隱秘就不知道了。
“莫家出事是你乾的?這怎麼可能?”
她再怎麼著,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未成年人。
顧雲溪眉眼微挑,“就算是這樣,莫家的家族信托基金未來的監管人是我,就是說,在未來,莫家所有人都要看我眼色行事,他們花的每一筆錢都得經過我同意。”
朱玉誠:!!!所以,他到底惹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顧雲溪淡淡的問道,“那封信呢?”